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绝境反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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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起左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整个维伦塔尔市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那些破碎的镜面碎片同时悬浮到半空，开始以特定规律排列、组合。一个巨大无比的立体魔法阵正在成形，而位于核心处的，正是先前六人组围攻的\"破魔\"本体！

它的镜面躯体已经修复完毕，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无数镜面碎片环绕着它旋转，形成一道毁灭性的风暴。

\"...这里始终是我们的主场。\"洛塔尔说完，身形突然模糊，下一秒出现在\"破魔\"身旁。

严姝媮咒骂一声，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力竭而再次跪倒。白晶晶的情况更糟，她躺在不远处，呼吸微弱，身下已经积了一小滩鲜血。

向仁的视线开始模糊。晶体化的反噬加上过度消耗，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但他仍然死死盯着天空中的魔法阵，以及阵眼中的两个敌人。

\"还没...结束...\"他艰难地挪动脚步，向女神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身上就会崩裂几道伤口，蓝光从裂缝中渗出。

女神似乎感应到他的接近，微微侧头。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可以称之为\"表情\"的变化。

她轻轻点了点头。

黑芒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上的铭文一个接一个亮起，然后——

脱离剑身，悬浮到空中！

黑芒剑的铭文悬浮在空中，如同星辰般闪烁。女神缓缓抬起双手，那些古老的文字如同受到召唤，一个接一个没入她的皮肤。每吸收一个铭文，她身上的气息就暴涨一分，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当最后一个铭文融入体内时，女神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那不是黑暗，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无\"，连光线都会被吞噬的绝对领域。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漆黑，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虚无。

洛塔尔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双手握紧\"碎星\"重剑，星轨纹路疯狂闪烁，暗红光芒如同岩浆般在剑身上流淌。\"有意思...\"他低声自语，随即猛地踏前一步，重剑带着开天辟地之势斩下！

女神不闪不避，右手成拳，简简单单一记直拳轰出。

\"轰——！！！\"

拳剑相撞的瞬间，一圈肉眼可见的黑色波纹扩散开来。周围数十米内的建筑残骸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地面塌陷成一个完美的半球形深坑。

洛塔尔的手臂肌肉贲张到极限，青铜链甲下的血管根根暴起。他咬紧牙关，缺了半颗的犬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碎星\"重剑的剑身上，出现了裂痕！

\"不可能...\"他瞳孔骤缩。

“你们，去帮他们，我单挑他。”女神如此指挥着。

“哼哼……走。”严姝媮直接叫走了白晶晶，而白晶晶拉着向仁起来，随后三人加入了围攻“破魔”的行列。

女神面无表情，左拳紧随而至。\"砰！\"这一拳结结实实轰在剑身中央，裂纹瞬间蔓延至整个剑面！洛塔尔被迫后退，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

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每一拳都精准地轰在同一个位置，每一拳都让重剑上的裂痕扩大一分。洛塔尔的防御姿态逐渐崩溃，他的格挡开始出现迟滞，手臂因承受过大的冲击而微微发抖。

当女神第七拳落下时——

\"咔嚓！\"

\"碎星\"重剑，这把陪伴洛塔尔征战多年的神兵，竟然从中间断成两截！断裂的剑身旋转着飞出去，深深插入远处的废墟中。

洛塔尔看着手中仅剩的剑柄，一时竟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在纯粹的力量对决中，败得如此彻底。

女神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她欺身而上，漆黑的拳头直取洛塔尔面门！后者仓促间用断剑格挡，却被这一拳连人带剑轰飞数十米，重重撞在一堵残破的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就是...110%的力量吗...\"洛塔尔擦去嘴角的血迹，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可惜...\"

他话音未落，女神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一只漆黑的、半液态的手臂，从她胸口穿透而出。

\"愚忠\"不知何时已经再生完毕，它完美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趁着女神全力攻击洛塔尔的空档，发动了致命偷袭。那手臂贯穿女神胸膛后迅速变形，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在她体内疯狂扩散。

\"惊喜。\"洛塔尔缓缓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我说过，这里是我们的主场。\"

女神低头看向胸口的黑色触须，漆黑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她试图抬手反击，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那些触须正在急速吸收她的能量，同时释放某种麻痹神经的毒素。

远处，正在围攻\"破魔\"的九人对此一无所知。

向仁的晶体化右臂狠狠砸在镜面屏障上，蓝光与镜面能量激烈交锋。在他身旁，严姝媮的猩红利爪和白晶晶的冰蓝丝线不断撕扯着\"破魔\"的防御。乔拉尔一家三口的合击技如同暴风骤雨，三位魔法少女的光束与刀光编织成死亡之网。

\"破魔\"的镜面躯体上已经布满裂痕，它疲于防守，几乎无法组织有效反击。每一次想要重组分身，就会被严姝媮的衰老之力或白晶晶的极寒丝线打断。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倾斜...

直到洛塔尔的声音响彻战场：

\"游戏结束。\"

九人同时回头，看到了令他们血液凝固的一幕——

女神单膝跪地，\"愚忠\"的黑色触须已经覆盖了她大半个身体。而洛塔尔站在她身后，手中握着半截\"碎星\"剑刃，正缓缓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