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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吞吐着火焰,很热,我开始流汗。
门开了。
辛珏踱步而进。
“你很眼熟!”他靴子落在我眼前,“可我想破脑子,也想不起来。”辛珏的趿拉掉皮靴,微微踉跄。
“大人阅人无数,奴婢却没这个福气。”我冷冰冰的声音丢了出去。
“是么?”他蹲下,挑起我的下巴,“摘下来,给本官瞧瞧。”
口围子再次摘下,辛珏吸口凉气,“本官怎么说来着,眼熟,必定在哪里见过!”他笃定的语气,手指头撩起左边的系带。
“卸妆!”辛珏的面色陡然阴冷,鹰眼如电。
我尽量眼皮向下,躲开这道目光。
手心一翻,一块洁白的布巾子。
我目光下视,手上丝毫不停,随着那层厚厚的粉一片片擦掉,辛珏的眼神锐利的像刀似箭。
布巾子丢在一旁,我仰起脸,看着鼻梁。
辛珏呆住了,陌生!可这张陌生的脸,正在要他的命。
我能感觉到,他正死死压抑自己,“说吧,要干嘛?”他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土,“红绡从前都是自己来的。”
“大人没瞧中?”我站起身,“既如此,银子可不退。”
我依着匈族女奴的躬身礼,弯腰扶臂,碎步后退。
辛珏陡然变色,我被他一把薅在手里。
两手一扯,几处束带尽数绷开,露出大片雪白。
我的余光冷冷瞥向他。瞬间,他整个人燃起烈焰。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喘息声骤停。
辛珏松开手,“你来早了!”他声音变得阴冷。
我松了一口气,忙整理好系带,又缠上口围子,跪坐在一旁。
门吱呀打开,走进一个女人,她身披大氅,白丝裹面,神秘至极。
辛珏关门时,她已自顾自撩起半截白纱,把一颗葡萄喂进嘴里,唇红如血。
辛珏冷笑,“怎么,居延海的圣女就这么见不得人?”
白纱女子解开面纱,轻轻一抛,露出欺霜赛雪的绝世容颜,高眉骨、深眼窝,一颗琥珀眼珠子勾人。
她微微一笑。“辛大人,鬼方部萨日朗,有礼了。”
原来她就是萨日朗,好美。
灯光烛影,炉火赤红。
两人并不认识,却似乎又非常熟悉。
他们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到一个名字,反复出现。
校尉大人!
我这算不算是亏本买卖?
郭孝竟然要和居延海的匈族人和谈,用的还是叛将辛珏。我听出来了,辛珏这次是专为促成双方见面而来。而办成这件事,辛珏也将调任敦煌都尉府。
他老婆差点被弄到床上,顺带出卖了西域都护府
这条要命的秘辛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
他做了割据凉州的准备,也把我二宝的命丢在了长安。
“凉州军不得西出玉门关。”萨日朗笑得美艳动人。
“商路税不能超过一成。”辛珏嘴角弯出弧线。
“羌人十二部算是赠品。”
“乌孙国的王宫比单于的穹庐暖和。”
两个人针锋相对。
我听不下去了,冷笑:“二位,那大汉天子又该如何自处?”
瞬间,萨日朗手心亮出短刃。
可辛珏更快,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把攥着我脖颈,高高举起。
“等你半天了……”
辛珏厉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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