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战前动员!
诗酒趁年华z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十六章 战前动员!,重生元帅,从凡人开始复仇天子,诗酒趁年华z,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西北风裹挟着细雪如钢针般扎过校场,青石砖缝里凝结的冰棱被吹得簌簌颤动,三万甲胄在熹微晨光中泛着青灰冷芒,恰似一道横亘天地的铁铸屏障。
点将台的铜柱覆着薄霜,赵岩扶柱而立,掌心摩挲着柱面斑驳的剑痕——那是三年前紫霄贼铁蹄初至时,先锋将的斩马刀留下的深痕,如今霜花爬满纹路,宛如老人眼角深嵌的鱼尾纹,刻满岁月的血与泪。
西北风钻进军甲缝隙时,阿柱听见前排老兵的牙齿在打颤。那是个左脸有道刀疤的汉子,正用断指拨弄护心镜上的冰棱,镜面映出他眼底晃动的点将台。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我们城里有大行动,据说用七十二条人命换三十车粮。”汉子的喉结擦过刀疤,声音低得像怕惊醒雪下的亡魂。
“昨儿我看见运粮队的老周了,他肚子上的肠子都冻成冰棍儿,手里还攥着半袋米...”他忽然噤声,目光扫过阿柱的木枪,枪杆上新刻的“杀”字还沾着暗红木屑。
阿柱的指甲掐进掌心。他想起老周是村里的猎户,总爱用兽骨给孩子们刻哨子。昨儿半夜,他亲眼看见老周的尸体被抬进城,脚踝上还缠着暗渠里的冰蚕丝,像条惨白的蛇。
“你说北萧城的援军...真能来?”右侧传来少年的嘀咕。阿柱转头,看见邻队的狗剩正啃着冻硬的饼,饼面上印着模糊的“铁”字——那是三天前的军粮。狗剩的门牙缺了半颗,说话漏风。
“我哥在北萧城当斥候,说陈啸那老东西抠门得很,连狼头营的马料都克扣...”
“放屁!”前排突然转身的汉子瞪圆眼睛,甲胄链片哗啦作响,“老子见过北萧城送来的冰蚕甲!那玩意儿能在冰水里泡三天三夜!”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冻伤:“去年老子冻掉三根手指,就是靠那甲胄捡回条命!”
阿柱的目光落在汉子残缺的手指上,忽然想起自己冻裂的脚趾。昨晚他把脚塞进母亲的绣花鞋里取暖,鞋面上的并蒂莲被血水泡得发皱,那是母亲出嫁时的婚鞋。
远处点将台传来铜钟般的咳嗽,赵岩扶着柱子的身影晃了晃。阿柱听见身旁两名百夫长的私语:“城主的腰伤又犯了...这也是咱们城主的老毛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治好啊!”
“嘘!”另一人顶了顶他,“前年紫霄贼围城,城主七天七夜没合眼,靠嚼冰碴子提神...”
雪粒子突然变大,砸在阿柱护心镜上沙沙作响。他摸出藏在衣襟里的平安符,红布上的“平安”二字被血水污染,成了模糊的粉红团。母亲说,这是用她陪嫁的盖头改的,盖头上的金线绣着“永结同心”,如今只剩“同”字边角还闪着光。
“看见顾将军的剑疤没?”不知谁低声说了句,“那是被紫霄贼副将的钩镰枪划的,肠子都漏出来了...他愣是用手塞回去,接着砍翻三个贼兵。”
阿柱的瞳孔骤缩,望向顾百川腰间晃动的狼头令牌,裂痕处的火硝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像极了村里井水污染时的颜色。
“这顾将军还真是厉害啊!”其他的声音感叹道。
“是啊!你们别看这顾将军年纪轻轻,他可是有着一身本事呢!据说他杀的紫霄贼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过那紫霄贼也真是可恶!居然打上了我们铁石城的主意,这可是边防重城啊!万一出了差错,那北蛮....”
“唉,听说我们城里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啊!特别是那粮食.....”
就在众人还在底下窃窃私语的时候,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来。
“三万弟兄!”他的怒吼撞在锯齿状的城墙上,回音混着风啸卷向天际,惊起檐角寒鸦扑棱着灰羽掠过,翅影投在台下士兵甲胄上,碎成颤动的暗斑。
前排千夫长们喉结滚动,护心镜上“铁”字纹章结着月牙状冰棱,随呼吸轻颤,映得他们紧抿的嘴角泛着青白,恰似冻僵的刀疤。
顾百川斜倚铜柱,右肋绷带渗出的血珠已冻成暗红晶斑,顺着甲胄缝隙坠在青砖上,如撒落的碎珊瑚。
他望着台下的一小部分少年兵,那些孩子睫毛凝着霜花,像缀着两把小冰梳,却硬挺着单薄的脊背,瞳孔倒映着点将台上的粟米——那些金黄颗粒正从顾百川掌心的牛皮纸袋倾泻而下,撞击青砖时发出“沙沙”轻响,恍若暗渠冰棱坠落,叩击着三万颗悬着的心。
赵岩猛地转身,玄铁剑鞘磕在柱基发出清越鸣响,指向城墙上飘起的薄烟——那是千家万户的灶火蒸腾,在铅灰色天幕下织就惨白带金的雾带。
“瞧见没?”他靴跟碾过积雪,雪粒飞溅在少年兵们脸上,那些孩子却连眼都不眨,任由冰晶在脸颊融成水痕,“百姓正在替我们煮着粥,这锅中的米是我们的运粮队弟兄们用命换来的!他们这样做就是为让咱们其他挨饿的弟兄们揣着热乎饭杀贼!”
顾百川指尖的粟米洒落殆尽,一名老兵突然单膝跪地,铁手套捧起几粒米,掌心裂口渗出的血珠砸在砖面,瞬间冻成小红花。
他浑浊的眼盯着粟米,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像老黄牛在风雪中哀鸣——三年前,他的小儿子就是捧着这样的米粒,饿死在乱葬岗的雪堆里。
十五岁的少年阿柱站在队列第三排,颈间的平安符随呼吸轻颤,红布边缘磨得发白,露出底下母亲绣的“平安”二字,针脚间凝着细小的冰珠,像撒了把碎钻。
他的睫毛上结着霜花,每眨一次眼,便有细小冰晶坠落,砸在护心镜上发出“叮叮”轻响,恍若春雪融于铜炉。
赵岩的怒吼撞在城墙上时,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倒映着点将台上跳动的火把光。
他看见顾百川掌心洒落的粟米,金黄颗粒滚过青砖缝隙,有几粒停在他冻裂的靴边,他想弯腰去捡,却怕木枪晃动暴露紧张,只能用余光死死锁住那些米粒,仿佛看见昨夜母亲塞给他的半块米糕,糕面上还留着指甲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