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计划通,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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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河上游的芦苇荡在狂风中发出“沙沙”的低吟,三百死士如黑色的幽灵,分散在河岸两侧。顾百川翻身下马,靴底碾碎一块浮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惊飞了几只蛰伏的水鸟。他伸手按住腰间的硫磺粉袋,触感粗糙而坚硬,仿佛握着一团燃烧的希望。
“按计划行事,每十步撒一袋硫磺,插一根火把!”顾百川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士们纷纷点头,身影迅速消失在芦苇丛中。
少年死士阿林蹲在河边,双手颤抖着打开硫磺粉袋。细密的黄色粉末如沙般滑落,在雪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他想起临行前母亲塞给他的那块冰粮饼,此刻正揣在怀里,贴着心口,微微发烫。“娘,等雾起了,铁石城的孩子们就能喝上热粥了。”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又带着坚定的信念。
顾百川猫着腰,沿着河岸前行,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四周。芦苇丛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咳嗽,或是布袋摩擦的窸窣声,却很快被风声掩盖。他摸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星瞬间跃动起来,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当第一袋硫磺粉撒完,顾百川将火把插入雪地。青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点燃了附近的芦苇,“噼啪”声中,浓烟滚滚升起。他望着那跳动的火焰,仿佛看到了铁石城地窖里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很快被刺骨的寒风冷却。
“小心!”突然,一声低喝打破了寂静。顾百川猛地转身,只见一名死士不慎踩断了一根枯木,发出刺耳的声响。远处,紫霄贼的巡逻队似乎有所察觉,灯笼的光芒在雾中晃动,越来越近。
顾百川当机立断,抽出斩魂剑,剑光如电,瞬间割断了几丛芦苇。“快,点火!”他大吼一声,声音里带着紧迫感。死士们纷纷掏出火折子,一时间,芦苇荡中火光四起,浓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阿林被浓烟呛得咳嗽,眼泪直流,却依然固执地撒着硫磺粉。他的银铃在胸前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是妹妹在天之灵的鼓励。“妹妹,你看,哥哥在做大事呢。”他喃喃自语,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被浓烟熏得皱起眉头。
火势越来越大,硫磺燃烧产生的浓烟在空气中弥漫,形成了一道厚重的雾障。顾百川站在高处,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大雾,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此刻铁石城的暗渠运粮队应该已经出发,而北萧城的狼头营也已展开行动。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紫霄贼的巡逻队发现了这边的异动,策马狂奔而来。顾百川眼神一凛,握紧斩魂剑,低声命令:“准备战斗!”
死士们迅速列阵,手中的武器在火光中闪烁着冷光。阿林握紧手中的短刀,手心满是汗水,却依然挺直了脊梁。他想起顾百川说过的话:“今日之战,不是为了功名,是为了让铁石城的孩子,能再叫一声爹!”
当紫霄贼的骑兵冲进芦苇荡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浓烟和寒光。顾百川一声怒吼,挥剑斩向为首的骑兵,剑光如闪电般划过,瞬间收割了一条生命。死士们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敌人,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染红了雪地。
阿林在混战中看到一名紫霄贼举起长枪,刺向一名战友。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长枪刺穿了他的肩膀,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他却咬着牙,反手一刀,划开了敌人的喉咙。
顾百川在人群中穿梭,剑招凌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他看到阿林受伤,心中一紧,却无法分身相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撑住,孩子。”他喃喃自语,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紫霄贼的巡逻队终于被击溃。顾百川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到阿林身边,轻轻扶起少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刺痛。
“顾将军,”阿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雾障已成,铁石城有救了。”顾百川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和心疼。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阿林身上,轻声说:“你做得很好,孩子。”
冰棱在暗渠入口垂落成晶亮的帘幕,三十名死士佝偻着背,肩头的粮袋压得肩胛骨凸起如刃,在月光下投出嶙峋的影。泥鳅的牛皮靴底碾过渠底鹅卵石,发出“沙沙”轻响,惊得头顶冰面的积雪簌簌掉落,露出上方紫霄贼巡逻队的剪影——他们的甲胄在月下泛着冷光,如同一群游动的铁鱼。
“弓背,别让粮袋擦冰棱。”泥鳅的声音裹着白气,在封闭的空间里凝成冰晶。他的左手按住腰间的斩马刀,刀柄上刻着“铁石”二字,是出发前赵岩用剑鞘刻的。右侧渠壁上,不知哪朝哪代的漕工用炭笔写着“粮绝三日”,字迹被地下水泡得肿胀,却依然像耳光般抽打在他心上。
老拐的独臂缠着浸油麻绳,绳头系着粮袋提手,每划动一次都在冰面上拖出细长的痕。他想起女儿临死前攥着他的衣角,说“爹,我饿”,而此刻,他的粮袋里装着足够让一百个孩子吃饱的粟米,却重得像压着一百个灵魂。“别急,丫头,”他对着冰面喃喃,“等爹把粮食送进城,就去看你。”
少年阿柱的粮袋带突然断裂,金黄的粟米洒在渠底,如一条绝望的河。泥鳅猛扑过去,用身体挡住漏口,任米粒钻进衣领,刺痛皮肤。“捡起来!”他低声嘶吼,阿柱慌忙趴在地上,用双手拢起粮食,却在触到某粒米时突然停顿——那米粒上粘着半片冻硬的血痂,显然是从某具尸体牙缝里抠出的。
暗渠行至“鹰嘴弯”,顶部冰棱倒悬如狼牙,距离粮袋仅三寸。泥鳅仰头望去,看见冰棱尖端凝着水珠,像极了紫霄贼刑讯时的滴水刑具。他的后颈贴着渠底的腐泥,腐泥里埋着前朝漕工的断指,指节上还套着枚铜戒,戒面刻着“丰”字——那是丰收的祈愿,却在乱世里成了讽刺。
老拐的断臂蹭到一团灰绿色的东西,惊觉是具婴儿尸体,脐带还连着冻硬的胎盘。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起自己夭折的儿子,也是这样被扔在雪地里。“对不起,”他对着婴儿无声地说,“等铁石城的孩子吃饱了,叔伯们就来给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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