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扯虎皮拉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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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陈暮不慌不忙地收起信笺,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初入贺家时,老赌王教她的第一句家训:“别跟拿国之重器当筹码的人硬扛。”
陈暮随管家穿过九曲回廊时,留意到廊柱上的砖雕——岭南荔枝树下,几个西洋商人正与华人掌柜议价,刀工细腻得能看清西洋人怀表链上的纹路。
这组“华洋通商图”是赌王发家后特意烧制的,此刻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像一幅沉默的家族隐喻。
主楼茶室弥漫着陈年普洱的陈香。赌王斜倚在酸枝木榻上,手里转着一枚核桃,指节上的老年斑在茶烟中若隐若现。
他没看陈暮,只是盯着墙上挂着的《澳岛海防图》摹本——那是 1974年葡国“四二五革命”后,赌王托人从里斯本档案馆复印的,原品据说藏在葡国海军部。
“听说你打了郭启文?”赌王的声音像被茶水泡过,带着浓重的粤西口音。
“他要动手打我的人。”陈暮站在茶室中央,目光落在赌王榻边的紫檀木匣上——那匣子四角包金,锁扣处刻着“乾隆御览”四字,显然是件古物。
“郭家在港岛的码头生意,跟我有三成合股。”赌王将核桃放在茶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这一巴掌,打得我这季度的分红少了二百万。”
“若老先生觉得亏,我赔。”陈暮从随身包里取出另一个檀木盒,比赌王身边的匣子略小,却用整块和田青玉雕琢而成,盒盖上阴刻着五爪金龙,龙睛处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
赌王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他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如此品相的玉盒,十年难遇。
陈暮将玉盒推到茶案中央,青玉触手生凉,竟与室内的普洱热气形成奇妙的平衡。
“有位老人家让我带给老先生一样东西。”陈暮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卷用明黄丝绸包裹的卷轴,丝绸边缘绣着海水江崖纹,正是清代宫廷专用的“江山永固”纹样。
赌王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颤巍巍地展开卷轴,当看到卷首“乾隆二十四年御笔”的朱砂御玺时,手指竟忍不住发抖。
卷轴上是一幅《澳岛全图》,用西洋透视法绘制,却保留着中国传统舆图的详略——妈阁庙、莲峰庙等华人庙宇用朱砂重点标注,而葡人修建的炮台则用墨线淡淡勾勒,图侧用满汉双语写着:“澳道虽通商口岸,然地属香山县,民为中华民,万年不易。”
“这……这是当年两广总督李侍尧进献的《澳道纪略图》!”赌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我曾在故宫见过摹本,没想到真迹……”他忽然顿住,抬眼看向陈暮,“那位老人家为何将这等国宝交给你?”
“因为老先生是澳岛的定海神针。”陈暮的手指划过图中“香山县界”的朱砂线条,“如今清北愿意接收澳岛子弟,表面是办学,实则是给大家一个‘认祖归宗’的契机。贺小姐去北京读书,于私可避郭家纠缠,于公……”他看向赌王,“是向上面表明贺家的立场。”
茶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紫砂壶里的水在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极了澳门湾的潮汐。
赌王盯着图上乾隆的御笔,又看看陈暮年轻却沉稳的脸,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自己从香港初到澳门时,在妈阁庙求的那支签——“逢凶化吉,遇水则发”。
就在赌王沉吟之际,茶室门被轻轻推开。
贺超琼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站在门口,发间没戴碎钻发卡,只簪了支简单的碧玉簪。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未曾安睡,但目光却异常明亮,落在陈暮手中的玉盒上时,瞳孔微微收缩。
“爹地,妈咪让我来……”她的声音有些发涩,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陈暮,“说陈先生要走了。”
赌王没回头,只是将《澳岛全图》小心卷好,放回青玉盒中:“超琼,你过来。”
贺超琼走到茶案边,看到那卷乾隆御笔时,猛地捂住了嘴。
她在家族藏书楼里见过相关记载,知道这地图对澳门归属的象征意义。
赌王指着地图上“清北大学”的位置(实际是后来的标注),忽然问:“你想去京城读书吗?”
贺超琼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看向陈暮,见他眼中带着鼓励的笑意,又想起昨夜夜市里陈暮说“人间烟火比珠光宝气更珍贵”,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床底的摄影集——里面全是澳岛平民生活的照片,却从不敢让家人看见。
“我……”她刚开口,二太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老爷,瑞士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周一就走。”
二太站在门框阴影里,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目光却像冰锥般刺向贺超琼。
赌王将青玉盒推到陈暮面前,忽然冷笑一声:“机票?退了吧。”
“老爷!”二太脸色煞白,“郭家那边……”
“郭家?”赌王拿起核桃重新转动,“让他们来问我要分红。”他看向贺超琼,眼神里难得有了暖意,“你想去京城学什么?金融还是工商管理?”
