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集：蓝图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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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的阳光，透过省政府办公室的玻璃幕墙，轻柔地洒在王晓东的办公桌上。他身着一袭深色西装，身姿挺拔，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墙上悬挂的全省地图，手中的红蓝铅笔在规划文件上不时标记着。此刻，他的思绪如同春日里的江河，奔腾不息，谋划着全省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

“笃笃笃”，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秘书小李捧着一叠文件，快步走了进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王副省长，这是各部门送来的未来发展规划初稿，不过……”小李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王晓东转过身，目光如炬，察觉到了小李的异样：“不过什么？有话就直说。”

小李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说道：“部分部门的规划过于保守，缺乏创新和前瞻性，与您提出的高质量发展目标存在较大差距。而且，各部门之间的规划缺乏协同，存在各自为政的现象。”

王晓东的眉头瞬间紧皱，他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着，脸色愈发凝重：“这些问题关乎全省未来的发展走向，我们必须要慎重，做出最好的五年规划。通知相关部门负责人，明天召开规划研讨会，务必让他们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第二天，省政府会议室里气氛紧张而压抑。各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规划情况，言语间充满了犹豫和顾虑。

“王副省长，我们部门经过深入调研，认为当前经济形势严峻，应该稳扎稳打，不宜进行大规模的创新和改革。”某部门负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微微颤抖。

王晓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如电，扫视着众人：“稳扎稳打固然重要，但如果一味保守，不敢创新，我们如何在激烈的区域竞争中脱颖而出？如何实现全省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会议陷入僵局，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再发言。这时，省发改委主任打破了沉默：“王副省长，我理解您的想法。但创新意味着风险，一旦失败，可能会对全省经济造成严重影响，我们不得不谨慎。”

王晓东微微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明白大家的担忧，但风险与机遇向来并存。我们不能因害怕失败而裹足不前。只要我们科学谋划、精准施策，就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会议结束后，王晓东回到办公室，心情沉重。他深知，推动全省未来发展规划的制定，不仅需要打破传统思维的束缚，还要协调各方利益，化解重重阻力。

会议室的冷气还在皮肤上残留着寒意，王晓东摘下金丝眼镜，用指腹揉着酸涩的眉心。窗外暮色渐浓，省政府大楼前的银杏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像极了今天会议上那些绕来绕去、始终达不成共识的议题。桌上摊开的《全省未来五年发展规划草案》被红笔改得密密麻麻，某处关于产业转型的条款旁，还留着财政厅赵德厚拍桌子震落的茶渍。

“王省长，周秘书长说发改委那边的人到了。” 秘书小吴探进头，声音压得很低。

王晓东把文件合上，金属镇纸磕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他知道这场夜谈不会轻松 —— 发改委主任周明远带着的团队，是规划的主笔人，而财政厅那边，赵德厚怕是早就派人盯着了。

“让他们进来吧。”

周明远推门时带进来一股烟草味，他身后跟着个扎马尾的年轻姑娘，怀里抱着厚厚一摞文件。“王省长，这是我们连夜调整的产业布局方案，” 周明远把牛皮纸袋推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血丝，“但老赵那边......”

“我知道。” 王晓东打断他，目光落在年轻姑娘胸前的工牌上，“小林是吧？听说这次数字经济板块是你主笔？”

林悦没想到省长会突然点名，慌乱中差点把文件掉在地上：“是，我做了些数据建模......”

“很好。” 王晓东抽出一张图表，指腹划过沿海开发区与内陆山区的对比曲线，“但赵德厚主张优先发展传统制造业，你们这方案动了他的蛋糕。”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中央空调嗡鸣声。突然，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财政厅副厅长张劲松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抱着账本的工作人员。“王省长，赵厅长让我来送最新的财政预算报告。” 他把文件拍在桌上，纸页扬起的风掀动了林悦的方案，“有些话我得直说，现在搞什么数字经济，就是把钱往水里扔！”

周明远 “嚯” 地站起来：“张劲松，去年数字经济对 Gdp 的贡献率已经超过......”

“那是虚的！” 张劲松的公文包重重砸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老赵说得对，全省三分之二的就业在传统企业，你让这些工人怎么办？喝西北风？”

王晓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目光扫过争执的双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刚到基层时，也是这样激烈的争论。那时争论的是要不要修路，现在争论的是要不要 “修数字之路”。

“这样吧，” 他翻开财政预算报告，在某一页停顿，“张副厅长，你说传统制造业是根基，那我问你，这些企业的环保改造资金从哪来？”

张劲松愣了愣：“这......”

