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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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悦玖来找居鸠并不是为了别的，正是因为隆丈辉的妹妹昨晚遭遇了尚有余的袭击，于是决定中午聚个会，交流一下情报并且想想对策。陈载赫找的餐厅。

因为从居家武馆这边走更近，再加上居鸠说自己老爹和爷爷也好几天没见她了，甚是想念。所以九悦玖一大早便登门拜访，到了中午再同居鸠一起赴约。

“叔叔，您快回去吧，我们走啦。”

“嗯，玩的开心。”居正道把九悦玖二人送到村口站牌下面，目送她们俩乘上了公交，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5月8号，已过立夏，临近中午，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村里年轻人少，老人居多，这会儿也都避其炙烤躲在家里。不光路上没人，就连道路两畔那金波荡漾的麦田之中，都不见半个人影。

可居正道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问：“来者何人？”

“被发现了呀，我还以为这次潜行完美无缺呢。”只见路旁成列的行道树后，走出一个头戴迷彩鸭舌帽的男人：“不愧是你啊，即便人到中年，敏锐程度也不减当年呐。

居正道听到他的声音便瞳孔猛缩，满脸怒气的转过头来：“是你，庖晖炳？”

那人也狞笑着摘下帽子，只见他不光没有头发，就连眉毛也淡的可以忽略不计。而他的光头却并不光滑，头皮上纵横着几条可怖的伤疤，就像是干裂的土地，一直连向他深邃如的眼窝。

他肤色黑黄，上身短袖，下身是练功长裤，脚踩练功鞋，一身黑，只有腰巾是白的。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无数稀碎的疤痕，并且能够看出是新伤叠旧伤，以至于像是包裹了一层老茧。“好久不见啊，居馆长。”

居正道又扭回头去，问道：“你在二十年前便已胜过我了，还来找我做甚？”

“呵呵呵，那恐怕不作数吧。毕竟赢过消极比赛的对手，可没什么好骄傲的。”庖晖炳说着，将斜挎在肩后的卷袋式收纳包提到身前：

“二十年前，你才刚刚从你家老头手上接过［居家四象流］掌门的头衔，而且，当时江湖上谁人不知你正沉溺于丧妻失子之痛，险些一蹶不振。若不是因为穆云雎的激励，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居正道突然爆呵一声，宛若龙吟：“你怎么有脸再提他的名字？”

庖晖炳手上的长包被差点震掉，他赶忙将包裹往怀中一抱，但紧接着又面露冷笑：“我承认，当年我年轻气盛，是有点输不起了。他本可下死手赢的毫无悬念，却在最后关头选择留手，被我钻了空子反杀当场。”

“若不是他点到为止，那场比武死的就是你了！”居正道捏起拳头，低下头去，思绪随着一阵微风飘回过去…

……

那时我刚刚继承父亲的武馆，以［居家四象流］正统传人的身份，在全国武行名声大噪，同年我爱人又怀上了孩子，可谓双喜临门，正值春风得意，只觉得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可谁想好景不长…

妻子临产前嘱咐我，如果发生意外，一定要保孩子。可真到难产的时候，我却不忍放手。心想小孩以后还可以再生，但决不能让孩子没有妈妈，于是我选择了保大。没成想，最后哪边也没能留住。

之后我心灰意冷，感觉人生已经跌入谷底，浑浑噩噩了好长一段时间。就算在比试中，被面前这个混蛋用旁门左道的伎俩给诈赢了，心中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穆云雎的出现。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算是现在想来，与云雎兄的每次交锋，仍会感到热血沸腾。

云雎兄的技艺并不算精湛，可他本身就是天生的强者。什么骨骼清奇、习武奇才，指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我从未想过还能从那种刁钻的角度、以那样的姿态进攻和防御。与他对战就好像置身于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各种各样令人眼前一亮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人防不胜防，无隙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