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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殿的门槛还是那么高。陈五跪在丹墀下,望着御座上的太武帝 —— 皇帝的鬓角全白了,龙袍下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案上堆着他的《均田成效疏》,“五十年无饥馑” 六个字被朱笔圈了又圈。
“陈五,” 太武帝的声音像陈年的酒,“你说大魏的粮食,五十年内不会出问题?”
“陛下,” 陈五抬起头,“寺田退了三十六万顷,均给了八十二万户;新开荒田十七万顷,其中五顷以上的良田占三成。今年的秋粮,比太延元年多收了两成五。义仓的存粮,够全国百姓吃三年。” 他摸出怀里的田册,“这是各地的粮册,每笔数字都盖着县尉的印。”
太武帝接过田册,指尖抚过 “青禾村” 的记录。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朕记得太延三年,洛阳的米价涨到一石十贯,百姓啃树皮的声音,朕在显德殿都听得见。现在呢?西市的米价跌到一石两贯,连酒肆的伙计都能吃上白米饭。”
陈五想起三年前在青禾村,王二婶的孙子蹲在墙根啃树皮;想起去年冬天,平城的雪下了三尺,义仓开仓放粮时,百姓排的队绕了半座城。“陛下,” 他说,“均田不是分地,是分希望。百姓有了地,就有了盼头;有了盼头,就肯把日子过瓷实。”
太武帝站起来,龙袍扫过满地的奏疏。他走到陈五面前,伸手要扶,又缩回来 —— 陈五的官服上还沾着稻穗的碎屑,像撒了把金豆子。“朕要给你记首功,” 他说,“封你为镇北大将军,兼领司农卿。”
陈五的心跳得厉害。他想起漠北追剿马贼时,太武帝拍着他的肩说 “你是朕的刀”;想起显德殿里,皇帝的手按在他断指的伤口上,说 “你的命,比朕的玉印金贵”。“陛下,” 他说,“臣不要封赏,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再过十年,” 陈五望着殿外的天空,“能看见大魏的娃娃们,都不记得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太武帝的眼眶红了。他转身走向龙案,抓起狼毫笔,在《均田成效疏》上批了行大字:“陈五之功,在社稷,在千秋。” 墨汁滴在 “五十年” 三个字上,晕开团黑红,像朵开在纸页上的花。
“陈五,” 太武帝说,“明日朕要去籍田,亲自扶犁。你陪朕去。”
陈五退出显德殿时,天已经大亮。他站在丹墀上,望着宫墙外的市集 —— 挑担的、卖糖的、耍杂的,人声像涨潮的河。小栓子那样的娃娃们跑过,手里举着糖人,笑声撞在宫墙上,又弹回来,撞得人心发颤。
“大人,” 周铁递过马缰,“回府么?”
“不,” 陈五翻身上马,“去西市。”
西市的糖摊前围了群孩子。陈五下了马,摸出两文钱,买了个糖骆驼 —— 糖丝拉得细,骆驼的眼睫毛都看得清。他捏着糖骆驼往回走,路过街角的茶棚时,听见两个老头在唠嗑:
“听说陈大人又要去北边巡田?”
“可不是!前儿个还见他在城外教老农育秧苗呢!”
“这官儿,和别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别的官儿骑高头大马,他骑青骢马;别的官儿穿绸缎,他穿粗布;别的官儿见了百姓绕道走,他蹲在田埂上和人说话,裤脚沾着泥都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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