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2章 大西北的风甚是喧嚣,四合院局外人,高夫,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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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肖镇仿佛又回到了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全身心投入到这片承载着国家重托的土地上。
他那份严谨、博学,以及对科研近乎痴迷的专注,赢得了所有研究员和大国手们发自内心的敬重。
二十几天下来,他瘦了些,但精神却愈发矍铄,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属于探索者的光芒。
直到行程的最后一天下午,肖镇才在老李一众小老头们连拉带拽的“抗议”下,从一份关于新型陶瓷基复合材料抗冲击性能的厚厚报告里抬起头。
“行了行了,我的肖大佬!”老李哭笑不得地抽走他手里的报告,“再这么看下去,你非得把这研究院当家不可!
明天一早的飞机,总得收拾收拾吧?再说,你这趟西北行,电话都关了多少天了?家里人不担心?”
肖镇这才恍然,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失笑道:“不知不觉……真有点乐不思蜀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环顾着这间堆满书籍资料和实验模型的临时办公室,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这片土地,这些沉默奋斗的人们,总能让他找到最纯粹的归属感。
“走吧,老李。是该回去了。”他轻叹一声,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简单行李。
当晚,老李和几位老战友在研究院内部一个朴素的小食堂为肖镇饯行。
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几样地道的西北小菜和烫好的烧酒。
大家聊着当年的峥嵘岁月,聊着肖镇这家伙拿着电耙子祸害青海湖的鱼的往事,聊着各自儿女的现状,气氛温暖而略带感伤。
酒过三巡,老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折叠好的、印着金陵制药集团抬头的电报信封,递给了肖镇。
“喏,差点忘了。昨天下午刚到的,寄到504厂转过来的。说是……你家四丫头的事?”老李的语气带着点长辈特有的关心和好奇。
肖镇微微一怔,放下酒杯。橙玥?这丫头能有什么事,还专门发电报?他接过信封,带着点疑惑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电报纸,字不多,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劈中了肖镇。
电报是在金陵制药集团的老部下发来的,措辞很谨慎,但信息足够清晰:
“肖主任钧鉴:据悉,橙玥于港城,与孔捷将军之长孙孔潍州(金陵制药委培港理工博士)交往甚密。
孔生月内三遭意外,均得橙玥援手化解。二人似已相熟。详情待查。王月女士亦知悉此事,嘱转达。”
肖镇捏着电报纸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猛地一颤!
纸张边缘瞬间被捏得皱起。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复杂,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都化为一种近乎荒谬的宿命感。
孔捷?孔潍州?孔捷家的好大孙?橙玥?救了他三次?还……交往甚密?
老李和其他几位老友都察觉到了肖镇的异样,关切地看过来。老李试探地问:“老肖?家里……没事吧?”
肖镇深吸了一口气,戈壁干燥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似乎让他从那份巨大的冲击中稍稍回神。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混杂着无奈、感慨,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命运狠狠捉弄了一下的恍惚。
他晃了晃手中的电报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干涩,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没事……呵,没事。”他顿了顿,仿佛在消化这个离奇到极致的信息,最终长长地、近乎叹息般地吐出几个字,带着浓浓的宿命意味:
“这孽缘啊……”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架草绿色的c80小型螺旋桨公务机,安静地停在404厂区深处一条专用跑道上。
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螺旋桨搅动着清冽的空气。
肖镇提着简单的行李,在一众一起放大烟花老战友的簇拥下走向舷梯。
晨曦微光中,众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握手,拥抱,用力拍打肩膀,所有的不舍和祝福都化作了无声的动作。
“老肖,保重身体!”
“常回来看看!”
“下次来,咱们的新材料肯定又有大突破!”
肖镇一一应着,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而坚毅的脸庞,扫过远处矗立在戈壁晨曦中的研究院大楼,扫过那些沉默的厂房和绵延的祁连山脉。这片土地,这些人,早已融入他的血脉。
最后,他用力握了握老李的手,转身,踏上舷梯。
机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送别的身影和戈壁清晨特有的凛冽气息。c
80在跑道上加速,轻盈地跃入灰蓝色的天空,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肖镇靠坐在舒适的座椅上,舷窗外,大西北苍茫辽阔的画卷在下方缓缓展开。
无垠的戈壁滩呈现出铁锈般的赭红色,祁连山连绵的雪峰在朝阳下闪烁着圣洁的金光。
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沉重的历史和滚烫的青春。
他下意识地又拿出那张被捏得有些皱的电报纸,目光落在“孔捷将军之长孙孔潍州”和“橙玥……交往甚密”的字样上。
指尖轻轻拂过那几个字,仿佛能触摸到命运那根荒诞而坚韧的丝线。
橙玥那丫头……从小就有主见,性子冷得像块冰,眼光更是高得没边。
孔捷那老家伙的孙子?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晋西北那个黑脸膛、嗓门洪亮、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孔捷。
他的孙子?橙玥救了他三次?还……肖镇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丝无奈又带着点释然的苦笑。
这兜兜转转的缘分,简直比西北的风还要让人捉摸不透。
飞机爬升,穿过稀薄的云层。下方的戈壁、山峦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最终被连绵的云海所覆盖。机舱内很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声。
肖镇将电报仔细折好,放回贴身的衣袋里。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眼前交替浮现的,是西北研究院里那些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年轻面孔,是504厂奶香四溢的现代化生产线,是马蓝拉特庄园里阿提江一家温暖的笑容,是余成他们饱经风霜却依旧豪爽的脸庞……
最后,定格在一片迷离的霓虹光影中,一个穿着刺眼粉红衬衫、拖着巨大行李箱、在九龙车站人潮里茫然四顾的年轻身影,以及那个如同烈焰般耀眼夺目、踏着高跟鞋、将粉色钱包随意递出的清冷女子。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两代人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在这一刻,被一张薄薄的电报,被一句无奈的“孽缘”,以一种极其荒诞又极其必然的方式,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飞机平稳地向着东南方的航天城飞去,舷窗外是浩瀚无垠的云海,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翻涌着璀璨的金边。
机翼之下,是沉睡的、黄沙万里的西北大地。
机翼所指,是霓虹闪烁、故事正在发生的东方之珠。
黄沙的尽头,是璀璨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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