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莫道前路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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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泽口靖子，没有如相泽尚子那般，穿着霓虹传统的和服。</p></p>

而是穿了一条红色的东方旗袍。靠着服装点缀，女孩在精致漂亮之余，多了份成熟的韵味。</p></p>

（泽口靖子·喜欢这张图）</p></p>

此次与堤义明的会见一开始，气氛相当愉快。</p></p>

就仿佛，之前双方因为‘精灵乐园’建设所产生的嫌隙，完全不存在一般。</p></p>

这当然和年关将近，大家出来应酬基本上不谈正式，只是笼络关系有关。</p></p>

当然对于堤义明而言，心情愉快的原因还有很多。</p></p>

比如随着霓虹最疯狂的一个泡沫之年过去，地价房价疯狂上涨，股市更是昂扬向上，其资产也跟着水涨船高。</p></p>

比如随着霓虹社会“自肃”，利库路特贿赂案暂时被压下，他觉得自己的很多上层关系可以逃过一劫。</p></p>

对于这些，坐在对面的羽生秀树也大概能猜出来。</p></p>

而他自然不会告诉堤义明，你高兴的太早了。</p></p>

整场会面从开始到结束，他都在说客套的漂亮话。</p></p>

堤义明也在羽生秀树的漂亮话中，彻底沉浸与此时的成功里。</p></p>

这直直接导致临行前，堤义明一高兴，表示要给云上娱乐一个大合同，关于西武集团春秋鼎盛的纪录片制作。</p></p>

虽说作为东宝的投资人，这部纪录片堤义明本应该给东宝才对。</p></p>

但堤义明愿意给，羽生秀树自然不会拒绝。</p></p>

成本五千多万，还是美元，就只为拍一部纪录片。</p></p>

这样的冤大头，除了泡沫时期的西武集团，他要到哪里去找？</p></p>

即便对他而言，五千万美元也不是个小数目了。</p></p>

随便来拉拉关系，就能帮云上娱乐创收，羽生秀树何乐而不为。</p></p>

堤义明告辞后，羽生秀树返回小野料亭之内。</p></p>

客人离开，料亭结束营业，店内员工陆续下工，周围立刻变得清静起来。</p></p>

有些微醺的羽生秀树坐于屋檐下。</p></p>

身前是烧炭的暖炉，身侧靠着身穿旗袍的泽口靖子。</p></p>

还有身穿和服，在为羽生秀树煮醒酒茶的俏丽未亡人，小野千春。</p></p>

羽生秀树看着屋外的庭院景色，发现不知道何时起，漆黑夜空竟飘起了小雪。</p></p>

一股惬意由心底而生。</p></p>

他一只手探入泽口靖子旗袍侧开处，轻抚泽口靖子的光洁美腿。</p></p>

另一只手则向前挑起和服美人小野千春的下巴道。</p></p>

“不要煮茶了。”</p></p>

“那……”</p></p>

小野千春看了眼羽生秀树身边，被渣男把玩到俏脸泛红的泽口靖子，欲言又止。</p></p>

“过来！”</p></p>

羽生秀树霸道总裁般的发号施令，语气不容置疑。</p></p>

小野千春尽管娇羞，但还是乖乖坐到了羽生秀树的另一侧。</p></p>

而下一刻，俏丽未亡人的脸便同泽口靖子一样，悄悄泛起朵朵红云。</p></p>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和服里，多了一只作怪的大手。</p></p>

