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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呼呼地刮着,可这药庐里面却暖和得跟春天似的。
诸葛亮看着床上庞士元的睡脸,手不知不觉就放到了对方的后颈上。那儿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以前庞士元替他挡箭留下来的。
他就这么轻轻摸着那道疤,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很多年前。在长安城外的雪地里,庞士元也是这样,用自己的身子给他挡了一箭。
“这次啊,就轮到我来保护你了。”他轻声说道。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窗外传来暗卫的暗号声。
诸葛亮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给庞士元把被子盖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咋回事啊?”他问道。
“紫微星旧部的那些人在城南的客栈住下了,总共十三个人呢,还带着玄铁弩。”暗卫压着嗓子说,“大人,需要小的现在就去把他们给收拾了吗?”
诸葛亮摇了摇头:“不着急。等三天之后……”他眼睛微微眯起来,“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暗卫听了命令就退下去了。
诸葛亮把门关上,又回到床边坐下。
庞士元翻了个身,手搭在他腰上,睡得可香了。
他看着庞士元那张苍白的脸,又摸了摸袖子里的木盒,忽然就笑了——夙子离想要兵权?
给他就给他呗。
等庞士元身体好了,他有的是法子把兵权再拿回来。
“阿元啊。”他轻轻说道,“再忍一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雪下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药庐的竹门被推开的时候,诸葛亮正端着药碗站在门口呢,就看到庞士元坐在床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正朝着他笑呢。
“早啊。”庞士元说道。
“早。”诸葛亮走过去,把药碗递给庞士元,“喝药啦。”庞士元皱了皱眉头,嘟囔着:“苦啊。”
诸葛亮就把那罐梨膏拿了出来,说:“有雪梨膏呢。喝一口药,再吃一口膏就不苦了。”
庞士元这才伸手接过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
诸葛亮在他旁边坐下来,帮他把嘴角的药渍擦干净。看着庞士元的脸慢慢有了血色,诸葛亮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庞士元突然开口叫了声:“亮。”然后说,“我昨儿晚上听到你和别人说话了。”
诸葛亮愣了一下,问道:“说啥了?”
庞士元放下药碗,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说:“我听到你说要用兵权换我的命。这可不值当啊。”
诸葛亮马上就说:“值当的。在我心里,你比啥都重要。”
庞士元听了就笑了,眼睛里好像都泛着水光,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得嫁给你呀?”
诸葛亮一下子就愣住了。
庞士元却变得很认真,说:“在长安的时候,你可是说过等打完仗,咱们就成亲的。现在仗还没打完呢,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诸葛亮脖子上挂着的“长安”玉牌,“我都等不及了。”
诸葛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就想起好多年前,在长安的桃花树下,自己确实说过这话。那时候庞士元还笑着打他,说“等你当上丞相再说吧”。哪成想啊,现在他是当上丞相了,可庞士元却成了战俘,还生着病呢。“行。”他讲道,“等你身子好了啊,咱就成婚。”
庞士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可不能骗我,说话得算数啊!”
“那肯定算数啊。”诸葛亮回答说,“我啥时候骗过你呀?”
庞士元乐了,一下就扑到他怀里:“那我要十块桂花糕当聘礼呢。”
诸葛亮也笑了起来:“十块?一百块都没问题。”
阳光透过竹窗照进来,洒在他俩的身上。
诸葛亮看着怀里的人,忽然就觉得,这乱世之中的那些算计啊、争斗啥的,都没有此时此刻的这份温暖来得重要。
他从袖子里拿出木盒子,把剩下的止痉丹放到暗格里,又拿出夙子离给的雪梨膏,塞到庞士元手里。
“吃这个。”他说道。
庞士元挖了一勺梨膏放到嘴里,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真甜。”
诸葛亮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就想起在暖阁里夙子离说的话——“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他低下头,在庞士元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阿元啊,咱们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就在这个时候,在苍茫宫里,夙子离正站在暖阁的窗前,望着药庐那边冒起来的炊烟。
