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花魂的陨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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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在魔界暗红的天幕下缓缓飘散，腐叶堆积的地面上，冷月拖着破碎的玄色裙摆，每一步都在身后留下蜿蜒的血痕。她苍白的面容如同被霜雪侵蚀的花瓣，发间缠绕的银丝在腥风中轻颤，那双本该灵动的眸子此刻却布满血丝，映着四周扭曲的魔界景象。张凡站在瘴气弥漫的断墙边，指尖还残留着与何明交手时的灼痛，看着冷月踉跄靠近，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张... 凡不要... 相信他。” 冷月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她伸手想要抓住张凡的衣袖，却在半空无力地垂下。

张凡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刃，在冷月身上来回扫视。虽然他知道冷月所追随的是他体内封印着的‘魔帝’，但他依然无法容忍身边人的背叛，此时他的拳头慢慢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觉得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冷月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自嘲，在死寂的魔界显得格外刺耳。她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发丝凌乱地垂在脸上，眼神却渐渐变得坚定，“呵呵！我知道，你认为我背叛了你，选择帮助何明对付花魂。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魔界 —— 一个弱肉强食到近乎残酷的世界。”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揭开自己最痛的伤疤，“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悲剧的主角。我是被以蛊的母体为养料孕育出来的怪物，村里的人将我献祭给蛊，只为培养出所谓的圣女。我得到了力量，却失去了容貌，永远被困在黑暗与痛苦之中。”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村庄，“何明将我从那个地狱般的村子里带了出来，虽然他只是看重我的蛊的能力，但对我而言，那是我逃离深渊的唯一机会。而你体内的‘魔帝’，更是让我重新获得新生，恢复了容颜。可无论是以前的村子，何明，还是‘魔帝’，都在反复向我证明一件事实 —— 强者为尊是魔界的规则。在这个世界，善良与忠诚一文不值，只有力量才能主宰一切。所以为了复活‘魔帝’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

“所以，这就是你可以不断背叛的理由？” 张凡猛地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来。

“我......没有。”冷月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垂下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何明的声音从弥漫的黑雾中传来，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与不容置疑，“张少侠，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并未对冷月姑娘下死手，所以希望你不要阻拦我。” 他踏着破碎的魔纹缓缓走出，玄色长袍上暗金刺绣的凶兽仿佛在流动，手中玉骨折扇轻轻摇晃，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虽然他表面镇定，内心却始终警惕着张凡体内的‘魔帝’，即便他自恃实力强大，也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