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结晶手臂与时间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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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抓住她的手，却触到冰冷的纳米材质校服——这是2025年的林晚晴，没有2008年的记忆，没有红绳，没有未送出的钢笔。她的发间别着祖母的银发簪，簪头的晶体正在接收星门信号，而瞳孔深处，映着的是十五个陌生的叶云天。

\"李道明呢？\"林晚晴的声音像AI般精准，\"根据x-15的日志，他是打开星门的关键。\"叶云天这才惊觉，储物柜里的李道明标本已经消失，只剩下支刻着\"致云天\"的钢笔，笔尖沾着月瞳的结晶碎屑。

月瞳的残体在培养舱里发光，她的声音从植入体渗出：\"别难过......嫉妒本就是时空病毒的最佳宿主。\"她的结晶化身体正在转化为时空信标，每片碎片都指向猎户座悬臂，\"现在，用你的疤痕......去触碰星门的锁孔吧。\"

叶云天握紧钢笔，笔尖刺破掌心的瞬间，鲜血与结晶融合成蓝色火焰。他额头的疤痕发出共鸣，在空气中投射出星门的轮廓，而林晚晴的银发簪自动飞向锁孔，与钢笔、结晶碎片形成三角矩阵。

\"警告，时空回溯将导致不可逆损伤。\"亚当的警报被星门开启的蜂鸣淹没。叶云天感觉记忆如潮水退去，林晚晴的笑脸、李道明的体温、月瞳的紫色触须，都在蓝光中消散。当他最后一次看向实验室，看见的不是仪器和数据，而是2008年的雪夜，李道明正抱着礼盒向他走来，嘴角扬起哥哥般的微笑。

时空隧道的尽头，叶云天（编号x-∞）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1998年的实验室地板上，面前是正在组装陀裱的苏媚媚和叶天启。他们转身时，眼中没有惊喜，只有早已预见的哀伤——因为他们怀里抱着的，是尚未分裂的双生子胚胎，而胚胎的左眼角，已经有了晶体疤痕的雏形。

冰淇淋车的音乐声从另一个维度传来，这次播放的是《奇异恩典》，间奏里的摩尔斯电码翻译成中文：当你回溯时间寻找爱，却发现它早已在起点等你。叶云天摸向额头的疤痕，那里正渗出银色黏液，在地面画出李道明的名字——那是他用所有记忆换来的，唯一未被剥离的真相。

林晚晴的身影在星门另一侧闪现，她的手中握着红绳的残片，而背景中，李道明正站在星门前微笑，他的左眼角也有相同的疤痕。三个人的时间线终于在奇点交汇，而代价是：叶云天失去了所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却在基因深处，刻下了永不褪色的羁绊。

钢笔从手中滑落，笔尖在地面写出最后一行字：爱是时空的漏洞，也是唯一的救赎。当星门完全开启时，叶云天听见十五个自己的声音同时低语，而最清晰的那个，是x-15临终前的叹息：这次，换我来守护你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