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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南的桑蚕直接让他的纺织业异常的发达,倒是一个布坊林立,巨商如云。于是乎,也造就了此地日天堂般的繁华。
繁华到什么程度?以至于让那宗杲禅师写下“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诗句。
这般的繁华皆是得益于宋真宗景德元年的“澶渊之盟”。
“岁绢”这种政府性刚需收购,直接造就了江南这自景德到大观这延续百年的,一个庞大且又稳定的绢布市场。
宋时,绢布生意几乎是整个江南地区的支柱性产业。
每年又有大量的绢布作为“岁绢”上贡。
仅靠这长达百年且每年都稳赚不赔的“岁绢”生意,江南各种商家可谓赚得一个盆满钵满,富甲一方。
而作为“岁绢”的主要原材料——上等的蚕丝,也顺理成章的成为当时江南最紧俏的商品。
紧俏到什么程度呢?
你想买?现货的没有!
得先给了现钱,去买下来年的蚕丝。于是雨就有了当时的“丝劵”。
也就是,今年拿钱买了“丝劵”,来年凭“丝劵”提货。
咦?这不就是期货吗?
对,很标准的期货。
而且这“丝劵”的价格也是绝对不稳定的,基本上一天一个价!你还别有意见,这玩意除了这地没地方买。
如果碰上个雨雪冰霜、虫吃旱涝什么的能直接影响了桑叶收成的情况,那就是算抄上了。
但是,遇到风调雨顺,老天给脸,这“丝劵”的价格且能跌到一个不能看来。
也别说什么天气原因什么的。但凡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那“丝劵”的价格便会有一个大幅的涨跌。
那些个布商的老板,也会用手中的信息差直接用“丝劵”进行买卖。
如此,即便是不生产布绢,仅凭手中的“丝劵”也能赚一个盆满钵满。
然,此番不同往日。
“丰库缣帛”本就是江南的上贡之物,一时间,绢布大量回流本身就是让那些个布商挠头,且是搞不清楚大小头在哪。
恰在此时,且听得茶肆、酒楼,乃至教坊、青楼俱有人传言:朝廷不再收“岁绢”了,具体原因不明。现在连朝廷也在大量的甩卖。
咦?这都有人信?
有!太有了,你也太小看这种模棱两可、原因不明“小道消息”了。
也别说古代人这样,就连现在也这样,前几年的碘盐脱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小道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日本的核电站泄漏的消息都用上了。害得我直到现在,还在努力消耗我妈抢购回来的盐。
况且,江南市场上也确实已经出现了“丰库缣帛”的绢布,而且,那量也是个不大。
那江南布商不傻,便是一个个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通了耳目打探消息,以期得一个实信来,以便出一个对策出来。
然,到的京城,却见见那“缣帛”被人满大街的甩卖。
而,得到的消息确有内东头“缣帛”被“贱估其直”。
在坊间那绢布更是已经到了一个“贱到不能再贱”,白给都嫌占地方的地步了!
这样市场双重的表现下,首先坐不住的是当地的纺织业的那些个巨头。
因为他们的钱都被拿去买明年才能提货的“丝劵”了。
而且,大部分的资金购买“丝劵”的钱都是问钱庄借的高利贷!
这下子可是真真的要了亲命了去!
不仅仅是布商惊慌,就连钱庄也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用来借贷的是江南各大富商存进来的钱,也是要利息的。
如果朝廷没有这刚需收购的“岁绢”,这贷出去钱,别说是利息,连本金收回来都悬。届时,且是个连本带利都要折了去。
得了这消息便也不分个真假,着急忙慌的去找那些个布商的老板要债。那叫一个不要利息也的追回本金来。
被催债逼的走投无路的老板们也只能止损,不仅低价抛售手里的绢布成品,还低价甩卖手里的“丝劵”。
这个玩意就跟现在的房地产一样,如果房地产商们都死撑着不降价,房子总还是能卖出去的,有时候假希望也是个希望。
一旦你降价了或抛售,那剩下的房子基本也就是个当画看了,等待你的也就是一个崩盘。
这里有一个市场信心的因素,一旦消费者对市场信心崩溃,不论你价格降再低也是没人愿意接盘的。
但是谁都不想死,而且是抱着金山银山饿死。
一旦有一个降价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继而是整个行业的崩塌。
于是乎,这吕帛第二批次的代理人团队,就及时的出现了。
开始大量的、疯狂的收购那些廉价到不可思议的任何东西。
无论是成品绢布,作坊,地皮,当然,还有那贬值到一折都不到的“丝劵”。
然,这种看似作死的行为,在那些个被催债逼疯的老板眼里,那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下凡啊!
且是顾不得许多,好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但凡有人接盘,给点钱我什么都敢就卖!而且是赔了本的也要卖!
买的钱用来买入大量回流的绢布。因为已经和官府签下了合约。
到时候你说没有绢布?那可不是欠点钱庄的钱那么简单。
江南丝绢市场灾难性的崩盘,绢布紧俏的消息又快速的传到了京师。
且是引得“官券”行市一夜看涨。
见机会成熟,那吕帛的团队便又是一番的炒作,那“官劵”的价格炒作的如同那海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涨价。
京城百姓见有利可图,便是卖房卖地筹措了资金争相购买吕帛手中的“官劵”。
然,不过一月,那“岁绢”的 “制使供奉”人选定下。一路乘风破浪驶往江南,兴高采烈地去接收他那海量的财富。
这下轮到江南的那帮“岁绢”供货商傻眼。
怎的?朝廷定下的“岁绢”你敢不按期完成?那可不是赔点钱的问题,北宋祖训“不杀文人”,可没说不杀人。
于是乎,这前几天不值几文当擦屁股纸都嫌硬的“丝劵”又成了炙手可热的物件。
怎的?没“丝劵”人家不给你原材料啊!
丝绢的现货在就被人低价买走了!得,赶紧往回买吧!在要钱还是要命这般,已经上升到哲学范畴的选择题下,这钱财,便又变成了身外之物。
吕帛倒是简单,买回去?可以!
但是这价麽?你说了可不算,得我定!大家有商有量嘛。
没钱?那能咋办?想辙去啊!
什么?没辙?出门拐弯,往左边看,看见门外那棵树了没?一根绳上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于是乎,这帮老板便是变卖家产凑了钱去回购。
然,京城那边百姓手中的“官劵”此时也受了江南的影响此消彼长。几乎在一夜之间,又成为了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
一时间,富甲一方的江南便是一个哀鸿遍野。京城之地,倾家荡产、房屋易主者比比皆是。
无论是官员,百姓,那是一个寸草不留生!身上但凡有毛的地方都给你薅的干干净净。
然,这海量的财物,大数百万贯的大钱尽归吕帛一人之手。
什么概念?按熙宁十年算,北宋岁入总共是七千多万贯。
吕帛这一票便是一个国家年财政总收入百分之十还多!
这番操作也算是买空卖空历史上玩证券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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