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外挂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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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系统？喂？！醒醒！醒醒啊！别他娘的在这个时候给我装死啊喂！”

周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哀嚎，比广场上那三十七双空洞眼眶里透出的怨念还要绝望。

系统，他目前理论上最强大的外挂，居然在最最关键、最最需要它的时候，非常干脆利落地——死机了？！

这简直比送餐送到一半，手机突然没电自动关机，偏偏客户地址还只记了一半，电话也打不通的情况还要坑爹一万倍！

他尝试在心里疯狂呼唤，用意念去“戳”那个已经灰暗下去的系统界面，甚至忍不住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梆梆”敲了两下，试图用这种最原始、最物理的方式进行“强制重启”。“起来嗨啊！再不醒信不信我给你刷个机？！格式化硬盘？！再给你装个361全家桶？！”

然而，脑海里依旧是一片死寂，只有系统最后那句充满绝望和放弃治疗的“zzZZZ…”还在不断回响，如同附骨之蛆般嘲讽着他的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仿佛是为了呼应周野内心的绝望和系统的“离线”，广场上，那三十七具如同恐怖稻草人般悬挂在树根上的外卖骑手尸体，如同接收到了某种无声的、充满了恶意的指令，它们那早已腐烂空洞的眼眶，齐刷刷地、死死地锁定了广场中央渺小的周野三人！

然后，更加令人头皮发麻、SAN值狂掉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已经呈现出可怕腐败青黑色、甚至还在滴落着污秽液体的右手，竟然以一种整齐划一、如同经过了严格军事化训练般的姿态，缓缓地抬了起来！五根僵硬的手指并拢，掌心向前——赫然是每个外卖平台骑手在系统提示接到新订单时，下意识会做出的那个标准“接单”手势！！！

“噗————！！！”周野只觉得喉头一甜，差点一口积年的老血直接喷出来！好不容易靠着“定魂丹”强行拉回来的那点可怜理智和SAN值，又如同坐上了跳楼机般开始摇摇欲坠！

“行为艺术？！还是冥界外卖站点年终KpI考核现场？！死亡冲业绩是吧？！”他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着，试图用自己那已经快要枯竭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垃圾话，来对抗眼前这几乎要溢出实质的、荒诞到极致的恐怖！

“我说……我说各位大哥！各位前辈！各位同行！都…都这样了！就别再卷了好吗？！都死了还放不下这该死的接单手势？！这是什么刻进dNA里的职业病啊？！”他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五星好评是吧？行行行！没问题！只要我今天能活着出去，我保证回去就给你们每人刷一百个五星好评！地址就写…就写轮回街负十八层，万魂怨槐主题餐厅怎么样？！”

他嘴上疯狂吐槽，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和悲哀。

这些人生前或许也和他一样，只是为了生活奔波，风里来雨里去的普通人，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死后灵魂和怨念还要被禁锢在这棵邪树上，永世不得安宁，甚至连最后的遗体都要被当做汲取力量和诅咒的工具……这背后操纵一切的怪物，简直罪该万死！

然而，他的俏皮话（或者说，濒死前的胡言乱语）还没说完，那棵如同地狱魔神般矗立在广场中央的巨槐树洞中，那只巨大、邪恶、充满了扭曲漩涡的独眼，猛地向内一缩！仿佛一个黑洞般，瞬间将整个广场上本就稀薄的光线和污浊的空气都抽干殆尽！

紧接着！独眼瞳孔深处那令人作呕的、不断旋转坍缩的混沌漩涡，以比之前快了数倍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一股远比刚才那次攻击更加凝练、更加混沌、更加充满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亵渎知识和疯狂意志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却又沉重如山的实质性海啸，再次朝着广场中心的三人，轰然碾压而下！

这一次的精神冲击，似乎更加具有针对性，或者说，它绕过了某些常规的精神防御机制！无数更加疯狂、更加矛盾、充斥着亵渎神圣和扭曲时空认知的画面、声音、知识碎片，如同烧红的、刻满了异界符文的亿万根钢针，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再次烫进周野的灵魂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