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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德将军且慢。”
孔明清朗的声音,如同冰线穿针,恰到好处地响起,不高,却清晰无比地传入张飞耳中,也传入每一个屏息凝神观战的士卒耳中。他策马立于我身侧,羽扇轻摇,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从容。就在张飞狂暴的冲锋即将触及邢道荣斧锋范围的刹那,孔明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惊愕的动作。
他极其自然地、如同摘取一片花瓣般,解下了腰间悬挂的那柄玉具剑。剑鞘通体由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镶嵌着青金丝线,古朴典雅,一看便非凡品。剑格处镶嵌的宝石,在冬日阳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孔明手腕轻轻一抖,并未拔剑出鞘。那柄连鞘的玉具剑,如同被无形之手托送,划过一道优雅而精准的弧线,越过张飞怒发冲冠的背影,越过两军之间短暂的空隙,“啪”的一声轻响,稳稳地落在了邢道荣马前不足三尺的冻土地上!剑穗上殷红的丝绦在寒风中微微飘动。
“邢将军勇力可嘉,” 孔明的声音温润依旧,如同在评价一件寻常事物,目光平静地落在因这突兀之举而愣住的邢道荣脸上,“此剑,名‘无血’。”
无血?
这名字让狂躁的邢道荣也怔了一下,舞动宣花斧的动作下意识地停滞。
孔明羽扇轻点那柄静静躺在冻土上的玉具剑,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穿透力:
“今日赠尔。” 他微微一顿,唇边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全汝尸身。”
全汝尸身!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比张飞狂暴的咆哮更具杀伤力!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扎进邢道荣那被狂妄和蛮力充斥的头脑!他脸上的横肉猛地抽搐了一下,环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清晰的、被彻底蔑视的惊怒和茫然!赠剑?全尸?这比直接的辱骂和威胁更令人胆寒!这是将他邢道荣,视作了砧板上待宰的、毫无威胁的鱼肉!一股巨大的羞辱感混合着莫名的寒意,瞬间冲垮了他方才的狂躁!
就在邢道荣被孔明这柄“无血之剑”钉在原地、心神剧震的瞬间!
我袖中那封紧贴着腕骨、已被体温和冷汗浸得微软的金旋血书,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竟悄然滑落!它并未坠地,而是被一只修长、稳定、带着微凉体温的手,极其自然地接住。
是孔明。他甚至没有转头看我,只是在那玉具剑落地的余音中,极其自然地摊开了手掌。那封用暗红血字写就、边缘粗糙的麻纸血书,便如同归巢的落叶,轻轻落入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稳稳地托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血书。
孔明的手指,轻轻拂过血书上那些早已干涸发黑、却依旧透出无尽怨毒的字迹。他的目光,终于从被“无血之剑”震慑的邢道荣身上移开,缓缓扫过战场上肃立的将士,扫过狂怒未消的张飞,扫过远处零陵城头飘摇的旗帜,最终,落回掌心那封血书之上。他的声音,依旧清朗温润,却如同冰层下奔涌的暗河,带着洞穿世事的冰冷与掌控一切的笃定,清晰地回荡在寒风凛冽的战场上空:
“荆州……” 他微微一顿,羽扇虚指四方,仿佛囊括了脚下这片浸透鲜血的土地,“无主之刃,纷乱如麻。”
他的目光再次抬起,这一次,如同实质般穿透了空间,落在了辕门之内,那个刚刚因弑主献弓而被暂时“入鞘”、此刻正按刀肃立、眼神深处依旧燃烧着野性火焰的魏延身上!也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无数柄桀骜之刃上!
孔明托着血书的手掌,极其轻微地、却带着千钧之力的,向下一压。这个动作,如同为一场无形的仪式盖下印玺:
“皆需——入鞘。”
“入鞘”二字出口的刹那,战场上的寒风似乎都为之一滞。邢道荣看着马前那柄名“无血”的玉具剑,又看向孔明掌心那封仿佛带着诅咒的血书,脸上横肉剧烈地抽搐,握着宣花斧的指节捏得发白,最终化为一声野兽般不甘的咆哮,猛地一勒缰绳,竟调转马头,朝着零陵城门狼狈奔去!那柄象征“全尸”的玉剑,被他彻底遗弃在冰冷的冻土上。
我袖中腕骨处,那被血书边缘烙下的灼痛印记,在孔明话语落下的瞬间,竟传来一阵奇异的、冰冷的麻痹感。仿佛有看不见的冰弦缠绕上来,将那份滚烫的罪疚与杀伐的躁动,一同死死地勒紧、封存。
孔明掌心的血书,边缘的暗红似乎更刺眼了。他羽扇轻摇,带起的微风吹动剑穗上如血的红缨。那柄名为“无血”的剑,静静躺在战场中央,像一道冰冷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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