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隐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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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航行了好些天，一天茉可正在军舰小憩的时候，突然感知到艾斯那边传来的生命力波动，整个人猛然惊醒，伸手按住有些心慌的心脏，蹙了蹙眉，这是怎么了?这样的波动，是艾斯那边出事了吗？

茉可强行镇定，再次仔细感受了一下艾斯的生命波动，刚刚还是剧烈颤动的生命力这会又莫名平静了下来，想来应该是没事了，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艾斯那边出现这么大的波动，难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茉可神色一僵，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那傻小子难道真去和白胡子叔叔打架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茉可刚找出白色电话虫放到通讯电话虫上，电话虫就响了起来，茉可不由挑眉，这么赶巧?虽然不明白香克斯为什么电话这么及时，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是我哦，是我哦，茉可酱!”

香克斯嬉笑的声音传来，茉可却是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心虚味道，茉可也不说话，等待着香克斯的后续，直觉告诉她，艾斯出事和香克斯有关。

“茉可酱~”

还是一片静默，香克斯整个人冷汗直冒，心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完了完了，难道茉可酱知道了那事，所以生气了?不对啊，艾斯那小子那边的战斗才结束没多久，茉可酱应该不会这么快知道明细才对。

“我错了，茉可酱。”

不管茉可是否知道，香克斯果断道歉，反正茉可迟早会知道这事，他还是早些道歉的好。

听见香克斯道歉，茉可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直接确信了艾斯和香克斯密谋了什么，看来她回奥菲利安的那段时间，艾斯怕是应该去找香克斯了，而至于两人商量了什么，想起报纸上最近刊登的消息和艾斯的举动，倒也不难猜出，大概率就是挑战白胡子，夺取地位吧。

茉可一声轻叹，她当然知道自家弟弟的性格，不是想拦就能拦住的，而香克斯怕是也是知道白胡子不会对艾斯怎么样才没阻止，正因为很清楚这些事情，所以也由着艾斯去胡闹，可这俩人竟敢瞒着她闹出这么大的事，是真不怕她生气吗？

“我看你倒是玩的蛮开心的啊，现在竟敢瞒着我和艾斯胡闹了，嗯？”

“茉可酱，我错了嘛，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艾斯那小子，是他不让我说的，说什么给你惊喜。”

香克斯只管甩锅，千错万错都是艾斯的错，生了艾斯的气，可就不能生他的气了。

(艾斯：(o??????????o?????????)这姐夫不能处，真的。)

“他这么说，你就真的不说!!他胡闹，你还真就纵着他胡闹!”

也不知怎么，茉可这次根本压不住脾气，只觉得胸口像堵了团棉花似的发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感在心头翻涌。

茉可死死咬住下唇，纤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却倔强的怎么也不肯让泪水落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不起，茉可酱，我知道你心疼，可那小子他不愿永远生活在你的庇佑之下，既然你期望他自由，那就不应该阻止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香克斯听出了茉可嗓音里那抹几不可察的哽咽，眉心骤然拧成一道深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青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如虬枝般暴起。

从小到大茉可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听见茉可的哭音，香克斯怎么能不心疼，可没办法，他必须让茉可明白，被溺爱着的雏鹰永远长不成雄鹰，艾斯那小子只有脱离保护圈才能真正去学着长大。

那小子是个男人，一直待在女人背后像什么话，没有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与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茉可的性子本就柔软，遭遇太多离别的她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意外，要是那小子不能快些长大，迟早有一天会因各种原因出现意外，既然如此，茉可做不了的恶人他来做，比起让茉可未来某天彻底陷入深渊，不如让他提前打破这虚假的安稳，让这雏鹰快些长大，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杜绝深渊吞噬茉可的可能。

况且，茉可酱是他的女人，是只属于他的，凭什么别人可以分走茉可酱的目光，就算那个人是茉可酱的弟弟也不行。

“……”

显然香克斯的话并非茉可想听的，茉可死死咬住下唇，将喉间翻涌的呜咽硬生生咽了回去，声音罕见的透着怒气。

“香克斯你个大笨蛋!你明明知道我生气的不是这个，大笨蛋!”

说罢，茉可便气呼呼挂断了电话，她其实不怪香克斯，就算香克斯没有明说，她也明白香克斯的用意，如今艾斯能自己跳出保护圈去选择想走的路，她其实很开心。

不过，她让艾斯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艾斯却选择了爸爸走的路吗？

茉可深深叹了口气，仰头望向了窗外夜空中孤悬的皓月，夜风卷着凉意掠过时，一声叹息从茉可唇间溢出，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那轮皓月就那么悬在墨色天幕上，冷清得叫人心颤。

没想到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果然，海贼王的儿子这个名头，对于艾斯还是太过沉重了吗？

真是个傻瓜弟弟，爸爸可从来没要求他们去超越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只要按自己的想法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就好，那些所谓的身世包袱她早就决定好由她一人全部承担了呀。

艾斯的事变成这样就算了，茉可毕竟有预料到过，但为什么要瞒着她，这样危险的事怎么可以瞒她，明明就算和她说了她也不会阻止，可为什么？

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了所有事都瞒着她，每当她看见香克斯眼中的疲惫，只有她才清楚自己的心有多疼。

当年爸爸和香克斯到底说了什么她无从得知，香克斯不告诉她，瞒着她，那她就当不知道，只期望能等到香克斯愿意说的那个时机。

可为什么，这么久过去，她甚至已经隐隐觉察出爸爸说的事与她有关，可为什么，为什么香克斯还是不愿告诉她，只一个人苦苦承担，明明疲惫已经漫了满眼，明明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可到头来却依旧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长大了啊，她不是温室里不染尘埃的花朵，更加残酷的事她都已经见识过，为什么还要将她当做孩子一般护着，她也想保护他啊，为什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和她说，为什么不能让她一起承担，不是说好了会永远在一起的吗？

茉可像只受伤的雏鸟般蜷在软椅，把脸深深埋进臂弯，散落的发丝随着轻微的颤抖从单薄的肩头滑落，近乎呢喃的自语声从臂弯里漏出来，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夜色里。

“笨蛋。”

温泉岛屿，香克斯盯着骤然沉寂的电话虫，茉可最后那声啜泣似仍在耳畔回荡。

“砰——!”

香克斯猛的攥紧拳头，一拳狠狠砸向地面，坚硬的岩面应声凹陷，碎石飞溅间，鲜血顺着骨节狰狞的伤口蜿蜒而下，在灰黑的石面上绽开刺目的红，香克斯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另一只手痉挛般掐着手臂，指甲深深陷进皮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胸腔里翻涌的，近乎将他逼疯的痛楚。

他也不想所有事都瞒着茉可酱，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茉可酱，为什么会是她，那该死的预言，为什么!!

洞外，众人眼神担忧，纷纷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贝克曼倚在洞外的岩壁上，指尖的香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望着洞穴深处被阴影吞噬的香克斯，口中缓缓吐出一缕青烟，烟灰无声坠落，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溅起几点火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