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虚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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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屏幕上突然炸开红色警报，卢峰的声音裹挟着电磁噪音刺入耳膜：“你的公寓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异常热源！”我抓起装有液态铑的密封罐冲向安全通道，硅基化右腿的液压装置在楼梯间留下断续的金属回响。

隔着三条街就看见住所的落地窗泛起不自然的蓝光，那是军用级激光切割器的预热光谱。

“别触发常规防御系统。”我贴着后巷潮湿的砖墙喘息，战术目镜切换成穿透模式。

杀手的身影在墙体内部呈现橙色轮廓，他正在用某种分子级别的震荡器分解防盗门锁芯。

当识别出他后腰处乌鸦形状的武器套时，我按下智齿内侧的警报器——那其实是给卢峰的定位信号。

公寓内的纳米摄像机传回最后画面：杰克从风衣内侧抽出通体漆黑的脉冲匕首，刃口流淌的暗紫色物质与西伯利亚实验室的世界树样本如出一辙。

他转身的瞬间，战术目镜突然捕捉到他耳后皮肤下的生物芯片，上面跳动着与马克相同的灰影组织编码。

“现在！”我在通讯频道低吼，同时将硅基化右腿的液态金属注入地面裂缝。

整栋楼的重力平衡系统突然失衡，卢峰远程操控的消防喷淋头开始倾泻掺有磁性纳米虫的液氮。

杰克踉跄着撞向书柜，我三年前用陨铁打造的《天体物理学年鉴》书脊精准磕中他太阳穴。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包抄而来时，杀手割开手腕处的应急胶囊。

战术目镜的化学分析模块瞬间被强光致盲，等视觉恢复时，地板上只剩下一滩沸腾的银色液体，正将仿柚木地板腐蚀出马赛旧港的衰变物质图谱。

“他留下了纪念品。”卢峰的全息投影蹲在腐蚀坑边缘，激光笔指向正在气化的液体，“这些纳米机器人的行为模式……和艾丽失踪前研究的生物兵器完全一致。”

我扯开渗血的三螺旋刺青绷带，将伤口按在腐蚀坑边缘。

当生物识别码与银色液体接触的刹那，战术目镜突然接收到一段破碎的影像：艾丽穿着拘束服被锁在透明舱体内，舱壁外漂浮着无数世界树根须，而她正在用瞳孔焦距变化发送摩尔斯密码。

——别相信任何实体。

佐藤的军用直升机降落在屋顶时，我正用激光笔解剖那滩银色液体。

放大四千倍的画面显示，每个纳米机器人核心都烙印着缩小版的乌鸦图腾，而图腾翅膀处的原子排列竟与艾丽的dNA链缺失段完全吻合。

“安全委员会驳回了我们的听证申请。”佐藤将加密芯片按在仍在冒烟的腐蚀坑里，全息投影显示出十二位委员的实时定位，“但他们不知道，昨夜马克清除水印时，我在联盟主数据库种了逆向追踪孢子。”

实验室的低温液氮不知何时漫到了脚踝，卢峰突然发出电子合成器故障般的惊呼。

监控画面里，杰克耳后生物芯片的残余信号，此刻正在东京某处地下管网重组。

当佐藤调出该区域的三维地图时，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那正是联盟副主席明日出席慈善晚宴的路线盲区。

“我需要你引爆这个。”我将浸泡过液态铑的记忆晶体递给佐藤，晶体内部封印着艾丽留下的灰影组织密匙，“在今晚的宴会现场，用电磁脉冲触发它。”

当佐藤的直升机引擎声消失在云层后，卢峰突然用激光笔在空中画出交叉螺旋线：“杰克留下的腐蚀图谱，和马赛旧港的衰变模型存在0.03%的误差。”他调出伊恩上周传来的地中海辐射监测图，某个位于撒丁岛附近的异常波动点正在疯狂闪烁。

我割开另一处尚未愈合的刺青伤口，让鲜血滴入银色液体的气化层。

当生物识别码开始第六次重组时，战术目镜突然接收到艾丽残留的神经脉冲。

在那些破碎的脑电波里，她反复用颞叶记忆区刻写着某个坐标，而背景音里持续轰鸣的潮汐声——分明是通古斯玻璃样本在真空环境下的共振频率。

实验室的量子钟突然跳至红色预警状态，全息屏幕自动播放起三十秒前的全球新闻快讯：联盟副主席的专车刚刚驶入东京湾隧道。

我数着战术目镜边缘的苏美尔王表刻痕，当数到第十七道楔形符号时，佐藤的加密频道传来剧烈的电磁爆音。

而此刻在地中海某处，伊恩正站在撒丁岛废弃灯塔顶端，夜视望远镜里的游艇甲板上，某个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正在将通古斯玻璃样本注入世界树根须。

他摸向腰间装有紫色结晶的密封罐，突然发现罐体表面凝结的水珠，正呈现出与林宇刺青相同的三螺旋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