他手里紧紧攥着暗格里那半盒止痉丹,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丞相啊。”他轻轻说道,“我等着你呢。”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呢。
夙子离瞅着远处的药庐,忽然就笑了。他就赌诸葛亮为了庞士元能交出兵权,赌诸葛亮会为了庞士元跟整个紫微星旧部对着干,还赌啊……诸葛亮对庞士元的那份感情,会是他的软肋。
“三天后,”他说道,“咱就走着瞧。”
在药庐里头呢,诸葛亮正在给庞士元梳头发。庞士元那长发垂在他膝盖上,就像一匹黑色的缎子似的。
诸葛亮梳着梳着,冷不丁地说:“阿元啊,等咱成亲那天,我要给你梳个百鸟朝凤的发式。”
庞士元扭头看他,应了声:“好呀。”
诸葛亮就笑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轻柔了。
阳光透过竹窗,在他俩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金色的边儿。
残阳把王宫主殿的琉璃瓦染得像血锈的颜色一样,诸葛亮穿着木屐走过青石板,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头撞出回响来。
守在殿外的侍卫低着头,躲开他的目光——这个月都第七回见他直接闯进内殿了,连通报的小宦官都不用了。
“先生来得正好。”
夙子离的声音从鎏金屏风后面飘了出来。王子斜靠着檀木软榻,玄色的王袍半开着,手腕上的玉镯碰到案几上的茶盏,发出叮咚的细碎声响。
他的指尖捏着一枚半旧的虎符呢,这虎符啊,就是三天前他被削去军权的时候,老将军跪在台阶前交还给自己的信物。
诸葛亮站在案几前,宽大的袖子垂下来,袖子里露出半卷沾着血的帛书。
这帛书是今天早上从刑狱那边送过来的。庞士元被押解的时候挨了鞭刑,背上的伤口因为阴雨天气都溃烂了,那些狱卒嫌他老是哼哼唧唧的太吵,居然用盐水往他伤口上泼。
“殿下您知道吗?庞士元昨天咳出了半盏黑血呢。”诸葛亮抬手把帛书在案几上摊开,那暗红色的血渍在白色的帛书上晕染开,就像一朵特别吓人的花,“狱医都说了,再用三天腐肉膏的话,他这双肺恐怕就要烂穿了。”
夙子离的手指关节在虎符上捏得都泛青白色了。
他抬起眼睛的时候,丹凤眼眼尾的金粉还没掉呢,那模样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之后的那种艳丽又狼狈的样子:“先生这是来要药的?”
“没错。”诸葛亮把一个青瓷瓶推了过去,“这是西蜀进贡的金疮玉露膏,殿下您的库房里应该还有三匣呢。”
“三匣?”夙子离突然笑了起来,手指肚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云纹,“先生您把本王当成开药铺的掌柜了?庞士元不过就是个打了败仗的将领,值得先生您这么操心吗?”
“值不值得,殿下您心里可比我明白得多。”诸葛亮的眼睛朝屏风后面瞅了瞅,那玄铁箭簇若隐若现的,这箭簇啊,是前儿个军中老部下送来的,还说要“清君侧”呢。
他手指头屈起来,在案上放着的虎符那儿轻轻敲了敲,说道:“前儿个李将军送来虎骨酒,殿下到现在还没给人家回礼呢。”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要是庞士元死在监狱里头……”他稍微停了一下,“李将军的儿子不还在牢房里关着吗?”
这殿里安静得很,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
夙子离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手上戴着的玉镯“咔”的一声,裂了一道小细纹。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大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敢。”诸葛亮就由着他抓着,说话的声音还是稳稳当当的,“就是想提醒殿下,庞士元要是死了,西蜀那二十万投降的士兵的粮饷啊,恐怕得拖上三个月呢。”他眼睛往下看了看被攥得发红的手腕,“毕竟啊——”他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睛里头冷光就跟刀刃似的,“西蜀管粮草的官儿,可是庞士元的学生呢。”
夙子离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袖子里头露出来的半卷兵书,这兵书啊,当年可是他自己批注了送给诸葛亮的呢。
风裹挟着快要落山的太阳的余晖,从堂屋里穿过,吹得蜡烛火苗一闪一闪的,把两个人的影子都叠在那已经褪色的《山河图》上了——曾经是君臣关系,现在呢,一个手里攥着没什么用的虎符,一个护着被关起来的人。
“去库房拿三匣玉露膏来。”夙子离伸手就把案上的朱笔拿过来了,然后在调令上狠狠地盖了个印。那印泥的墨汁晕开了,就好像一滴马上要掉下来却还没落下去的血似的。他说道:“去跟庞士元讲,本王不杀他,那可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
诸葛亮把药瓶子往袖子里一收,转身的时候那大袖子带起了一阵风,这风一吹,案上的虎符就骨碌碌地滚到夙子离脚边了。
诸葛亮走到宫殿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问道:“殿下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北境闹雪灾的时候啊?”