“小林，” 王晓东转向低头记录的林悦，“把你们测算的数字经济带动就业数据说一下。”

林悦清了清嗓子：“根据模型，未来三年数字经济可创造 28 万个就业岗位，其中六成以上是针对传统产业技术升级的复合型人才......”

王晓东看着张劲松的表情从僵硬转为思索，继续说道：“老赵那边我去沟通，但有一点要明确 —— 不是非此即彼。传统制造业要转型，数字经济要发展，这不是选择题。” 他拿起红笔，在规划草案上重重写下 “融合” 二字，“让赵德厚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带上他的‘钱袋子’和‘就业账本’。”

王晓东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散落的星子。他想起会议上林悦眼里的光，周明远的坚持，还有张劲松藏在强硬背后的担忧。推动规划的过程，何尝不是在这些看似对立的声音中寻找平衡点？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新消息 —— 是赵德厚发来的：“王省长，明早八点，我带数据来。”

这时，李丽玔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她身着淡雅的连衣裙，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眼神中满是关切：“晓东，看你这几天忙得，都瘦了一圈。来，喝杯咖啡提提神。”

王晓东接过咖啡，轻抿一口，苦涩的咖啡在舌尖散开，却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这次未来发展规划制定工作难度远超想象，各部门之间意见分歧严重，推进起来困难重重。”

李丽玔在他身旁坐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压力大，但你向来有办法。不要急，稳住心，依靠大家的力量，会找出最好的规划的”

王晓东眼睛一亮，兴奋地握住李丽玔的手：“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我们制定规划，最终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王晓东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省委书记打来的，估计是询问未来发展规划的进展情况。”他迅速接通电话，省委书记严肃的声音传来：“晓东，未来发展规划制定工作进展如何？这关系到我省未来的发展大局，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晓东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书记，目前工作遇到了一些阻力，各部门之间意见分歧较大。但我已经有了新的思路，准备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尽快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晨光斜斜地照进王晓东办公室时，赵德厚正用钢笔敲着桌上的财政预算表，金属笔帽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急促的节奏，“王省长，您看看这组数据，全省 37 家钢铁厂去年贡献税收占工业板块的 42%，现在要搞产业转型，税收缺口谁来补？” 他肥硕的身躯陷在真皮沙发里，西装袖口露出金灿灿的腕表，说话时脖颈上的赘肉随着情绪起伏颤动。

王晓东将一杯茶推过去，茶叶在杯底打着旋儿，“老赵，你算过环保罚单的成本吗？上个月中央督察组点名的两家钢厂，光是整改就得投进去三亿。” 他翻开平板电脑，调出卫星遥感图像，“再看看这些污染区，老百姓的投诉信都快堆成山了。”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推开，滨海市市长陈启年风风火火闯进来，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油光，“王省长，赵厅长！我们滨海港的扩建项目可是全省外贸的命脉，现在规划里要把资金往山区倾斜，这不是要断我们的生路吗？” 他重重将公文包甩在茶几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在赵德厚的预算表上洇出深色痕迹。

赵德厚立刻变了脸色，抓起预算表抖了抖：“陈启年，你眼里就只有滨海那点码头！全省财政吃紧，山区的扶贫款都快发不出来了，你还想着扩建？”

“扶贫能立刻见效吗？” 陈启年脖子上青筋暴起，“滨海港每多一艘货轮停靠，就能带动上千人就业！去年港口税收......”

“够了！” 王晓东猛地拍案而起，茶杯里的茶水晃出杯沿，“你们吵来吵去，都是在争蛋糕！” 他大步走到墙边的全省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山区位置，“看看这里，三个国家级贫困县，人均收入不到滨海市的三分之一！”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赵德厚掏出老花镜戴上，开始仔细研究规划里的资金分配条款，肥厚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陈启年则掏出手机，不停给下属发消息，眉头拧成个死结。

这时，秘书小吴敲门进来，附在王晓东耳边低语几句。王晓东脸色骤变，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赵厅长、陈市长，你们先在这等我，规划方案必须重新调整。”

原来，山区突发山体滑坡，阻断了唯一的省道。王晓东驱车三个多小时赶到现场，泥泞的道路上，挖掘机的轰鸣声与群众的呼喊声交织。他踩着泥水，指挥救援队伍转移受困村民，看见一位白发老人抱着被泥水浸透的棉被在哭，说是家里的存粮都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