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第二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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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留下变得更强的艾斯不再执着于白胡子的人头，跳脱随和的性子很快和船上的人打成一片，一个两个关系好的不能再好了全然一副铁哥们模样。

至于艾斯偷袭白胡子的事情，白胡子海贼团的人并不介意，毕竟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们之中就有不少人一样都是被老爹打服的，男人嘛，就这样，不打不相识，铁血友情是打出来的，如果没打出来，肯定是打少了。

或许是相处的对象不一样，放下戒心，与众人熟络后，艾斯骨子里那份活泼贪玩的天性便如脱缰野马般恣意奔放起来，完全不像在茉可面前时的乖乖小狗模样，一天天根本闲不住，开着船到处跑，这天打个海军，那天抢船财宝，回来之后就是胡吃海喝，胃口好的出奇，苦了萨奇锅铲都抡冒烟了，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几只手一起做饭。

而自从艾斯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名声那叫一个越发响亮，报纸头条每每都有艾斯，看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尽管艾斯老是惹事，但船上却没人讨厌艾斯，反倒是极喜欢这个最小一批人里的弟弟。

艾斯好歹也是茉可带大，礼貌自是没得话说，除了偶尔的犯傻，情商可是从没有低过，和茉可相似的温柔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护着些这个爱惹事的弟弟，而作为老爹的白胡子更是宠的没边，对于艾斯调皮惹事的性子从不责备，隐隐有着宠茉可时的溺爱模样。

“让我做第二队队长?”

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珠，艾斯拿着干毛巾擦拭着，突然听见身旁之人的话，眼中带着几分困惑。

“是啊，那个位置从很久以前就一直空着，要是队长是艾斯你的话……”

“大家会信服的哦。”

不等人说完话，艾斯身旁突然有人冒头接话，对着艾斯笑的欢快，眼中的期待不似作假，艾斯手指不自觉收紧，将毛巾绞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原本擦头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整张脸都陷进毛巾柔软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船上的规矩他已经全部搞清楚了，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新人，让他一个新人当队长，真的好吗？?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他那老父亲似乎和白胡子是宿敌吧？

“艾斯，你也别想太多，要是不愿意也没事，这位置反正空这么多年了。”

“是啊，是啊，别想太多，哈哈哈。”

察觉到艾斯的犹豫，说话的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打着哈哈一揭而过，在他们看来，艾斯确实十分适合那个位置，但艾斯的样子看起来明显还有很多顾虑，他们总不能逼着艾斯上位不是?

餐厅众人如平常一样闹做一团，艾斯却是没有加入其中，只呆呆坐在位置上，机械的拨弄着面前的餐具，眼神飘忽不定，盯着坐在对面大口吃着樱桃派的蒂奇，犹豫许久，艾斯还是开口了。

“呐，蒂奇，你也是船上的老资格了，难道没什么意见吗？”

蒂奇眨了眨眼，拿着樱桃派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艾斯眼中的苦恼，想到刚刚浴室听到的事，瞬间就明白艾斯问的是什么，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贼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怎么一直苦着个脸呢，别在意那么点小事，没关系了，况且我也没有那种野心，你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啊，就去当吧，艾斯队长。”

大手拍在肩膀上，蒂奇肯定点头，与此同时，周围一直注意这边的人同样投来肯定的目光，巨大的信任与期望让艾斯浑身一震，心脏泛起说不清的酸胀感，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他真的可以吗？

夜色如墨，满天繁星组成流动的银河，缓缓流动，偶尔一两颗流星倏然掠过，拖曳着银蓝色的尾焰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远处，几缕薄云缓缓游移，在月光中勾勒出朦胧的人形轮廓，眨眼之间又悄然消散。

艾斯死死咬着下唇，眼中各种复杂的情绪相互斗争，耳畔是宁静的海浪，运气好时还能听见海底传来的低低鲸鸣，夜风裹挟着咸涩的海水气息，拨开艾斯额前凌乱的碎发，月光顺势流进那双复杂湿润的眸，汇聚成万千星辰。

当最后一缕流云消散在天际时，艾斯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最后望了一眼那抹即将消逝的流云，转身朝着那扇透着暖光的房门走去。

“咚咚咚——”

“老爹，能聊会儿吗?”

“进来吧。”

得到应允后，艾斯推开了房门，缓步走到角落的凳子旁坐下，双手无意识攥紧了衣角，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房间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推举艾斯做第二队队长的事情白胡子是知道的，毕竟是他暗中煽动，可他这个小儿子似乎还有很多顾虑啊，明明最初可是野心满满啊。

没有催促，白胡子喝着茉可刚刚送来的赔罪美酒，静静等待着，艾斯低垂着头，心中慌乱到不行，不明白白胡子为什么也不说话，不问问他有什么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让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还是艾斯先败下阵来，艾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肺里，当再次抬起头时，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将那些在心底挣扎许久的事，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白胡子半躺在床上，听着艾斯说的事微微挑眉，他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罗杰儿子的身世，第一次看见发出的通缉令，他就察觉到了，何况小茉可那孩子也说过自己有弟弟的事情。

还真是个别扭的儿子啊，和罗杰那臭屁男人一点都不像，那男人可是随时随刻都骄傲的不得了，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呢。

“是吗?真令人吃惊，原来是这样啊。”

白胡子喝了口酒，表情确实没有一点震惊，像极了在敷衍，不过心情低落的艾斯却是没有察觉。

“性格倒是跟罗杰不像啊。”

话里没有敌意，反倒是有几分怀念，艾斯猛的抬头看向白胡子，眼神极其复杂。

“你们是敌人吧，不赶我走吗?”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竟然在纠结这种小事。”

不等艾斯开口，白胡子喝了口酒，自顾自继续说着，“不管是谁生的，所有人都是大海的孩子，而在大海上，你就是自由的，想去哪，那做什么，都只需要根据自己的心意来啊，咕啦啦啦。”

艾斯怔怔望着开怀大笑的白胡子，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男人是世界最强的男人，是自己真正父亲的宿敌，但同样也是最了解自己父亲的挚友，他在船上的日子里，白胡子对他的关怀是真真切切的，如今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世，这份关怀依旧没有改变的意思吗？

多日的忧虑与踌躇，此刻在白胡子开怀的笑声中显得是那般微不足道，艾斯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释然的弧度，自由，原来如此，原来找寻自由的他早把自己困在了一处，所以姐姐才一直告诉他自由的生活吗？

难怪姐姐老是会担心自己，自己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事情说开，艾斯仅剩的心结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第二天就答应了成为第二队队长的事，引的船上众人一阵欢呼。

“那么，第二队的队长就决定是艾斯了!”

马尔科高举酒壶朗声宣告，整个大厅顿时沸腾起来，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欢呼声震的甲板都要抖三抖。

而身为宴会主角的艾斯，此刻正呆愣愣站在原地，他记得他早上刚答应吧，中午还没到宴会就开起来了？都不再犹豫犹豫，讨论一下，投个票什么的?这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