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虚无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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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观星台中央的浑天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青虚子看着仪器表面浮现的画面：第六界的灰蒙蒙天空中，一座由无数破碎意识组成的巨塔正在成型，塔尖坐着的身影，竟与阿彻在九幽见过的魔影有几分相似，只是浑身笼罩着比混沌更漆黑的雾霭。

\"吾乃第六界之主，虚无君王。\"低沉的声音在所有修士识海炸响，巨塔轰然砸向蓬莱仙岛，\"十万年前，你们的道祖将吾等意之民封印在虚无之渊，如今裂隙既开，吾便要收回所有散落的'意'，让这方世界重归混沌初始！\"

混沌海·天道真容，阿彻的指尖抚过初代仙帝真灵光茧上的天道符文，突然感觉识海被海量信息涌入。那是比鸿钧道祖的造化玉碟更古老的记忆，记录着宇宙诞生之初的景象：混沌中无数世界生灭，每个世界终结时都会出现\"裂隙\"，吸收旧世界的精华，孕育新的天道。

\"原来，我们的世界只是无数轮回中的一环。\"初代仙帝的真灵在他识海响起，声音带着释然与悲怆，\"十万年前的不周山崩塌，不是天道崩裂，而是旧天道即将终结，新裂隙正在孕育。但鸿钧道祖等人害怕失去权柄，用我的真灵铸就天命玉印，强行维系旧秩序。\"

阿彻看着光茧中浮现的宇宙星图，每个光点都是一个曾经存在的世界。当光点熄灭时，裂隙就会出现，像宇宙的\"呼吸\"般循环往复。而他们的裂隙，正是新一次宇宙重生的起点，虚无君王，则是上一个世界残留的\"意之恶念\"，妄图吞噬所有\"意\"，让裂隙提前崩塌。

\"他想让一切回归虚无，这样就能成为新宇宙的唯一主宰。\"初代仙帝的真灵突然凝聚成实体，与阿彻并肩而立，\"但他不知道，真正的新生，需要旧世界的灵魂自愿融入裂隙，而不是被强行吞噬。\"

第六界门·意之挽歌，望舒的蟠桃枝在第六界门前剧烈震颤。她看着涌入裂隙的意之民正在被黑雾逆流卷走，他们的身体如肥皂泡般破碎，化作虚无君王巨塔的养料。\"回来！\"她拼命拉住一个孩童模样的意之民，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也在虚化，那是灵魂被抽取的前兆。

\"望舒！\"阿彻的声音从传音玉佩中炸开，\"虚无君王是上界的意之恶念，只有用众生共同的'意'才能对抗！快召回所有修炼'意'的修士，用他们的念力构建防护网！\"

她咬唇点头，取出阿彻留给她的太极图碎片。碎片升空的瞬间，北冥渔村、东海珊瑚宫、甚至昆仑玉虚宫的修士们都感应到了。阿蛮带着人意宗弟子盘坐沙滩，掌心的意之种连成光网；敖钦率领妖族在海面喷出逆鳞之光，与鲛人歌者的咏叹调共鸣；就连赤精子，也在忘川河畔发动所有鬼修，用业火点燃\"不愿消散\"的执念。

\"我们的意，不是任人收割的麦田！\"望舒高举蟠桃枝，枝桠上的人意桃突然全部炸裂，化作千万只由执念凝成的火凤。火凤展翅时，整个裂隙世界的\"意\"都在沸腾——母亲对孩子的爱、战士对家园的守护、甚至孩童对明天的期待，这些最微小却最坚韧的意念，汇聚成比虚无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