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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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对不起,还有,再见。——陈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手心沁出冰凉的汗水。玫瑰的尖刺透过包装纸扎着我的手指,那点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远处,林薇和她的室友们正朝宿舍走来,笑声清脆如风铃。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阳光在她发梢跳跃,美得令人心碎。
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突然,一个高挑的男生从另一侧快步走来,抢先一步拦住了林薇。他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至少有三四十朵,包装精美,还系着丝带。林薇惊讶地捂住嘴,脸上泛起红晕。她的朋友们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九朵玫瑰突然变得无比廉价可笑。那个男生我认识——学生会主席,家境优渥,长相英俊,是学校里公认的风云人物。他微笑着对林薇说了什么,然后单膝跪地,将花束献上。林薇接过花,羞涩地点头,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中,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
这一幕如此完美,像青春电影里的场景。而我,一个灰头土脸的旁观者,连配角都算不上,顶多是背景板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玫瑰从手中滑落,散落一地。我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风吹干了眼角的湿润,却吹不散胸口的闷痛。原来,这才是现实——公主永远会和王子在一起,而小丑的真心,不过是供人取乐的调剂品。
不知跑了多久,我瘫坐在湖边的一张长椅上,气喘吁吁。夕阳西沉,湖面泛着金色的波光。那张没送出去的卡片还攥在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角。
\"陈明?\"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是林薇。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怀里抱着那束昂贵的玫瑰,表情复杂。
\"我...我看到你了。\"她轻声说,目光落在我脚边——那里有几片不知何时粘在鞋上的玫瑰花瓣,\"你...要找我?\"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我想道歉,想解释,想祝福,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不...不重要了。\"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从她那束玫瑰中抽出一支,递给我:\"给。\"
我愣住了,没有伸手。
\"拿着吧。\"她固执地举着那支花,\"就当...谢谢你在大巴上让我靠着睡觉。\"
这句话击碎了我最后的防线。原来她记得。原来那对她而言,并非完全不值一提。我颤抖着接过那支玫瑰,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触电般缩回。
\"陈明...\"她犹豫了一下,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对不起。还有...祝你遇到更好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渐渐融入暮色中。我呆坐在长椅上,看着手中那支孤零零的玫瑰——它来自她的花束,却又与之分离,就像我对她的感情,终究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夜色渐浓,星光初现。我轻轻将那张皱巴巴的卡片放进湖里,看着它被涟漪推向远方。那支玫瑰我小心地别在了胸前的口袋上,尽管它已经开始枯萎。
回宿舍的路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弛发来的消息:\"怎么样?\"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回复道:\"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这场荒唐的、痛苦的、卑微的单恋,终于画上了句点。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将学会不再追逐那道永远不属于我的光。而今晚,就让我最后一次,为那个靠在我肩头假寐的幻影,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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