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逆光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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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婚礼的极光还未在视网膜上消散，张援的指尖已经划过母亲檀木箱的铜锁。三年未动的老宅储藏室里，松木香与尘埃在斜射的阳光中起舞。顾寒峰从身后环住她时，西装袖口蹭过她腕间的钻石手链——那是昨天在斯德哥尔摩领奖时他新换的。

\"老爷子催我们回主宅吃饭。\"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新生出的碎发，\"说新请的淮扬菜师傅...\"

铜锁突然弹开的咔嗒声截断了后半句话。箱底泛黄的日记本上，母亲清秀的字迹正被一滴突然坠落的汗水晕开——2011年9月17日的记录页，赫然画着顾氏集团初代商标的草图。

\"这不可能。\"张援的指甲在皮革封面上刮出白痕，\"母亲去世时顾家还没...\"

窗外传来无人机降落的嗡鸣。穿连帽卫衣的少女从阳台翻进来，鼻环在逆光中闪成银点：\"张总，您要的解密程序跑完了。\"她瞥见摊开的日记本，突然吹了个口哨，\"哇哦，上世纪90年代的RSA加密？\"

顾寒峰的手机在这时亮起紧急通讯的红光。陆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顾董，陈宇轩刚刚发布了开源算法...\"

\"是陷阱。\"张援突然按住少女正要触碰日记本的手，\"玉娇上周去探监赵明远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吗？\"

储藏室的智能镜面突然转为监控模式。沈玉娇猩红的美甲在探视玻璃上划出的，正是日记本末页残缺的二进制编码。

少女已经盘腿坐在地毯上敲起全息键盘：\"给我三分钟。\"她的舌钉随着代码流闪烁，\"话说你们知道吗？赵明远入狱前最后通话的基站...\"

话音戛然而止。全息投影炸开一片血色地图——二十年前母亲车祸地点、顾家老宅、如今的数据中心，连成了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顾寒峰的指节在窗框上泛白：\"父亲从未提过这段往事。\"

张援翻到日记最后一页。母亲潦草的铅笔字刺进瞳孔：\"他们用我的算法害死了林工程师，下一个是我。小援记住，星辰项目的密钥在...\"

耳钉突然发烫。少女的电脑弹出警报窗口：\"有人正在暴力破解北极数据中心的量子防火墙！\"

窗外的极光不知何时变成了预警的猩红色。张援摸向颈间项链——那里藏着婚礼当天顾寒峰熔进钻石的芯片。现在它正以母亲日记里记载的频率共振。

\"不是攻击。\"她扯开项链坠，\"是在回应二十年前的求救信号。\"

顾寒峰的风衣擦过她肩膀时带起松香与硝烟混杂的气息。他对着手机说的每个字都像在冰面上凿洞：\"启动冰封协议，切断所有外部连接。\"

少女突然举起日记本对着紫外线灯：\"等等！这里有隐形墨水！\"

浮现的化学方程式让张援胃部抽搐——正是导致母亲心脏衰竭的化合物分子式。而右下角顾氏初代董事的签名，与赵明远毕业论文致谢页上的笔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