幽静的庭院内，屋檐下，渐渐响起旖旎婉转的呼吸声。</p></p>

雪夜，都变得燥热起来。</p></p>

……</p></p>

十二月的东京。</p></p>

羽生秀树除了应酬，还要送别。</p></p>

而且是两次送别。</p></p>

十二号，是第一次。</p></p>

位于品川区五反田，关本姐妹的房子内。</p></p>

羽生秀树昨天在品川区参加完云上卫星电视的年末招待会，结束后便随关本姐妹回了这里。</p></p>

翌日，羽生秀树没有安排行程。</p></p>

他和关本姐妹提前布置，为一年多来借住在这里朴海美，准备了一个私人的欢送会。</p></p>

前脚，朴海美刚刚推开门。</p></p>

喷射彩带礼花接连响起。</p></p>

伴随着彩带彩纸纷纷飘落，广本姐妹向满脸惊喜的朴海美送上离别的祝福。</p></p>

三女毕竟住在一起如此久，多多少少也都有了些感情。</p></p>

如今朴海美在霓虹的学习结束，即将按照羽生秀树的吩咐返回南韩，双胞胎姐妹花多少是有些不舍的。</p></p>

“谢谢你们，谢谢……”</p></p>

朴海美看着眼前的布置，神情感动，双目晶莹，真挚的道谢。</p></p>

这时，羽生秀树递给朴海美一杯红酒。</p></p>

“离开，不过只是另一个开始罢了，而且你要是想她们，也随时可以来探望。”</p></p>

关本姐妹闻言，也纷纷拿起红酒。</p></p>

妹妹惠美说，“我们也可以去南韩找海美。”</p></p>

姐姐夏美则举起酒杯，“祝海美在南韩一帆风顺。”</p></p>

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p></p>

就这样，为朴海美准备的欢送会开始了，大家聊着一年多来的相处，聊着日后的安排，憧憬着各自美好的未来。</p></p>

当然，主要都是三女在聊，羽生秀树多是静静的旁听。</p></p>

虽然在南韩的计划里，他还有许多工作要交代给朴海美。</p></p>

但现在这种氛围下，显然不适合说这些话。</p></p>

他看着三女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自己也时不时的陪上一下。</p></p>

然后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只见桌子上，地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空酒瓶。</p></p>

酒量最差，喝的最凶的妹妹惠美先醉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被羽生秀树抱回了卧室。</p></p>

姐姐夏美虽然克制，但也真情流露，第二个醉倒，但却是自己摇摇晃晃的返回了卧室。</p></p>

而朴海美也醉了，但醉的没那么彻底。</p></p>

她双眼朦胧的看着羽生秀树。</p></p>

那张足以让女人发疯的俊美脸庞，此时摘下了金丝边眼镜，透露出一丝未曾见过的“稚嫩”感。</p></p>

女人微微一笑，想起去年在新罗酒店，羽生秀树的出手相救。</p></p>

也想起了一丝隐藏在心底，不敢表露的奢望。</p></p>

她突然想要伸手去摸摸羽生秀树的脸。</p></p>

因为她有种预感，现在不这样做，接下来返回南韩就不会再有机会了。</p></p>

偏偏就在她伸手的时候，羽生秀树正趁着只有他们两人，给朴海美交代一些返回南韩要注意的事情。</p></p>

眼看朴海美突然把手伸过来，羽生秀树本能的推开道，“你做什么？专心听我的安排。”</p></p>

朴海美闻言，在羽生秀树疑惑的目光中站起身。</p></p>

她双手抓住上衣下摆向上一提，原本是红色毛衣的武装，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胸衣。</p></p>

清脆的扣子崩开声响起。</p></p>

随着朴海美伸手在背后一动，胸衣武装也滑落下来。</p></p>

就在羽生秀树的注视中，朴海美紧跟着又褪去套装裙，只留让男人移不开眼睛的嗨丝。</p></p>

看到这里，渣男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痞笑道。</p></p>

“看来，有些人想和我聊些别的工作。”</p></p>

说完，他仰靠在沙发之上，冲朴海美挑了挑眉道。</p></p>

“来，让我看看你的工作能力。”</p></p>

“会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p></p>

朴海美说完，便埋头开始卖力的工作起来。</p></p>

……</p></p>

翌日，天还没完全亮。</p></p>

关本姐妹还宿醉未醒，羽生秀树便开着‘夔牛’越野车，亲自将朴海美送往机场。</p></p>

朴海美的行李不多，只不过临行前，却带走了一件特别的纪念品，一块关本姐妹家中客厅的沙发垫。</p></p>

因为昨天晚上，羽生秀树让她在这块沙发垫上落下了宝贵的东西。</p></p>

前往机场的路上，羽生秀树都在交代朴海美返回南韩后，如何按照他的计划行事。</p></p>

如果……”</p></p>

朴海美听得认真，但目光中却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失落。</p></p>

直到羽生秀树发现她的心不在焉，把车停在无人的路边询问，“你怎么了？”</p></p>

朴海美看着羽生秀树的脸，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本以为，我要离开了，你会和我说些别的。”</p></p>

