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完成建议：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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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安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在小姐的注视下，开口道：“茅房在哪里？我刚刚茶水喝多了，需要去解手。”

“你……”小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少耍花招，今天不把这事交代清楚，你哪儿都去不了。”

童小安苦笑：“我的大小姐，我是真的喝水喝多了，你看，一茶壶的水都被我喝光了。”

说着，童小安拿起茶壶晃了晃。

空荡荡的茶壶晃起来幅度很大。

那小姐气结。

“那你憋着。”

“憋不住，你难不成没有过紧急的时候。”

跟大小姐谈屎尿屁的问题，直接把人羞红了脸，童小安道：“这样吧，你找个人陪着我去，待会儿再把我带回来。”

出门带的两个丫鬟，一个被打发去找人治两个店小二了，另外一个，还等着拿命令去报官。

听到童小安的声音，那丫鬟发愣：“小姐，要不我先带她去如厕？”

不等小姐开口，童小安就说道：“可以，可以，你家小姐就是装腔作势，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报官。你放心，等我如厕回来，一定能给你家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被童小安看穿了心思，小姐脸上挂不住面子，挥挥手，让丫鬟带着人出去了。

丫鬟在前面带路，童小安紧跟其后，一路走着打听：“我刚刚听你们小姐唤你杨儿？可是杨树的杨？”

杨儿摇摇头：“杨柳的杨。”

童小安闻言明白了，这杨儿是个文盲，不识字。

“杨儿姐姐，你家小姐怎么称呼？”

丫鬟一个眼神飞了过来：“我家小姐的闺名岂能告诉你？”

闺名也是个私密的东西，童小安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我农家出身，野惯了，忘记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

杨儿忍不住给她家小姐辩解道：“我家小姐不是那种人，你今天上门闹事，就是打她的脸，还不让她出出气了？”

知道丫鬟对主子忠心耿耿，这会儿听着杨儿的维护，童小安有些录一个该气还是该笑。

“要不是那两个小二招惹我，我这会儿早就去别的铺子买了，何至于跟你们耗时间。”

说话间，到了茅房门口。

杨儿让开了身体，给童小安腾出了路。

越过杨儿，童小安进了茅房，找到坑位要蹲，转身就看到了杨儿，正站在她一步远的地方。

便意没有了，童小安脸色难看的说道：“杨儿姐姐，我要如厕，你这么看着我，方便不了。”

杨儿一顿，默默转身。

童小安弱弱的说道：“你转身是看不到我了，但是我还能看到你。要不你去外面门口等着，等会儿我方便完了出去找你。”

杨儿是个死性子：“不行，我家小姐说了要看着你。”

“这是茅房，上面盖着茅草顶子，下面是茅坑，进出就那么一个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逃荒难民，没有三头六臂，不会上天入地，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杨儿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一边，默不出声。

童小安也不争辩了：“那就这样吧，你在这里站着，我就去不了。一直耗着，等你家小姐亲自来寻人。”

搬出了小姐，杨儿有了动静。

“你别骗我”，说完，就走出了茅房。

人终于走了，童小安舒舒服服的方便完，出了茅房：“行了，走吧。”

喊上了杨儿，童小安往包厢走。

或许是言而有信，得了杨儿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杨儿主动说起：“我家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有什么话好好和她说，再多求她两句，她肯定不会为难你了。”

童小安又问道：“你家小姐姓什么？我待会儿好称呼。”

“姓张。”

童小安心里有了数。

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

看到张小姐板正的坐着，跟她走之前的姿势都一样。

在她对面坐下后，童小安主动开口：“张小姐，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今日这事要不就算了？”

“算了？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铺子上的损失怎么办？”

童小安道：“我们刚刚可是很注意的，只打人，不动货。你铺子的那些东西，一个都没有碰到。你可不能给我头上乱扣盆子。”

话音落下，门被从外面打开。

刚刚被派出去做事的柳儿推门而入。

到了张小姐跟前，屈膝行礼。

“小姐，管家已经把两人送去了官府，另外掌柜的也赶来了，要和你请罪，在门外等着呢。”

张小姐摆摆手：“行了，自己人的事待会儿再说。”

柳儿回头，上下打量童小安一眼，说道：“小姐，刚刚掌柜的已经清点了一遍。铺子里的东西为什么损坏。”

童小安听到这话，挺直了腰杆：“我说什么了？没动你铺子里的东西，我的眼睛就是尺，盯的紧紧的。”

“不过”，柳儿顿了一下，说道：“有一匹布，上面落了一块油污，那是上等的云丝锦，那一匹废了。”

张小姐听完，脸色巨变。

转头看过来，冷声说道：“你打算怎么赔？”

童小安不解：“云丝锦是什么东西，很贵吗？”

柳儿待代为解惑：“云丝锦一尺值千金，是铺子里最贵的布匹。一匹云丝锦，能做两身衣裳。被损坏的这匹布，油污渗透了两层，彻底不能用了。”

童小安呵呵冷笑，卖了她都买不起。

不过不着急，她转口确认道：“那污渍是油污？你们能肯定？”

柳儿点头：“是，掌柜的辨认过了，肯定是，我闻着还有味儿呢，是今天落上去的。”

童小安看向张小姐，自辩道：“那肯定不是我的问题。就冲我这身打扮，小姐也能猜的出来，我的出身。我跟着家里人从河西郡逃荒至今，肚子里已经很久没沾油水了？平日里在路上，我们吃饭都是水煮一煮，撒点盐巴就吃。这油污绝对不可能是我弄上去的。”

童小安瘦小的模样，却是能看出来她不容易。

童小安道：“我进店那会儿，想看的两个店小二吃东西呢。想来你们现在找着他们，在指甲缝里肯定能查出油污。”

张小姐脸色一沉。

店小二犯了错不假，但他们也赔不起云丝锦。

看她迟迟没有说话，童小安开口道：“张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你那匹云丝锦已经坏了，用不了。不如给我，我定会好好处置。”

童小安当然不会直接无理索要：“作为交换，我会给你出个主意，保证能压玲珑阁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