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太子之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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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冲抬眼望着罗恪略显落寞的侧脸，心中暗暗思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此时不劝，更待何时？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殿下，今夜宴上陛下对诸位皇子的态度都颇为温和，可至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这于殿下而言，实则是天赐良机。殿下天资聪慧，若能抓住机会，在陛下跟前好好表现，未必不能搏一搏那至尊之位。”话语中满是鼓动之意，眼神里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罗恪闻言，微微一怔，继而苦笑一声，仰头望向墨色的天空，那轮圆月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而遥远。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与自嘲道：“蔡冲啊，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太子之位看似诱人，实则是万丈深渊，以吾如今的处境，根本无力相争。”

蔡冲不甘心就此放弃，赶忙追问：“殿下何出此言？未曾尝试，怎知没有机会？古往今来，多少出身低微之人，凭借一己之力登上高位，殿下贵为皇子，又岂会没有可能？”

罗恪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悲凉道：“大皇兄的母族，那可是朝中庞然大物，根基深厚。如今大新朝堂，半数官员皆是其门生故吏，朝堂之上，一呼百应。二皇兄的母族甄氏，乃是河北大族，富可敌国，钱粮无数。大新多年征战，不少军费都仰仗甄氏支撑，其三舅更是军机内阁成员，手握重权，在军中也颇有威望。”说到此处，罗恪顿了顿，眼神愈发黯淡。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三皇兄的母亲执掌暗影，那可是陛下最隐秘的耳目，天下大事，无论大小，都逃不过她的眼线。她对朝堂局势、各方势力的动态了如指掌，有这样的助力，三皇兄在暗处占尽先机。而六弟的母亲祝融氏，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武艺超群，在军中威望极高，大部将领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六弟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听闻如今他的武艺，已能与徐晃、张合将军比肩。就在前不久，南中蛮王又派了两万精锐之师来洛阳，说是受父皇征调补充战损，可谁都明白，在关键时刻，这些人必然只听六弟的命令。”

罗恪说到这里，语气愈发沉重，脸上满是绝望道：“汝说说，吾势单力薄，既无强大的母族撑腰，又无雄厚的财力和人脉，拿什么与他们争？这太子之位，于吾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蔡冲听了这番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殿下，在下的家族在襄阳，虽比不上那些庞然大物，但也有几分势力。在下与水军副都督蔡瑁自幼相识，关系匪浅，若殿下有意争夺太子之位，在下愿意去说服蔡瑁支持殿下。蔡瑁如今在荆州手握水军，也算是一方势力，有了他的助力，殿下或许能与其他皇子一争高下。”

罗恪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轻轻摇头：“在荆州，蔡瑁确实有些实力，可与吾的几个皇兄相比，终究是差得太远。即便有他相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与其白费力气，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不如另寻他路。”

蔡冲见罗恪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罗恪所言不无道理。他略一思索，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难道就这般放弃，甘心居于人下？”

罗恪沉默良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道：“三皇兄的母亲对吾的母亲有恩，这份恩情，即便母亲不在了，吾也不能忘。吾意已决，打算支持三皇兄争夺太子之位。一来，算是报答当年的恩情；二来，有三皇兄撑腰，日后也不至于被其他皇子针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