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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的探点选定。几个壮小伙抡起特制的、带尖锥的大号铁钎,喊着号子,对着冻土奋力凿击!冰屑和土块飞溅。赵云亲自蹲在一个探洞旁,不顾寒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当铁钎终于艰难地凿穿近三尺厚的冻土层,带出下方深褐色、略显潮湿、带着韧性的生土时,赵云眼中精光爆闪!
“就是这里!” 他抓起一把深褐色的生土,用力一攥,土块在他掌心变形却未散开,显示出良好的黏性。“好土!黏性足!透气不透水!就是它了!开干!”
“开干——!” 震天的号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冻土层虽然难啃,但知道了下面的希望,众人的力气仿佛也大了几分。铁锹、锄头、铁钎齐上阵,叮当声不绝于耳。
赵云也没闲着。他挽起斗篷袖子,露出筋肉虬结的小臂,上面还残留着当年长坂坡留下的箭疤。他抄起一柄长柄的大号鹤嘴镐(一种类似十字镐,但一端尖锐如鹤嘴,另一端扁平如斧的工具,适用于开凿硬土和岩石),走到一个刚破开冻土、开始挖掘的坑边。
“看好了!” 他对旁边几个年轻军士喊道,“挖窖子,跟挖战壕不一样!讲究个‘肚大口小’!上面入口窄点没关系,下面要阔!要圆!像个…嗯,像个倒扣的大碗!” 他一边说,一边抡起鹤嘴镐。那沉重的镐头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带着沉闷的风声,精准地凿在坑壁边缘。
“噗嗤!” 尖锐的鹤嘴端深深楔入泥土,手腕一抖一撬,一大块结实的土方应声而落!
“看到没?顺着土层的纹理下家伙!省力!” 赵云动作流畅,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每一镐下去都带走一大块土,坑壁却异常平整,几乎不用怎么修整。他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壁要光溜!不能坑坑洼洼,省得藏老鼠!底要平!还得…还得带点斜溜儿,好排水!” 他指着坑底,“像不像个坛子底儿?”
年轻军士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由衷的喝彩:“将军神了!”“好家伙!这挖坑都挖出花来了!”“比俺家挖菜窖的刘老汉还地道!”
赵云哈哈一笑,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泥点子,把鹤嘴镐丢给旁边一个看得最入神的军士:“照这个样儿挖!谁挖得又快又好又像坛子,晚上多加一勺肉汤!”
“嗷!” 那军士兴奋地接过镐,如同捧着尚方宝剑,嗷嗷叫着就冲向了坑壁。
工程如火如荼地展开。巨大的地下空间在无数双手的挖掘下,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在江油关坚实的山腹中渐渐成型。坑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入一根粗壮的原木作为支撑,防止塌方。坑底,用平整的石板仔细铺就,中间还预留了浅浅的排水沟渠。赵云像个最挑剔的监工,拄着铁锹在各个“大坛子”工地间巡视,时不时跳下坑去,用手摸摸坑壁的光滑度,用脚跺跺坑底的坚实度,甚至趴下去用火折子照照角落,检查有没有老鼠洞的痕迹。
“这里!壁挖薄了!加两根撑木!”
“排水沟再深半寸!你小子想存水养鱼啊?”
“这拐角抹得不圆溜!看着别扭!重新修!”
他那中气十足的吼声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伴随着军士们响亮的应和声、工具的敲击声、运土小车的吱呀声,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劳动交响。
最关键的“坛子盖”工程开始了。巨大的原木被运来,在坑口上方架设起坚固的梁架。然后,一层层厚实的木板被严丝合缝地钉在梁架上,缝隙处用熬煮得黏稠的桐油石灰混合泥仔细填塞抹平。最后,在木板层上再覆盖厚达数尺、用黏土、碎石、草筋反复夯打结实的三合土层,形成坚固的穹顶。这穹顶微微隆起,远远看去,真像一个个扣在地上的巨大土馒头,又像是老王头家那些腌菜坛子放大了无数倍的盖子。
当最后一个“坛子盖”夯打完毕,夕阳的余晖恰好透过山隘,给这些巨大的土丘镶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王老锤搓着手,脸上是连日劳累却掩不住的兴奋和一丝忐忑:“将军…坛子…呃,粮窖,算是成了!可…这底下,真能存住粮?不会返潮发霉吧?”
