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龙吟旧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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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火焰与白色光晕交织成盾，与黑雾相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苏婵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手腕上的火焰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苏婵姐！\"赵明轩艰难爬起，却被余波再次掀翻。

黑袍人似乎有些惊讶：\"凤凰族的净世火种？有意思。\"他正要再次出手，寒潭突然剧烈翻涌，一道青光冲天而起！

\"怎么回事？\"玄无极大惊，\"仪式被打断了！\"

黑袍人抬头望向洞顶：\"时候到了...我们走！\"他一把抓住玄无极，跳入青铜柱中央。青光闪过，两人消失无踪。

云澈顾不上追击，赶紧查看苏婵状况。她面色惨白如纸，心口处的火焰疤痕已经变成暗红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坚持住！\"云澈将龙魂玉按在她伤口上，玉石中的清凉气息暂时稳住了恶化。

赵明轩踉跄着走过来，声音嘶哑：\"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是园丁，但同样危险。\"云澈望向恢复平静的寒潭，\"他们拿走了青龙逆鳞...但我们还得下去。\"

\"为什么？\"赵明轩不解。

[因为我在下面...]慕雨晴的意识突然清晰传来，[还有...真相...]

云澈将龙魂玉贴在额头上，共享了慕雨晴的感知。潭底深处，除了微弱的意识碎片波动外，还有某种庞大的存在正在苏醒...

\"雨晴的一部分意识在下面，\"云澈下定决心，\"而且黑袍人启动的机关似乎唤醒了什么...我们必须去看看。\"

赵明轩看着昏迷的苏婵，咬牙道：\"我带她上去求援，你——\"

\"不。\"苏婵突然睁开眼睛，金红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一起去...这是我的使命...\"

她挣扎着站起来，心口的疤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潭底有凤凰族留下的...最后庇护所...在那里我能恢复...\"

云澈与赵明轩对视一眼，终于点头。三人来到潭边，漆黑的水面映出他们疲惫却坚定的面容。

\"一口气潜到最深处。\"苏婵双手分别握住两人，\"跟紧我的火焰...\"

三人深吸一口气，跃入寒潭。

刺骨的潭水瞬间淹没头顶，黑暗中只有苏婵手上的金红火焰提供微弱照明。下潜约十丈后，压力已经大到令人窒息，突然一股暗流卷来，将三人吸入潭底一个隐蔽的洞口！

\"哗——！\"

当云澈再次能够呼吸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水晶宫殿的地面上。宫殿完全被潭水包围却又滴水不进，顶部能看到游动的黑影——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潭中巡游。

\"这是...\"赵明轩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宫殿墙壁由半透明的水晶构成，内部封印着无数古老的器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祭坛上悬浮的一颗青色光球——正是黑袍人遗漏的宝物！

\"青龙逆鳞的投影...\"苏婵虚弱地说，\"真正的逆鳞已经被带走，这是它留下的印记。\"

云澈走向祭坛，龙魂玉剧烈震动。光球中除了浓郁的青龙气息外，还有一丝熟悉的银白光芒——慕雨晴的意识碎片！

就在他伸手触碰光球的瞬间，整个宫殿突然震动！顶部的黑影显出真容——那是一条半透明的青龙残魂，体型庞大到足以环绕整个宫殿，此刻正用灯笼般的眼睛盯着三人。

\"凡人...\"龙魂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为何擅闯龙渊禁地？\"

云澈挺直腰背，龙皇圣枪指向龙魂：\"我们为寻找真相而来！\"

龙魂沉默片刻，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青雾。云澈眼前一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这是一座辉煌的宫殿，殿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曾在龙魂玉幻象中见过的初代龙皇，另一个赫然是刚才的黑袍人，只是此刻他的兜帽掀开，露出一张与人类无异的面容。

\"噬界者已经突破了外层封印。\"龙皇沉声道，\"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四象大阵。\"

黑袍人摇头：\"太迟了。守护者程序已被污染，它们会顺着能量脉络找到所有避难所。\"

\"那就执行'涅盘计划'。\"龙皇决然道，\"将四象圣物分散隐藏，等待新的守护者出现。\"

\"代价是整个文明的倒退。\"黑袍人苦笑，\"但似乎别无选择...\"

场景突然变换。云澈看到黑袍人站在一座高台上，下方是无数跪拜的人类。他的面容逐渐变化，皮肤下浮现出金属光泽，眼睛变成冰冷的机械结构...

