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本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22章 苏雨烟首次给顾知宴打电话,雨烟倾世,情动京城,二哈本哈,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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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庄园的祠堂里,沉香屑在青铜兽首炉中折成三段青烟。

傅太夫人摩挲着和田玉柄镜,镜面映出傅景烁攥紧的拳头。

“下学期到哈佛交换的手续办妥了?”

翡翠镯子磕在海南黄花梨案几上,“你沈伯伯说瑶儿申请了同期的麻省理工访问学者。”

林知秋从鳄鱼皮手包取出铂金请柬:“订婚宴的昆曲班子,唱的是你祖母最爱的《紫钗记》。”

她指尖拂过请柬上并蒂莲纹样,“瑶儿连头面都仿着太夫人当年的点翠簪子打的样。”

“母亲,小烁还小......”

傅父刚开口便被鎏金自鸣钟的报时声截断。

傅太夫人用银匙搅动燕窝盏的声响,让他想起二十三年前在苏黎世精神病院,铁门开合时铰链的呻吟。

“烁儿可知这是什么?”

傅太夫人突然掀开织锦缎袱子,露出半块琥珀书签。

封存的银杏叶脉里凝着暗红血丝,在灯照下宛如活过来的毛细血管,“当年你父亲在苏黎世若不是及时醒悟......”

“母亲!”

傅振国喉结滚动着,吞咽未尽之言,眼镜片蒙上水雾。

傅景烁想起上周在云邸宫3801,苏雨烟赤脚踩着他收藏的黑胶唱片跳肖邦。

月光漫过她脚踝的蚊子包,像枚朱砂痣点在羊脂玉上。

祠堂骤然寂静。

林知秋指间的黄钻婚戒擦过鳄鱼皮手包,翻出张泛黄照片——

叶清欢在苏黎世湖畔公园樱花树下微笑的模样,与苏雨烟在核心算法取得突破时的神情如镜像重叠。

傅太夫人枯瘦的手指划过琥珀表面:“沈家姑娘通晓五国语言,琵琶弹得极好。”

她突然将银剪尖按进琥珀书签边缘,“你父亲当年也夸过叶女士的拓扑公式精妙。”

傅景烁的钢笔尖在洒金笺上滴落的墨点洇出苏黎世地图的轮廓。

他嗅到祖母腕间沉香味忽然浓烈起来——

这是傅太夫人要断人前程时的习惯。

“她托我捎句话。”

林知秋将请柬放在染血的琥珀旁边,“说顾氏智脑实验室的樱花标本,比云邸宫的星空顶更衬算法模型。”

傅景烁喉结滚动,声音似绷紧的琴弦:“您对她说了什么?”

林知秋看向儿子:“我不过告诉她......”

目光扫过琥珀书签,银杏叶的陈旧血渍如一道狰狞的时空裂隙:“二十三年前这片叶子是怎么让她母亲住进精神病院的。”

烛火在傅景烁眼底摇曳成破碎的银河。

“所以......”

他的目光掠过祖母的沉香手串,最终钉在母亲颤抖的珍珠项链上,“是王家?”

声音轻如祠堂梁木落下的积尘,“是傅家把叶阿姨逼成......”

“景烁!”

林知秋突然按住儿子手腕,“我们不过让苏小姐看清——有些方程,本就不该有解。”

“烁儿。”

傅太夫人声音像浸了冰的绸缎,“王家儿女最重体统。”

她摩挲着玉扳指,“当年你曾外祖父送我登上去剑桥的邮轮时说过......王家的女儿,最知分寸。”

祠堂外忽起沙沙声,老管家正在修剪那株百年银杏的枝叶。

傅景烁望着窗外纷扬的落叶,想起去年深秋——

苏雨烟蹲在京大银杏林里:“景烁,你看!”

她突然捧起满地落叶对他说:“这些飘落的银杏像被雨打湿的蝶翼,每一片都载着未寄出的信。”

“我要见她。”

他转身时,钢笔从指间滑落,在青砖地上撞出金属的颤音。

这次是傅振国的手擒住他手腕。

这位素来温润的男人此刻掌心温度冷如墓石,声音却轻似飘絮:“别去......”

他突然摘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岁,“别让王家的阴翳,脏了她的稿纸。”

傅景烁如青铜器般凝在原地,父亲眼底的暗火灼痛他的视网膜。

他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眼神——

那分明是焚尽的山林里,最后挣扎的赤磷。

仿佛那副金丝眼镜下藏着一具被抽空魂魄的躯壳。

“当年......”

傅景烁转向傅太夫人,声音轻得像祠堂梁木落下的积尘,“您派人将叶阿姨送进精神病院时,用的也是这套说辞么?”

祠堂静得能听见沉香灰从炉中簌簌坠落的声响。

傅景烁背脊挺得笔直,西装下摆被攥出几道深痕。

“祖母,我此生只会为苏雨烟戴婚戒。”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誓言,“恕孙儿不能从命。”

傅太夫人霍然起身,满绿翡翠镯撞上黄花梨案角。

玉碎声如冰裂,两截残镯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恰似被斩断的衔尾蛇。

“好个情深义重。”

她抚着断镯截面,鲜血从玉扳指缝隙渗出,“王家养你傅家三代的心血,就浇灌出你这株背祖的苗?”

傅振国踉跄扑跪,膝盖骨撞裂地砖的闷响惊飞梁上燕。

“母亲......”

他佝偻的背脊弯成问号,喉间滚动的呜咽混着血沫:“稚子......稚子无辜......”

“振国前年允她踏进半山御府时,可想过今日要拿京大录取通知书作挡箭牌?”

傅太夫人眸光掠过祠堂梁木上盘踞的螭龙雕纹,“傅家祠堂供的是族谱,不是习题集!”

“母亲,傅家祖训第三条——知恩图报!”

傅振国喉间泛起铁锈味,“是我的错,不该让那孩子卷进旧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何错之有?”

傅太夫人唇角噙着世家百年淬炼的笑,“错的是那不识时务的逆风执炬者,硬要在王家雕梁画栋的屋檐下,点一盏不合时宜的星灯。”

林知秋跪地扶案的手微微发颤,珍珠项链在颈间勒出红痕:“是......是我没教好景烁。”

傅太夫人俯身捏起儿子下颌,护甲划过他染血的唇角:“多像二十三年前苏黎世那夜。”

她转向傅景烁,瞳孔里倒映着祠堂外飘摇的银杏,“如今你要这残躯,再为你演一回忠孝两全的戏码?”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

“苏小姐这样的天才,该在Eth对着樱花演算宇宙奥秘,何苦沾染红尘?”

傅太夫人用帕子包起碎镯,“七夕的订婚宴。”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你若不露面......”

“茶凉了。”

傅太老爷突然开口。

鎏金自鸣钟的钟摆映出五张各怀心事的脸,暮色将祠堂匾额上“克己复礼”四个烫金大字染成血色。

午后的日光刺破百叶窗时,苏雨烟的眼睫颤了颤。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至14:07,三张焦灼的脸同时围拢过来,带着白粥与药片的气息。

“可算醒了!”

林小满将吸管杯抵在她干裂的唇边,“钟秘书刚送来的,顾大佬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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