贺超琼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她想起陈暮送的兔子灯,想起夜市里的杏仁饼香,望着陈暮盈盈笑意,忽然觉得胸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顺畅了。
“我想学工商管理,”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却异常坚定,“我还会选修一门别的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我相信凭借我的能力,是能够拿到双硕士学位的。”
赌王呵呵一笑,拍了拍贺超琼的头,表示赞许。
陈暮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赌对了。
赌王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押注——押注在老人家的远见上,押注在澳岛回归的大势上。
那卷乾隆地图,不过是让这盘棋提前落子的引子。
辞行时,陈暮在玄关遇见了阿强。保镖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青玉盒上,眼神复杂。“陈先生,”阿强忽然低声说,“小姐刚才去库房,把您送的妈祖玉佩找出来戴上了。”
陈暮心中微动。
他想起昨夜贺超琼说“妈祖能保佑心里有牵挂的人”,忽然觉得这豪门深宅里,总有些东西是利益无法斩断的。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身上,将青玉盒上的五爪金龙映得活灵活现,龙睛处的鸽血红宝石像两颗跳动的火焰。
当然,可惜的是没有能够和贺超琼说一会悄悄话,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只要人去京城了,还担心见不到吗!
对于陈暮来说,让贺超琼去京城读书,远比去什么瑞士读书要好的多,也自由的多。
而且自己想去见她,随时都能去。
毕竟,自己如今也算是北大学子了。
马上开学了。
二太站在二楼回廊上,看着陈暮的车驶离庭院。
她腕间的翡翠手镯不知何时已经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羊脂玉簪——正是陈暮昨日留下的那支,簪头的白玉兰在晨光下含苞待放。
管家轻手轻脚地走近,低声道:“太太,瑞士那边……”
“把超琼的申请材料撤了。”二太望着车影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去联系京城的校友会,就说贺家愿意牵头组织‘港澳青年研修班’。”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给郭启文送份礼,就说……贺家的女儿,要去读‘天子脚下的大学’了。”
管家领命而去。二太独自站在回廊上,海风吹动她的旗袍下摆,露出脚踝处淡淡的红痕——那是年轻时随赌王出海遇风暴,被缆绳勒出的伤疤。她低头看着庭院里的荔枝树,忽然想起陈暮说的“根在中华”,想起乾隆地图上朱砂勾勒的海岸线,心中忽然明白了总工程师的用意:真正能镇住澳岛风浪的,从来不是翡翠手镯,而是深埋在血脉里的“归航之期”。
陈暮的车驶上跨海大桥时,阿强忽然开口:“陈先生,您说小姐她……真能在京城待得住吗?”
陈暮望着远处海面上航行的渔船,想起贺超琼举着兔子灯的笑脸,嘴角缓缓扬起:“当年延安窑洞都能办学,如今的清北,还容不下一个想拍‘人间烟火’的澳岛姑娘?”
他顿了顿,从青玉盒里取出那卷乾隆地图,指尖划过“香山县”三字,“何况,这地图上的每一笔,都在等着她去北京,续写下一章。”
海风吹进车窗,带着咸湿的暖意。
远处的澳门半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大三巴牌坊的断壁残垣像一座沉默的丰碑,见证着这片土地上,利益与情怀的博弈,也见证着一个渔村村长与豪门千金,在历史洪流中的偶然相遇。
而那卷乾隆御笔的《澳岛全图》,此刻正静静躺在青玉盒中,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使命——当回归的钟声敲响时,它将作为最坚实的注脚,印证这片海域“万年不易”的归属。
当然,这一切目前都是陈暮自己弄出来的事。
陈暮得给贺超琼一个身份才行。
真正北大学子的身份。
这个嘛,自己肯定没那个面子。
当然,去找曾经来过渔民村的老先生帮忙,那应该没问题。
但是自己在其心中就成为那种外面惹事了,回家找爸妈的熊孩子。
这个,太掉份了。
虽然,陈暮相信这件事呢,也是藏不住的。
但是呢,自己惹祸了,就找家长,那多丢脸。
必须自己解决。
陈暮相信,自己也有这个能力去解决。
毕竟上次,自己可是帮京城超过300高校学子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虽然当初,所有人都是看在为社会做贡献的大义上去鹏城‘低就’。
但如今怎么样,他们的工资哪个不是比在内地现在高10倍不止。
从结果论来说,陈暮这就是人情。
想来,自己去京城找校长,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说澳岛其他豪门的公子小姐想要去京城读书,那肯定是欢迎的。
那也不需要陈暮去邀约。
所以,陈暮只需要帮贺超琼拿到入学资格就行。
不过这马上就要开学了,时间紧迫啊。
此刻,贺超琼在自己房间里打开那份来自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一看名字,呆住。
上面赫然写的是——陈暮的名字。
贺超琼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缘由。
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难怪陈暮临走时,说出那句,“不用担心京城人生地不熟,有我呢。”
这家伙,为了自己,居然这种慌都敢撒出来。也不知道,万一那位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打他屁股!
想到此,贺超琼甜丝丝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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