赵云神秘一笑,招手让人抬来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大陶盆。盆里盛着半盆清水。他亲自端着盆,走到一个刚建好的粮窖入口——那入口被设计得十分隐蔽,外面覆着伪装过的木板和草皮。
“老王,把你家酸菜坛子的绝活亮出来!” 赵云示意。
王老锤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忙招呼几个军士:“快!去!把咱们营里那些准备扔掉的破陶罐、碎瓦片都捡来!再弄几筐刚烧透的炭火!”
很快,一堆破陶罐碎片和几筐烧得通红的木炭被送进了一个刚建好的空粮窖里。王老锤指挥着,小心翼翼地将烧红的炭火均匀地铺在窖底的石板上。炭火的热量迅速驱散了地下的阴寒湿气,整个窖内温度明显上升。接着,他又指挥人将那些破陶罐的碎片,一片片竖着插在窖壁四周预留的浅槽里,形成一圈“陶瓦裙边”。
“将军,这火…不能一直烧着吧?粮食怕热啊!” 一个年轻军士不解地问。
“傻小子!” 王老锤笑骂道,此刻他俨然成了“地下酸菜窖学”的权威,“这叫‘烘窖’!把地气里的湿气都烘出来!等这火熄了,热气散了,窖壁、窖底都烘得干爽爽的,再把这些碎瓦片贴着壁立好,隔开粮食和土墙!潮气想爬上来?没门儿!”
赵云赞许地点点头,将手中的陶盆放在窖底中央。盆中清水平静无波。
几日后,当众人再次打开窖门,一股干燥、温暖、带着泥土和木材特有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窖底那盆清水,竟然只蒸发了浅浅的一层!窖壁触手干爽,连那些竖立的碎陶片都摸不到一丝潮气!
“神了!真神了!” 王老锤激动地拍着大腿,“比俺家那小地窖还干爽!这粮食放进去,别说一年,三年都坏不了!”
消息传开,整个工地沸腾了!军士们看着那一排排如同大地肿瘤般隆起的“大坛子盖”,眼中充满了自豪和神奇。原来这不起眼的冻土坡下,真的藏着能守护十万石军粮的神奇洞天!
首批军粮开始有条不紊地运入“大坛子”。一袋袋沉甸甸的粟米、麦粒,通过狭窄的入口,被小心翼翼地传递下去,整齐地码放在干燥的窖底,远离四壁,中间还留着通风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新粮特有的清香。
赵云站在最大的一个粮窖入口旁,看着最后一袋粮食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中。入口的木板和覆盖的草皮被仔细复原,从外面看,几乎与周围的山坡融为一体。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那覆盖着厚厚三合土、坚硬如石的“坛子盖”,发出沉闷厚实的“砰砰”声。
“好!”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肃立在旁的众将士,声音洪亮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坛子封好了!酸菜…哦不,军粮入窖了!都给老夫看紧点!要是让哪只不开眼的老鼠钻进去,啃坏了咱们的‘酸菜’…”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个老兵痞的笑容,“…老夫就把它揪出来,挂在这窖口上风干了,给咱们王校尉下酒!”
“哈哈哈!” 哄笑声再次响彻山谷。王老锤摸着后脑勺,嘿嘿直乐。
凛冽的寒风依旧在关隘外呼啸,卷起漫天雪沫。但在江油关的山腹之中,在那一个个不起眼的“大土馒头”之下,干燥与温暖正悄然守护着蜀汉北伐大军的命脉。这看似笨拙的“大酸菜坛子”,将成为未来岁月里,让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粮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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