夙子离没有吭声。
诸葛亮接着说:“那个时候殿下您可是说过的,‘当医生的就得有颗仁慈的心,那些该救的人啊,哪怕是违背了老天爷的意思也得去救。’”诸葛亮的声音低低的,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庞士元不过就是病得重了点儿罢了。”
等到殿外的暮鼓敲到第七下的时候,诸葛亮就推开自家的柴门了。
院子里那棵老梅树已经冒出新芽了,那新芽嫩得呀,感觉都能滴出水来呢。
他就沿着青石板路朝着正房走去,窗户纸透着昏黄的光,模模糊糊能看到床榻上有个鼓起来的轮廓,庞士元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门轴“吱呀”响了一声。
床榻上的人一下子就翻身坐起来了,腰间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身上裹着诸葛亮的旧棉袍,发梢还在滴水呢,很明显是刚刚擦过身子。
借着月光,能看到他后背上的纱布有淡淡的红色渗出来,呼吸的时候胸口起伏得特别厉害。
他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诸葛亮回来了,就说了句:“是我。”诸葛亮赶忙放下药匣子,说道:“把你吵醒了呀?”
庞士元用手按着疼得厉害的太阳穴,身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呢,他说:“你这一去啊,都三个时辰了。”他嗓子哑得就跟砂纸似的,可还是强撑着坐起来,问道:“药……拿到了没?”
诸葛亮把玉露膏拿出来,在手心暖了暖才走过去,说:“你就躺着吧。”说着就撩起庞士元的棉袍,纱布一揭开啊,那腐肉的腥气和药香就一块儿冒出来了。
诸葛亮用手指尖蘸了点药膏,那动作轻得呀,就好像生怕碰坏了啥宝贝似的,说:“今天我去见夙子离了,他……”
“他是不是刁难你了?”庞士元冷不丁地就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
他的手烫得很,手心全是细细的汗珠,说:“我早就说过了,我这条命啊,你不用管……”
“别说了。”诸葛亮用手指肚按在他嘴唇上,说:“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说完就低下头接着涂药,声音低低地闷在头发里,说:“想当年在赤壁的时候,你替我挡那冷箭的时候,你可问过值不值啊?”
庞士元的喉结动了动。
他瞅着诸葛亮垂下来的睫毛,那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呢,就跟当年他俩一起看兵书的时候,烛光在竹简上跳动的影子一模一样。
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把药香吹得更浓郁了些,还混着梅树新芽那股清苦的味道,满屋子都是这种烟火气息。
“睡吧。”诸葛亮给他盖好被子,把药匣子放在床头,说:“明天换了药,伤口应该就能结痂了。”庞士元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把烛火吹灭。
在黑暗里,庞士元伸手摸到了枕边的药瓶,手指头在瓶身上的云纹那儿摸来摸去。嘿,你说巧不巧,这云纹和当年诸葛亮送他的定情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呢。
等到窗外的月亮都爬到梅树枝头的时候,庞士元听到诸葛亮在床边轻轻地说了句:“这一回啊,轮到我来保护你啦。”
这时候锁链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庞士元悄悄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诸葛亮的小拇指。
傍晚的时候,暮云沉沉地压在城头上,王宫主殿的飞檐上落着几只寒鸦,那叫声在青灰色的天空中划过,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诸葛亮穿着的玄色大氅被风卷起了一个角,他站在殿外汉白玉的台阶前面,看着门楣上“承光”这两个字。那鎏金的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金色,就好像是被岁月给啃得差不多的骨头似的。
“先生,请进吧。”守门的小宦官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掀开了棉帘子,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从半个月前夙子离的亲卫被调走了三成开始,这王宫里头连炭火都好像少了些,没那么暖和了。殿里的烛火晃来晃去的,晃得人眼睛直发晕。
王子夙子离斜靠在榻上,腰间的玉坠碰到檀木的案几,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他今天穿了一件鸦青暗纹的锦袍,可是袖口卷起来的地方露出了旧的线脚,怎么也遮不住。
看到诸葛亮进来了,夙子离就用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茶盏,说道:“诸葛先生可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在你眼里就只有那个战俘呢。”“庞士元都烧了三天了。”诸葛说话很干脆,黑色的大袖子垂下来,在青砖地上扫出个冷冷硬硬的影子,“您库房里的那‘九叶寒蝉膏’,也该拿出来用了。”
“寒蝉膏?”夙子离笑了起来,眉毛挑得像把冰刀似的,“那可是先王后留下来的东西,先生难道觉得本王是那种别人想拿什么就能拿什么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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