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昆仑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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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经97°，昆仑山北麓，零下58c。

林野的掌心按在冻土上，五雷阵的纹路如血管般在雪面蔓延。极夜中，他的瞳孔映着昆仑山巅的七道雷纹，那是前文明战神的象征，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老炮，带兄弟们退后五百米！」林野的声音被暴风雪撕碎，「这玩意儿可能会引发雪崩！」

「头儿，难民车队还在山脚下！」老炮的机械臂指向远处蠕动的黑点，那是两千名平民组成的转移队伍，推车和雪橇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伤痕，「他们离安全区还有三公里！」

林野咬牙，指尖刺入掌心的雷纹。前世的记忆如冰锥刺骨：他曾在同样的场景中选择优先启动阵法，导致三十名新兵被雪崩掩埋。而这一次，他有机会改变吗？

「天狼特战队，跟我去救人！」林野扯掉已失效的外骨骼装甲，「五雷阵倒计时三分钟，能救一个是一个！」

老炮愣了零点一秒，随即露出狂喜的 grin：「这才是老子认识的头儿！全体都有，跟我冲！」

暴风雪中，三十道身影如黑色闪电跃出战壕。林野的刺刀挑开冻僵的帐篷绳，看见一对母女蜷缩在雪橇下，母亲用身体挡住风雪，女孩的睫毛上结着致命的白霜。

「拿着！」林野扯下自己的防寒面罩塞进女孩手中，「往昆仑山方向跑，那里有灵能屏障！」

母亲抬头，眼中闪过绝望：「长官，我儿子……他腿断了……」

林野转身时，看见少年躺在血泊中，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那是去年他在训练中摔断的同款姿势。少年的北斗手环突然亮起，自动播放母亲的留言：「冬衣缝了防滑纹，别像去年一样摔断胳膊……」

喉间泛起酸意，林野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个总在训练中笨手笨脚的后勤兵。原来他们共享的不仅是记忆，还有未完成的遗憾。

「老炮！」林野扛起少年，「用你的机械臂当担架！」

「得嘞！」老炮卸下左臂，液压管喷出的热气融化积雪，「小子，抓紧了，大爷我当年可是抗联机械师！」

雪崩来得比预想更快。五雷阵的雷纹刚触及昆仑山麓，山体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如远古巨兽的怒吼。林野看见雪浪如黑色潮水般压来，难民们惊恐的尖叫被风雪吞噬，而他怀中的少年，正用与他相同的眼神望向崩塌的雪山。

「卧倒！」

林野扑倒在母女身前，用身体组成人墙。雪浪砸在背上的瞬间，他听见老炮的嘶吼，听见新兵们拉动枪栓的声音——他们在用身体为平民筑起最后的防线。

「太初符，镇！」

苍劲的喝声穿透雪崩的轰鸣。林野看见三清教掌教踏雪而来，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符纸展开时，竟有金色的「太初」二字悬浮空中。符纸化作流光刺入山体，崩塌的雪浪在离难民车队十米处骤然凝固，如同一道晶莹的墓碑。

「掌教？」林野咳出 mouthful 的血沫，视网膜的灼痛让世界一片模糊，「您怎么……」

「滥用前文明遗产的后果，比磁暴更可怕。」掌教伸手按住林野的眉心，清凉的灵能渗入神经，「第七次轮回的破局者，不该重蹈前六次的覆辙。」

林野的视网膜突然亮起无数画面：平行宇宙的自己在不同时空布置五雷阵，有的被天雷反噬成焦炭，有的引发全球灵能暴走，每一个结局都是文明的毁灭。他猛地推开掌教，声音里带着不甘：「难道看着难民去死就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