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流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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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十海里。”她的声音混着海浪声，“但信号强度突然消失了......”话音未落，船身猛地剧烈摇晃。蒯迪元抓住桅杆，看见平静的海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幽蓝的海水下，无数发光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那些眼睛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海族，瞳孔呈诡异的六边形，流转着蛇类般的冷光。

“关闭所有光源！”敖清的星泪珠瞬间黯淡，她扯下颈间的遮光纱巾裹住水晶。商船在缝隙中颠簸，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蒯迪元感觉龟甲令牌滚烫如烙铁，龙纹渗出的金色液体在甲板上勾勒出防御阵型。记忆如潮水涌来——南海烽火中被腐蚀的珊瑚，北海冰渊里敖凛最后的笑容，每一场战斗的画面都在提醒他：深海的和平，从来都不稳固。

“迪元，看那边！”敖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臂。透过缝隙，他们看见海底矗立着一座从未见过的建筑。那不是龙宫的珊瑚构造，也非海妖的骸骨堡垒，而是由黑色金属与紫色晶体搭建的棱形高塔，塔尖直指海面，无数发光生物围绕着塔身盘旋，形成诡异的光环。更令人心悸的是，塔基处缠绕着熟悉的噬灵咒纹路，与深渊之主的气息如出一辙。

归墟的震颤突然加剧，商船的木板开始扭曲变形。蒯迪元启动紧急通讯器，却发现所有频道都被刺耳的杂音覆盖。敖清的尾鳍死死缠住他的腰，星泪珠光芒忽明忽暗：“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座塔......在吸收灵脉！”

就在他们准备掉头时，海面突然降下一道紫色光柱。无数六边形瞳孔的生物破水而出，它们身形介于鱼类与章鱼之间，体表覆盖着金属质感的鳞片，触须末端闪烁着咒印的幽光。为首的生物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波震碎了商船的玻璃，敖清的鳞片被割出细小的伤口。

“启动防御阵型！”蒯迪元将龟甲令牌拍在甲板上，金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最近的怪物。避水金晶罩的火焰纹路暴涨，却在接触怪物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它们的鳞片竟能腐蚀能量。敖清的月澜水晶光芒大盛，银蓝色的灵力箭矢射向高塔，试图破坏能量核心，然而箭矢在接近塔身时，被紫色晶体尽数吸收。

战斗的喧嚣中，蒯迪元听见敖清的尖叫。一只怪物的触须缠住她的尾鳍，咒印顺着鳞片迅速蔓延。他挥出龟甲光刃斩断触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泛起紫色斑点。归墟的黑暗在远处翻涌，高塔的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抵抗。

“撑住！”他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避水金晶罩，火焰纹路与山海图腾组成旋转的光盾，“我们一定能......”话未说完，高塔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蒯迪元感觉意识被撕扯，龟甲令牌发出悲鸣，敖清的星泪珠光芒彻底熄灭。在失去知觉前，他看见无数发光生物组成巨大的矩阵，而矩阵中央，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