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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上船后，大家几乎都不喝水，就怕在船上解手不方便。男人还好，面朝大海也能解决，女人就不方便了。
很多女人坐上船顶多是沾一口水湿一下嘴唇，实在忍不住了再喝。
这边崔小丽突然揍起孩子，“你个熊孩子！都跟你说了让你少喝点水你不听！老娘跟你说话你啥时候听过！啪啪啪……”
皮蛋哇哇大哭挣扎着，“哇呜……奶奶~我也不想尿裤子的啊！我就多喝了两口！”
“老大媳妇！你别打我孙子！你打孩子干啥啊！”崔芳离得远也鞭长莫及，“方博你管管你媳妇！”
这时候船上的人很多都醒了，不少人冲这边看过来。
方博这次板着脸对他娘说，“娘你别管，这死小子尿了我一身，早就让他去撒尿他不去！这次我不揍死他……”
“还揍啥啊!这还刮着大风呢，你让我孙子哭一路啊！”崔芳不愿意，“等下地了我揍他，你别管……”
方奶奶睁开眼，喊了声，“大孙，到地方再打孩子，留着点力气吧。”
方尧探出头去，见平时鬼脸机灵的皮蛋泪水涟涟的，颇有耐心地插话，“是啊，大哥，到地方使劲儿打！看他长不长记性……”
方博：……
崔芳一脸无语，最后瞪了方尧一眼。
皮蛋哇哇哭着还不忘狠狠瞪向方尧，嘴里还无声地念着什么。
方尧才不管他说什么，觉得这熊孩子早就该收拾了，因为是家里最小的重孙，平时没少仗着辈分小跟其他人抢东西。
再加上有个强势的奶奶，让方尧的弟弟妹妹不少吃亏。
他也不是真的讨厌皮蛋，主要是担心大哥两口子管不来儿子，他大娘又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把小辈给他大娘惯坏了。
于是又说，“大哥现在看看能不能给他换条棉裤……”
方博说，“哪来的棉裤啊，尿湿就让他穿着!”嘴上说这么说，方博还是把头上的破围巾摘了下来给孩子塞裤裆里，自己缩着脖子。
约莫太阳下山的时候船只靠岸了，岸边不少马夫和工人不断地搬货卸货，这边的码头居然比津市那边要繁华很多。
上了岸，卜烨然过来跟方尧告别，“方兄弟，那我们就先告别了，等你们安顿好了咱们再聚。”
“好说，等我空了就去看你们。”方尧笑着说。
见卜烨然走远，吴明亮感慨说，“这受公家教育的就是不一样，二十多岁都能去住主持公社了，哪像咱们这些上私塾出来都不被认证学历……”
方尧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天。
吴高阳问，“你找啥？”
“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下山的？师傅，你不是一直不咋待见这些学校嘛？今天咋这么气馁啊？”
吴高阳给了方尧一个脑瓜崩，沉默了半晌，说，“还不是你师爷最近一直让我看新教的那些书，我承认一些东西确实不错，但也不一定比咱们上私塾的强！”
方尧问，“这个……他不是几年前就让你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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