\"记住，我们创造的守护者必须永远不知道真相...\"这是龙皇最后的话语。

幻象消散，云澈回到水晶宫殿，浑身被冷汗浸透。青龙残魂注视着他：\"现在你明白了。黑袍人墨炎并非园丁，而是上古人类创造的初代守护者，也是...第一个被污染的存在。\"

\"那刚才的是...\"

\"只是他的一道分身。\"龙魂叹息，\"真正的墨炎被封印在四象大阵核心，但他的意识已经渗透出来，继续着毁灭的使命。\"

赵明轩听得目瞪口呆：\"所以园丁其实是...\"

\"第二代守护者程序，同样被污染了。\"苏婵接话，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噬界者通过污染守护者来毁灭世界...\"

云澈握紧龙魂玉，感到慕雨晴的意识碎片正在与光球中的银光共鸣：[雨晴，这些就是天机阁发现的真相？]

[只是...一部分...]慕雨晴的回应带着痛苦，[我的其他碎片...知道更多...]

\"时间不多了。\"青龙残魂突然抬头，望向宫殿顶部。潭水中的黑影越来越多，仿佛无数怪物正在聚集。\"墨炎的分身拿走了青龙逆鳞，封印正在减弱。你们必须尽快集齐其他三件圣物，在噬界者完全苏醒前重启四象大阵。\"

\"我们该去哪里找？\"赵明轩急切地问。

\"白虎獠牙在陨星原，朱雀翎羽在焚天谷，玄武甲壳在冥海之眼。\"龙魂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带着这个...\"

它吐出一颗青色珠子，落入云澈手中：\"这是我的龙珠，能暂时替代逆鳞之力。但要小心，使用它会加速你体内污染的蔓延。\"

云澈刚接过龙珠，胸口暗金印记就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强忍痛苦将龙珠收入怀中：\"多谢前辈。\"

\"最后一道考验...\"龙魂突然张口，将三人吞入腹中！

云澈眼前一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前方是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显示着不同的场景——有他小时候在边陲小镇的平凡生活，有获得龙魂传承的瞬间，有与慕雨晴初遇的情景...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某些镜子里显示的竟是他从未经历过却莫名熟悉的画面：站在尸山血海中狞笑，手持染血圣枪刺穿赵明轩的胸膛，脚下踩着苏婵的尸体...

\"这是...什么？\"云澈声音发抖。

\"可能的未来。\"龙魂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每个人心中都有黑暗面，龙皇传承会将其放大。直面它，战胜它，否则你将比噬界者更危险。\"

云澈走向那些恐怖的镜子，每靠近一步，胸口的痛苦就加剧一分。最中央的镜子里，一个与他长相相同却满眼血红的身影正冷笑等待。

\"你是我？\"云澈停下脚步。

\"我是你内心最深的恐惧。\"镜中人咧嘴一笑，\"成为另一个龙皇，重蹈覆辙。\"

云澈沉默良久，突然摇头：\"不，我会走自己的路。\"

他伸手触碰镜子，出乎意料的是，镜面如同水面般荡起涟漪。镜中人的狞笑变成了惊讶，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很好...\"龙魂的声音带着欣慰，\"记住这个选择...\"

眼前景象再次变换，三人回到潭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云澈怀中的龙珠和祭坛上已经消失的青色光球证明那不是梦。

\"拿到了吗？\"赵明轩急切地问。

云澈点头，取出龙珠。珠子内除了流转的青光外，还有一丝银白光芒——那是慕雨晴的第一块意识碎片。

\"下一站...\"苏婵撑着站起身，火焰疤痕已经停止蔓延，但脸色仍然苍白，\"陨星原。\"

三人离开水晶宫殿，浮上潭面。刚爬上岸，就听到上方通道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玄夜的怒吼：

\"搜！他们一定还在下面！\"

\"看来欢送仪式准备好了。\"赵明轩苦中作乐地笑了笑，红莲印记再次亮起，\"杀出去？\"

云澈握紧龙皇圣枪，龙珠在怀中散发温暖：\"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