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工夫红茶的道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章 幽冥列车(下),东北山村诡事,爱吃工夫红茶的道宁,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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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年长的工人把我扶起来,他的手套上有真实的体温。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其他乘客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里,正陆续被救援人员唤醒。小周坐在不远处,她的护士制服后背撕开了五道口子,露出下面紫黑色的爪痕。
\"我们...列车...\"我嘶哑着开口。
工人脸色变了:\"什么列车?这段铁路1993年就停用了。\"他指着远处断裂的铁轨,\"K127事故后,整条线都废了。\"
雪地突然传来沙沙声。我低头看去,三枚铜钱半埋在雪中,正诡异地颤动。趁工人转身时,我迅速捡起它们。铜钱入手冰凉,其中一枚边缘有被刻意磨损的痕迹。
\"能看清日期吗?\"我问工人。
他看了眼手表:\"1月23日,怎么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昨晚火车广播明明说是1月22日——我们凭空消失了一整天。
返程的救援列车是现代化的动车组。我靠窗坐着,指腹摩挲着那三枚铜钱。阳光透过结霜的车窗,在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铜钱上的生辰八字清晰可辨:
第一枚:庚寅年戊子月丙戌日(姥姥)
第二枚:壬子年辛亥月甲午日(母亲)
第三枚:丁卯年癸丑月己酉日(我自己)
母亲那枚铜钱的\"午\"字被刻意磨平了最后一笔,像是有人想修改这个日期。我从钱包里取出母亲的老照片——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纪念。照片背景是苍茫的东北山林,远处有个模糊的木屋轮廓。
车窗上的霜花突然凝结出水痕。我抬头,在玻璃反光中看到红衣小女孩站在我座位后方。她伸出腐烂的手指,在雾气上画出一个箭头,直指我手中的照片背景。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轻声问。
反光中的小女孩张开嘴,却没有舌头。她做了个撕东西的动作,突然指向车厢前端——小周正拿着一次性水杯走来。
\"伤口还疼吗?\"我看着小周坐下时龇牙咧嘴的样子。
她摇摇头,眼神却闪烁不定:\"医生说只是普通擦伤...但七七,我总觉得记得些什么...\"她压低声音,\"昨晚你是不是看见我...去了森林?\"
铜钱突然在我掌心发烫。小周的话戛然而止,她的眼球快速左右颤动,像是REm睡眠时的状态。几秒后,她茫然地眨眨眼:\"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我握紧铜钱,看向窗外飞逝的雪原。远处山林间,一缕青烟笔直升起——是守林人的信号烟。
姥姥的老宅结满了蛛网。
自从她十年前去世,这个位于城郊的小院就一直空着。我掀开防尘布,从五斗柜最底层找出那个铁皮饼干盒——姥姥的\"秘密档案\"。
盒子里有张泛黄的集体照,十几个穿藏蓝制服的男女站在林场办公楼前。我一眼认出了年轻的姥姥,她怀里抱着两个穿红棉袄的女婴。照片背面写着:\"1992年冬,林场先进工作者合影留念\"。
最惊悚的是站在姥姥旁边的女子——虽然年轻了二十多岁,但那分明是我母亲。她脖子上挂着的不是奖章,而是一串铜钱。
\"啪嗒。\"
日记本里掉出一张剪报。1993年1月24日的《林城晚报》,头版刊登着K127次列车脱轨事故的消息:\"...遇难者包括着名民俗学家李桂兰及其外孙女...另一女童下落不明...\"
我的手抖得拿不稳纸张。姥姥在\"外孙女\"三个字上打了叉,旁边批注:\"老大没了,老二我带走了\"。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秀云(我母亲的名字)疯了。她坚持说献祭双胞胎中的一个是守林人的荣耀,能让山魈爷保佑全族。我偷走七七那晚,看见她跪在林场空地,脖子上挂着那串沾血的铜钱...她在等下一个甲子年...\"
窗外突然传来树枝刮擦玻璃的声音。三枚摆在桌上的铜钱开始自主震动,在木质桌面上跳动着排列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母亲那枚铜钱诡异地竖立起来,像陀螺般急速旋转。
三角形中心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聚集成两个篆体字:
甲申
2040年。距离现在还有十六年。
电话铃声突然炸响,来电显示是小周。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液体咕嘟声,像是有人在水下说话:
\"七七...我在你老家...\"小周的声音里混着某种野兽般的喉音,\"看到你妈妈了...她好年轻...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背景音里,我清晰地听到K127次列车那种老式汽笛声,还有熟悉的\"咯咯\"笑声——不是小周的。
\"小周?你在哪?喂?\"
回答我的是一声血肉撕裂的闷响,接着是液体喷溅的声音。电话没有挂断,那头的\"咯咯\"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山魈爷特有的、带着液体晃动的混响音:
\"丁...卯...\"
铜钱突然全部倒下。窗外,今年的第一场暴雪悄然而至。霜花在玻璃上蔓延,自动组成山魈爷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平静地取出姥姥的针线盒,将三枚铜钱重新串成项链。冰凉的金属贴在锁骨上,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痛感——它们在认主。
背包里装着姥姥的日记、母亲的照片,还有从老林站带回的\"纪念品\"——那根刺穿我小腿的金属管。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它伤到的伤口始终不愈了,管壁内侧刻满镇压山魈爷的符咒,已经与我的血肉发生反应。
玄关镜子前,我整理着围巾。镜中的我倒影却突然自行动了——她指向我身后,嘴唇开合:
它来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背包带。门外,雪地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某种巨兽在直立行走。脚步声停在门前,门缝下渗入一股混合着腐松针和血腥味的气息。
铜钱项链变得滚烫。我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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