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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正将紫砂茶盏中的残茶尽数泼在青砖地上,听闻祝知礼进门声,才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回乌木案几。
彼时祝知礼已快步趋前,在八仙桌旁的黄梨木圈椅上落座,将手中折扇往案上一掷,恨声道:“此事幕后主使是钱贺文!杜卫挪用府库银两用于赌局,欠下三十万缗巨债,被钱贺文拿住把柄。那杜卫为脱身,竟使出此等毒计,连亲妹杜丽都赔进去了。杜丽本是桐城会馆的领班娘子,在您的参芪茶里下了蒙汗药。待您昏睡后,杜丽唤来杜卫,那杜卫竟……”
祝知礼话音戛然而止,起身将案上狼毫笔筒倒扣,遮住底下未尽之语。
祝文闻罢,将指尖捻着的沉香折成两截,半晌才将手中香根在石砚上碾碎,望着窗外铜漏壶中的水线,冷笑道:“东篱,你二十载光阴只做对一事,得林彦秋这般挚友。”
祝知礼面上一窘,忙岔开话题:“那外间两人如何处置?”
祝文起身踱至窗前,将湘帘挂上珍珠钩,低声道:“此事不可张扬,留下物证,命他们具结状纸画押,随后放他们离开。”
祝知礼闻言起身,欲言又止:“这便罢了?”
祝文眉梢一挑,将腰间玉佩解下置于案上:“官场如棋局,你尚缺几枚棋子。依我之言行事,京城之地,知情人越少越好。”
祝知礼凝视父亲眼中罕见的疲惫,想起林彦秋在廊下候着的青骢马,终于长身一揖,转身时带落门闩,月光正照在门后悬挂的麒麟图案火燫上,铜兽吞吐的火舌映出祝文眼底深不见底的阴影。
林彦秋回到内室时,阿月与阿池仍蜷缩在云母地屏的阴影里,嘴里塞着素帕,只能发出呜咽的抽泣声。看见他提灯走近,两人的眼角同时涌出泪光,阿月的肩头无袖襦裙滑落半截,露出因惊吓而泛青的锁骨,而阿池裹着的鲛绡被早被踢在脚边,露出藕色的绣花裹肚。
林彦秋解开腰间玉带,将覆在软榻上的织锦被褥铺好,再挑亮铜灯芯:“别哭了,把事情交代清楚。”他从乌木几案上取下羊脂玉塞,将两人嘴里的帕子抽出。
阿月立刻抓住他袖口的鎏金滚边:“公子,此事与阿池无关,全是小女子受杜卫相公指使,求您开恩放过她。”她脖颈处的梅花刺青因紧张而泛出暗红。
阿月的交代与林彦秋先前的推断相差无几。
杜卫每月以“红封”名义给阿月五吊铜钱,只在每逢双休的饮宴日唤她陪侍,其余时日任由她在醉月楼接客,这种畸嬖关系在青楼中颇为罕见。
而这次杜卫额外加付五吊钱,只因阿月要求在色诱时身着齐整,这正是林彦秋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西洋影戏匣所附说明中提及的摄魂术。至于阿池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不过是从醉月楼临时拉来的陪酒雏儿,杜卫仅付了二吊制钱的“买断”钱。
林彦秋注意到,阿月始终紧攥着袖中那支赤金步摇,那是杜卫今夜临走时塞给她的“定情信物”,而双胞胎姐妹花本是醉月楼老板娘从岭南购来的同一批戏子,阿月颈后那颗朱砂痣,与账簿上“月儿”名下的十吊欠条日期完全吻合。
林彦秋望着这对瑟缩的姊妹花,眼中并无太多愠色。
她们不过是这乱世棋局里的残子,为求生计出卖血肉皮囊,这京城里达官显贵们金屋藏娇,倒也堂而皇之。
他想起太学时同窗们私下传阅的《青楼品鉴》,那些以诗会友的风雅名士,与这些卖笑女子又何异?阿月颈间那颗朱砂痣,原是岭南娼妓的记号,而阿池腕上新添的淤青,分明是被杜卫掐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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