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鱼龙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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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炼丹炉也炸过几次,她在高台往下望,看他灰头土脸走出来,累极了,倒地便睡,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处。皎然觉得他像是个医痴,但绝不是个武痴。
可偏偏这种不在意武功的人是拥有盖世神功的奇人。
那时他从暗室中走出来,席地便睡,等他起来,皎然看见他身后多了一串鲜血,而他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一样。
这样奇怪的一个人。
皎然当时凝视着地上的血,见他倚着石壁一侧喘息着,砰的一声巨响,她跑过来还以为他肯定被炸成碎片了,还好,命还在。
他的脸苍白,往下看,胸口之上,已经满是血迹,白发上也染了鲜血,当真是有一种诡异到极致的感觉。也许不是累极了,是他痛极了。
他不言,一个痛字也不说,就只是忍着,痛极了就睡觉,枕石宿水,就那样倒头睡,皎然没见过这样的人,想起那日她在玉石冰床上醒来,已经算是他留了心了。
真是个怪人。
皎然收回花枝,继续走到君子兰附近观赏,要不了多久,他又会恢复如初,用不着她操心。
他见到洞穴里开了一株花,也很是诧异。
“这里怎么会有花的种子?”
皎然摇摇头,心道,“这里又不是我家,我怎么知道?”
他在她身后凝视着,凝视了很久,见她不说话,猛地向她身后狠狠扎了一针。
皎然察觉到疼时,他的银针已经拔出来了。
“你做什么!痛。”皎然道。
话一出口,她便愣住了。
自己……能说话了?
他轻轻将银针收回袖中,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银针。
皎然明白过来,“我早就好了,是你动了手脚叫我不能说话?”
他鼓了一掌,道,“算你聪明。”
“你!”
“很吵,我才这样做。”
皎然真一口气憋着差点憋死,要不是看在他武功高强的份上,她肯定要毒打他一顿。
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消气,结果,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
就在这时,只听簌簌的数声轻响,花枝不断地自皎然手中挥出,打也打不着他,都沾不着他衣襟。
他一个鲤鱼翻身,当空掠出一丈。
皎然也不想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她转身掀开了青石板,毫不犹豫便要跳下去。
他比她更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出去?”
皎然咬着牙,“当然,你把我关了这么久,我早就想要回家了。”
“你走了,我的丹药就炼不成了,我需要你的血。”
皎然一字一句道,“关我什么事!你的丹药跟我一文钱关系也没。”
“你知道这枚丹药事关多少人?”
皎然挠挠额头,“你爱炼多少丹药都随你,可我又不爱炼丹修行,你把我困在这里,公平吗?”
大蟒暴躁起来,将青石板围了起来,这一人一蟒是赖上她了。
皎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丹药一日炼不成,我就一日留在这里陪着你?”
他不断强调,“是我救了你。”
皎然最怕欠别人恩情,他不知怎么看出这一点,拿这个要挟她。
“我知道,以后会报答你的,还有你虽然没有教我什么,只是不断给我喂招,可我的武功心法都是跟着你这里的壁画所学,你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长久地不开口,此时说话,皎然还有些磕巴。
他道,“这样吧,我不要你的报答,什么时候你能杀了我,就能从这里离开。”
此话一出,她便知道自己永远走不了了,一是她杀不了他,而是她不愿杀他,按本领说,她到死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皎然也从未想过用杀了他这个办法来离开此地,他救过她的命,又为她调养身子,她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你知道不可能。”
洞窟里的蜡燃完了,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了。
就在皎然想要趁着昏暗跳下去时,他的耳朵却更灵,已经牵制住了她,他又一手从袖中隔空射出一只火星子来,如夏夜里的萤火虫,于是暗处的一只新烛被点亮了。
烛光映着皎然薄怒的面孔,她一天也呆不住了。
他将她养好了,她就要走,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明白。
他默默地望着皎然,“你不相信自己?”
皎然笑了起来,“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是十分之一的你,我练一练,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总能击败你,可你比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我怎么可能将你打败?”
他觉得也对,“这样吧,要不你能接过我二十招,我就出关?”
“二十招?”这比打败他希望大了不少。
“要不十招吧?”她继续讨价还价。
他打断了皎然,“你不知道江湖险恶吗,若你再出去命悬一线,你便知道我是为了你着想。”
“回我自己家,有什么江湖险恶的?”
“回去的路上,倘若遇见了你的仇敌呢?”
“我没有仇敌。”皎然嘴硬道,心中暗想,说不定凤凰雏和穆衿还真等着杀她。
见皎然不让步,他想了一想,很有信心地同意了,“十招也行。”
从山上积雪未融那天开始,皎然便分不出春夏秋冬四季,也不知后来在在洞中过了多少日月。
她不再在墙壁上计算日子了,只计算自己能接他几招。
一开始一招也接不了,后来竟能在他手里过两招。
当皎然无论出什么招都能被他拦截下来时,她便知是自己不够灵敏。
她在洞穴内练习许久,在高矮不一的石壁间纵跳飞跑,猿猴一般。
后来皎然便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矫健,手脚也一日比一日灵活。
七八丈的石崖,她竟可以随意跳上跳下。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行走如飞,燕雀般的身手。
一日皎然见壁画的小人之间居然背后还有兽类的底色,她细看居然有一副龙凤斗的画。
他站在她身侧道,“你看见了什么?”
“龙与凤争斗。”
他说不是,“凤未涅盘,龙未化龙,凤只为鸟,龙只为蛇。”
“什么意思啊你?”皎然看着他。
“这只是普通的蛇鸟之斗。”他说。
那凤凰被龙困住,凤凰之喙虽利,却一直没有出击。
等到第二幅画时,凤凰才啄断了龙鳞得以逃生。
“方才,第一幅画里面,为什么凤凰不动,任由龙欺辱?”
他道,“都说了它是蛇,不是龙,你看,假如鸟第一幅画便要啄蛇的蛇首,会怎么样呢?”
皎然思忖片刻,“鸟的双腿会被蛇尾卷住。”
“没错,假如它若啄向蛇尾又会怎么样?”
“会被蛇首所伤。”皎然道。
她明白了,所以它一直站着不动,是在等蛇的变化。
在蛇先出击时,便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所以第二幅画里,鸟可以迅速啄到蛇的七寸。
“这便是以静制动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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