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裂隙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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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裂隙最底层的归墟之底，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正趴在碎石堆中。他叫阿蛮，是北冥渔村的普通少年，三日前出海时被卷入裂隙。此刻他望着自己掌心漂浮的光点，那是从太极图中溢出的灵光，光点中竟映出他从未见过的修炼法门——无需区分仙魔佛妖，只需引动体内最本源的\"意\"，便可沟通天地混沌。

\"意...是什么？\"阿蛮喃喃自语，他想起自己曾在暴风雨中抱着船桨坚持的念头，想起母亲临终前让他\"好好活着\"的眼神。掌心光点突然爆发出强光，在他眉心印出一个混沌阴阳图，原本平凡的瞳孔中，竟浮现出周天星斗的倒影。

轮回盘上，第七道霞光突然剧烈震荡。盘面上，阿蛮的命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从最底层的凡人星辰，渐渐突破\"天命\"划定的界限，向着混沌与天道交织的中央区域攀升。这是十万年来，第一个不受天道命数束缚的灵魂，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旧有秩序的最狠戾嘲讽。

裂隙中央，少年望着逐渐凝实的少女身影，终于摘下鬓间的银蝶发簪。那是望舒最后留给他的东西，簪头还刻着半句未完成的誓言：\"待你...\"他忽然笑了，十万年的使命、仙帝的责任、天道的枷锁，在看到望舒残魂的这一刻，都化作了归墟之水般的温柔。

\"这次，换我来找你。\"少年握住望舒的手，带着她踏入太极图的核心。混沌与天道在他们周身环绕，如同父母拥抱新生的孩童。当他们的脚印落在太极图的阴阳交汇点时，整个裂隙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清鸣，无数细小的灵光从裂隙中迸发，向着三界各处飞去。

东海的妖龙额间金纹不再灼痛，它忽然发现自己能同时运转妖力与佛咒，龙啸中竟带着梵音；蓬莱的散仙看着体内的煞丹与金丹共存，忽然领悟到\"道本无界，修心为上\"；就连幽冥地府的阎罗王，也注意到生死簿上的命数红线开始出现新的可能，不再是死板的\"生老病死\"，而是多了\"逆天改命\"的模糊轨迹。

阿蛮从归墟之底爬起，望着头顶裂隙中飘落的光雨。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那不是仙力也不是魔气，而是一种更纯粹的力量，像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风，又像是母亲怀中的温暖。他握紧拳头，掌心的混沌阴阳图突然飞出，在虚空中凝成一把简陋的木剑。

\"就叫它...人意剑吧。\"阿蛮轻声说，剑尖指向裂隙外的幽冥血海。那里，正有一群魔修举着兵器冲来，想要抢夺他体内的特殊力量。但阿蛮没有害怕，他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活着，就要像出海的船，哪怕遇到再大的浪，也要自己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