第1163章 火灾起，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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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的天，尽管是大早上，忙碌了一晚上的衙役，都是一肚子火气。脸拉得就跟棺材板似的。有人想套近乎，打听点内幕消息，一张嘴就被呵斥了回去。</p>

换做往日，绝不会如此。</p>

各大衙门官老爷纷纷来到现场，个个神色凝重。</p>

兵马司，京兆府，锦衣卫，都察院，大理寺，还有刑部……还有作为陪衬的当地县衙父母官，迟早摘了乌纱帽。</p>

锦衣卫的番子，六扇门的番子，大理寺的番子，都在忙活着调查现场。仵作们则忙活着检查尸体。</p>

都察院也有狠人，擅长刑名，不顾自身身份与安危，深入现场调查真相。</p>

“死了这么多人，如何是好？”</p>

“唯有如实上报宫里。”</p>

“这这这……”</p>

“宫里已经知晓此事，一大早宫里就来了人询问情况。锦衣卫也出现在现场，诸位就该明白，别想着推脱，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老老实实，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玩小聪明，当心丢了项上人头。”</p>

“这火究竟是怎么燃起来的，目前还不清楚。问了几个当事人，都说没看到起火。”</p>

“不出意外，一定是人为。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p>

“休要胡言乱语。调查没有结果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陛下那里要的是确定的结果，而不是胡乱猜测。”</p>

“政事堂派人来询问情况，诸位，谁去应付一下？”</p>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调动的京营。此事若不尽快处理，只怕有不堪言的后果。”</p>

“怎么回事，陛下为何会调动京营？荒谬！只是一场火灾，何至于如此！”</p>

官员们议论纷纷，猜测纷纷，却都没有答案。</p>

政治敏锐的人已经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火灾。这场事故已然上升到了官场，上升到朝堂，上升到宫廷……甚至涉及到夺嫡之争。说不定远在西北的平江侯，都逃不了被牵连其中。</p>

众人忧心忡忡，一时间竟然无心处理火灾一事。</p>

然而，事情的起因是火灾，想要解决自身危机，也只能从火灾下手。</p>

陈观楼在看了看现场，他不是专业人员，看不出名堂。现场情况很惨烈，冲击人的视觉和情感。看了半个时辰，他便匆匆离去。</p>

本以为这事跟自己扯不上关系。</p>

没想到过了一天，孙道宁竟然偷偷派人请他，叫他下班后去画舫喝酒。</p>

头一回吃到老孙的花酒，真稀罕。</p>

必须去！</p>

下了班，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衫，准时赴约。</p>

孙道宁小气得很，包了一艘不起眼的画舫，就连伺候的仆妇都上了年纪。</p>

“老孙，你这是何必了？想找个谈话的地方，京城大把的有。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在这小破船里面喝酒。好歹你也是六部天官之一，何至于如此。”</p>

陈观楼一进船舱就开始调侃。</p>

跟他平时消费的画舫比起来，至少差了三五个档次。这破船，更符合落魄书生的气质，不符合他暴发户的气质。</p>

孙道宁懒得反驳他，伸手招呼，让他坐下喝酒。</p>

“老孙，你这是有烦心事啊！”</p>

“本官的烦心事，你一清二楚，何必明知故问。”</p>

“我不清楚。”陈观楼喝着酒，矢口否认。他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清楚个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