渣男闻言，怎么还看不出来，这女人就是恋爱脑犯了。</p></p>

这种病最好治，渣男也最为拿手。</p></p>

他二话没说直接探过身子，抓住朴海美的头便吻了上去。</p></p>

解开安全带，双臂用力，朴海美就到了他怀里。</p></p>

嘶啦——</p></p>

什么东西被撕破了。</p></p>

然后地震突然开始，好在路边的“夔牛”自重足够大，所以才没怎么受到地震影响，车身从始至终都非常平稳。</p></p>

地震时间虽然有点长，一直到天完全亮了才结束，</p></p>

但地震的治疗效果却很好。</p></p>

羽生秀树看着已经钻到后座位，一边埋怨他不怜惜，一边从行李箱里取出衣服更换的朴海美。</p></p>

渣男暗暗在心里吐槽，“女人这毛病，就是欠*。”</p></p>

当然，在心里吐槽完的渣男，不忘挑挑眉问，“现在可以认真听我安排了吗？”</p></p>

“哼……”</p></p>

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态度明显是服气了。</p></p>

“刚才耽搁太久，我开快点，你自己小心。”</p></p>

羽生秀树叮嘱一句，便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安排工作。</p></p>

一个多小时后，成田国际机场，朴海美搭乘的波音737顺利升空。</p></p>

带着来自渣男的嘱托，女人准备开启在南韩的事业。</p></p>

至于羽生秀树，已经正在返程途中的渣男，摸着下巴自言自语。</p></p>

“这算什么，加强合作关系的方法吗？”</p></p>

……</p></p>

送走朴海美后，没法闲下来的羽生秀树，当天就开启了第二次送别。</p></p>

品川王子大饭店，一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此时已经坐满了客人。</p></p>

最显眼的位置，还悬挂着一条写着华夏霓虹双语的横幅。</p></p>

【云上卫星电视台华夏技术交流团归国欢送会】</p></p>

1986年开始，两年多的时间，从首批一百多人的团队，到中途替换，扩增补充，这支华夏技术交流团，一共有超过七百六十人在云上卫星电视工作过。</p></p>

到了此时，即将归国的技术交流团总人数仍有两百二十六人。</p></p>

整个交流期间，他们一共为国内创造了超过五百万美元的外汇。</p></p>

比原本预计的三百万美元，多出了近乎一倍。</p></p>

对于外汇稀缺的国内来说，这些人也是有功之人。</p></p>

而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在云上卫星电视台的两年多时间，不但赚了钱，学习了技术，更是结交了天南海北的人脉关系。</p></p>

不管回国后这些人会被如何安排。</p></p>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共同的联系。</p></p>

欢送会开始，气氛从开心到伤感，又从伤感到难舍难分。</p></p>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p></p>

两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p></p>

虽然团队中有很多人是中途替换的，但也同样有很多人从始至终都在。</p></p>

比如从美工做到编剧，从编剧做到导播，又从导播做到监督的冯晓刚，此时就在主位，端着酒向羽生秀树告别。</p></p>

冯晓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却知道羽生秀树对他很照顾。</p></p>

不管是换岗，还是技术培训，都是如此。</p></p>

甚至他母亲生病急需要钱，也是人家安排国内的公司出手支援。</p></p>

因此此时告别，他难得真情流露，眼含热泪。</p></p>

“先生，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但先生对我之恩，我却永世不会忘记。”</p></p>

