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托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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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任太尉之恒王——皇甫欲和？素君飞快就做出了否定！因为他不知道年事渐高、浑身是伤之恒王，还剩多少阳寿？

国丈、刚刚升任左相之文义？素君也认为不妥！就近几日观之，文义实属已经和秦夜生出了嫌隙；而且，素君在与其近来的几次会面中，总会莫名感到一阵陌生……而这，也成了素君将他列在托孤重臣外的主要原因。

赵御、皇甫无惧两人确有资格，可……且不说他们自己不愿放弃疆场、留守京师，哪怕是爱子心切、宠妻至深之素君本人，也舍不得天焱军中、秦夜麾下，少了如此数一数二之当世名将。

至于右相——第五玉珩，则是由于他与君氏一族之渊源，使得素君久久下不了决心，迟疑至今……

“恒王皇甫欲和、左相文义、秦王秦夜、诚郡王素徛、英郡王素衡、骠骑大将军谢战、赵侯赵御、右相第五玉珩，奉旨觐见。”

余恩的一声声宣号入宫，不仅把素君从遐想中强行拉回现实，也让素镜慌忙整理好仪容，一同庄重迎接事关天焱安危、乃至天下走势之风云人物。

“天下太平，乃乱世百姓与生俱来之心中夙愿！谁能让他们过上安生日子，他们就会向着谁！至于这个皇位上坐着谁，对他们来说，重要吗？”挥手免礼，素君出人意料问道。

“皇上……保重龙体啊……”以恒王为首，秦夜等人齐齐跪地，霎时百感交集。

“朕方才同皇后说过：登基五年，我天焱皇朝能有如此局面，上天待朕，实属不薄！诸位爱卿不必伤感，快快平身，朕还有后事相托。”面上豁达、心中却难免替自己遗恨惋惜之素君，开门见山指出了今夜目的。

“先帝驾崩之际，上天降下‘荧惑守心’，使我天焱刀兵四起；皇上千古一帝，正值一统诸国之神武年华，他又嫉贤妒能，匆匆将您……若其当真有眼，老臣只欲拔剑一问——天理何在？”千年不遇之明君雄主昙花一现，深受国恩之恒王神情悲痛，竟情不自禁扬指问天。

“就是！我天焱皇朝君臣历来敬天爱民，上苍不该如此对我朝！”谢战跟着愤愤不平。

“恒王息怒！大将军息怒！上天虽然不公，但此刻绝非与其争理之时，还是多听听皇兄有什么嘱托吧！”素衡环视一圈，见连同秦夜在内的所有人，都哀容满面而无心言语，唯有自己抑制悲楚，拱手劝说。

“朕龙御归天之后，着太子素帝，立即登基继位！新君年幼，命彼时之太后、与秦王共同摄政；另，加封秦王为太师、兼领天下兵马，在督导辅佐新君治国理政之余，继续征伐诸国，允便宜行事！”颔首赞许素衡举止，素君直入正题，不容置喙地宣布了后事。

一代帝君对兵权在握之三军统帅完全信任、通盘倚重，纵观煌煌史册、放眼当今诸国，除了素君对秦夜，几无人及。

而原本可以一同吞并诸国、造就一对千古君臣之传奇二人，现在却因素君之天命有限，使得统一大业充满变数……不管是对君恩难报之满心遗憾、还是对征伐诸国之前路迷茫，此时的秦夜，都无法有效控住个人情感，双腿跪地泪流不止：

“皇上万寿无疆，末将不敢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