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归墟深处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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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雪突然逆着风往上飘，大仙堂的铜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阿月正往《三地名儿共生录》里夹藏地转经筒拓片，腕间的银饰碎片突然叮当作响，拼成个扭曲的骷髅头——这是归墟出事的信号，比上次海皇之主来袭时还要急促。

“姑奶！共生树在抽筋！”黄小仙的酒葫芦“哐当”摔在地上，它倒挂在房梁上的尾巴疯狂摇晃，“叶子全卷成藏地的经卷了，果子...果子都在渗黑水！”

林秋白的斩尸剑“噌”地出鞘，剑身上的北斗纹疯狂闪烁。他翻开生死簿，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渗出暗红血字，墨迹未干就开始扭曲变形：“名儿共生树的成长，会唤醒更古老的混沌存在。”字迹旁还画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影，爪子上缠绕着东北狐火、南洋铜铃和藏地天绳。

众人跑到院子里，只见共生树的树冠在云层里疯狂摆动，原本金灿灿的枝叶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阿月的银饰碎片“嗖”地聚成望远镜，她透过镜片，瞳孔猛地收缩——树根扎进归墟的地方，裂开了一道足有百丈宽的缝隙，里面翻涌的黑雾比海皇之主的混沌气息还要浓稠，隐约能看见无数只布满鳞片的巨手在抓挠共生树的根系。

“那裂缝里有东西在啃树根！”阿月的银鞭甩出去，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秋白，这股力量...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都要邪乎！”

扎西尼玛的金钵突然发出悲鸣，他颈后的名儿共生印烫得像块烙铁。藏族少年咬破指尖，将天葬师的血滴在金钵上，碗口大的金钵瞬间暴涨成车轮大小，“舍身共生”的藏文光芒拼命压制着裂缝蔓延的速度：“仙姑奶，这裂缝里的气息...像是从归墟最底层爬出来的！”

黄小仙突然跳起来，尾巴尖的金蚕骨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更诡异的是，它的尾巴竟变成了初代圣女陈雪梅的模样，虚影抬手抚过阿月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跨越百年的沧桑：“孩子们，归墟的终章...才刚开始。当年我们三人封印的，不过是混沌的皮毛。”

林秋白的生死簿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浮现出初代三人组的画像。陈雪梅的金蚕骨、李阿远的镇魂钉、扎西顿珠的天绳缠绕在一起，却在下方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里隐约可见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老掌门说过，归墟最深处沉睡着混沌始祖。”他握紧斩尸剑，“共生树的壮大惊动了它。”

阿月的银饰碎片突然组成锁链，缠住摇摇欲坠的共生树。她想起卓玛姑姑临终前塞给她的金蚕核心，此刻在怀中烫得发烫。咬破舌尖，将混合着三地血液的精血喷在银链上，大声喊道：“胡黄白柳灰，南洋红巾随，青藏天绳连南北—— 护树！”

东北妖灵的虚影从名儿井中冲天而起，胡三太爷挥舞着桃木剑，九条狐火化作锁链缠住混沌巨手；南洋红头巾少女们的光魂踏浪而来，手中的铜铃震出音波，暂时压制住黑雾的侵蚀；扎西尼玛的天葬师袍猎猎作响，金钵散发出历代天葬师的虚影，用天绳结成巨网罩住裂缝。

“小仙，用名儿果实！”阿月转头大喊，却发现黄小仙的尾巴还维持着初代圣女的形态，正呆呆地望着共生树。

“姑奶，俺的尾巴...不受控制了！”黄小仙急得直跳脚，“它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是初代姑奶奶藏宝贝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