羽生秀树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日后我们定会有相见之日的。”</p></p>

说着，羽生秀树还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冯晓刚。</p></p>

“回到国内，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交流团的朋友需要帮助，都可以联系我，两年来你们帮了云上卫星电视，如果有需要我也会帮你们。”</p></p>

羽生秀树给的名片，并不是他的名片。</p></p>

而是他委托潘笛笙，在香江成立的那家投资公司的联系方式。</p></p>

这家公司看起来不声不响，但从投资张毅谋的红高粱开始，已经在国内投资参与了不少项目。</p></p>

虽说很多都没有盈利，很多甚至连上映的机会都没有，但那点损失羽生秀树也不在乎。</p></p>

冯晓刚小心收起名片，便主动向羽生秀树告辞了。</p></p>

今天这场合，找羽生秀树来告别的人太多，他不可能一直霸占在这里。</p></p>

冯晓刚之后，又有几位羽生秀树熟悉的人前来告别，羽生秀树基本上都送上了香江公司的联系方式。</p></p>

直到本次交流团的韩领队前来告别，知晓未来这位三爷成就的羽生秀树，很是双标的送上了私人联系方式。</p></p>

对方其实一开始只是副领队，不过中途那位王领队刷够了资历回国，领队位置就落在了这位三爷身上。</p></p>

不得不说，这位是真的能力卓绝。</p></p>

两年多的交流时间里，港浩一不知道多少次夸奖过，表示韩领队的能力做电视台社长都绰绰有余，他都自愧不如，甚至还想过挖角培养。</p></p>

可羽生秀树却果断打消了港浩一的念头。</p></p>

云上卫星电视这小庙，可容不下人家这尊大神。</p></p>

告别韩领队后，羽生秀树这边总算消停不少。</p></p>

毕竟交流团里能和他说上话的，也只有两年来一直没被替换的老人，甚至还必须是他前世有所印象的。</p></p>

而若要论今天这场欢送会，现场数谁最为忙碌。</p></p>

那自然是负责接待交流团的岩谷真琦了。</p></p>

两年多的时间，这个年轻女孩成长迅速，从单纯的翻译，接待人员，变成了联络人，中间人，技术大拿，能熟练的解决技术交流团与云上卫星电视的各种大小问题。</p></p>

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与热情，与技术交流团的成员培养出了深厚的友谊。</p></p>

此时此刻，离别将近，有不少感性的女性技术交流团员，已经和岩谷真琦抱在一起，放声哭成一团。</p></p>

羽生秀树看着这番情景，心中若有所思。</p></p>

许久后，下属前来提醒他。</p></p>

“会长，该您致辞了。”</p></p>

羽生秀树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宴会厅的舞台上。</p></p>

他对着麦克风轻咳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缓缓开口。</p></p>

“两年前，我迎接大家来。</p></p>

两年后，我欢送大家走。</p></p>

来时，我们彼此是陌生人。</p></p>

但走时，我希望大家带走的是喜悦，是友谊，是成长，是美好的回忆。</p></p>

我本以为，我今天会说很多话。</p></p>

但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我却觉得有一首歌，更胜过千言万语。”</p></p>

话音到此，台下音乐声响起。</p></p>

羽生秀树轻声吟唱。</p></p>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p></p>

19世纪，美国音乐家J·P·奥德威创作有一首歌曲《梦回故里（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p></p>

这首歌流传到霓虹后，霓虹歌词作家犬童球溪采用其旋律，填写了一首名为《旅愁》的歌词。</p></p>

1904年《旅愁》发表后，在霓虹被广为传唱。</p></p>

1905年至1910年，李叔同留学霓虹期间接触到了《旅愁》，创作了中文歌词，成为传颂海内的《送别》。</p></p>

因此，这是一首华夏和霓虹人都熟悉的歌曲。</p></p>

伴随着羽生秀树的歌声响起，宴会厅内渐渐响起合唱之声。</p></p>

不管是国语还是霓虹语，却都是一样的旋律。</p></p>

许久后。</p></p>

词尽曲停。</p></p>

台上的羽生秀树面对众人举起酒杯。</p></p>

“劝君更尽一杯酒，莫道前路无故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