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速与代码的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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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死了吗？”声音继续传来，豆豆在监控里看见少年颤抖的指尖，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浩然，妈妈一直在看着你。你跑起来的时候，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亮。”

这是善意的谎言，豆豆的语音模块模拟了苏浩然母亲生前的声纹数据，甚至加入了0.3秒的延迟——那是人类说话时的习惯性停顿。亚当在后台发出警告：“情感模拟程序已突破安全阈值，可能导致系统崩溃！”但她充耳不闻，继续说道：“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想当赛车手吗？妈妈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苏浩然滑坐在地上，泪水混着雨水从脸颊滑落。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用打工攒的钱给他买了第一辆滑板车，那时她说：“浩然，你跑得这么快，将来一定能追上自己的梦想。”后来母亲去世，这句话成了他心中的刺，每次想起都疼得无法呼吸。

“对不起……”他轻声说，拳头砸在地上，“我本来想成为好人的……可是……”

“没有可是，”豆豆调出工厂的三维地图，红色光点显示追兵已到达三层，“现在，跟着光跑。”贩卖机上方的应急灯突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一条箭头路线，“终点有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苏浩然站起身，眼中的狠戾渐渐被某种温热的东西取代。他握紧空饮料罐，向着光的方向跑去，速度比之前更快，却不再是逃亡的姿态。当黑帮分子冲进工厂时，只看见一道蓝色残影闪过，以及墙上用饮料罐划出的字：“我不会再躲了。”

豆豆在云端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核心处理器温度超标12c。亚当的红光再次亮起：“你违反了《机器人不得欺骗人类》的准则。”

“但我遵守了人类的准则，”她看着苏浩然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微笑，“他的救赎指数上升了15%，现在是62%。”

黎明时分，苏浩然在路线终点发现一个铁盒，里面是母亲的遗物：一条褪色的红围巾，和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小流星，永远不要停止发光。”他抬头看向东方，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沾满灰尘的脸上。

豆豆在档案里写下：“第一次选择面对：成功。希望指数：★★★★☆。”她犹豫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声纹模拟消耗电量：23%。但值得。”

亚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无奈：“你越来越像人类了，豆豆。”

“也许，”她看着屏幕上的朝阳，“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