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义兵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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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却肃穆如庙堂。
魏滢研磨的动作轻缓而稳定,墨香混合着茶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张市屏息凝神,将光滑的草木纸一寸寸铺平,仿佛在准备一件稀世珍宝。
李斯立于案前,闭目片刻,脑海中翻腾着从下塬里村到咸阳,从荒野求生到朝堂博弈的一幕幕。那些面孔,那些话语,那些或明或暗的挣扎,都化作此刻笔下的万钧之力。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提笔蘸墨,笔锋落下!
吕氏春秋·义兵篇·审势。
开篇,他并未直接谈兵,而是以一种宏大的叙事,重新定义了战争的“名义”。
“天道之义,在伐罪救民。商汤伐桀,武王伐纣,非为一姓之私,乃为天下之公……”
笔走龙蛇间,李斯想起了下塬里村的里正赵平。那位固执的老人,他不懂什么天道大义,他心中的“义”,就是护住村中百十口人的安宁,就是面对戎蛮威胁时,那份朴素而坚定的责任。
“王道之义,在止乱息戈。春秋以降,礼崩乐坏,诸侯相争,白骨蔽野,千里无鸡鸣。此天下之大病也!秦之兵戈,非为攻伐,乃为刮骨疗毒,以战止战,换万世太平!”
写下这句时,他眼前浮现出庸虎那张憨厚而忠诚的脸。庸虎的“义”,是知恩图报,他不懂天下大病,但他知道,跟着李斯,能吃饱穿暖,能过上安稳日子。这就是普通人对“太平”最真切的渴望。
李斯笔锋一转,进入了最具颠覆性的篇章。
吕氏春秋·义兵篇·践行。
“义,非空言,当践于行。故义兵者,当有三律!
“其一,不杀降者!”
他下笔极重,墨迹仿佛要透穿纸背。他的脑海中,回响着信陵君在驿馆中那声嘶力竭的质问:“一个以屠戮降卒为荣,视人命如草芥之国,其言‘利民’,何其虚伪!其称‘大义’,何其讽刺!”
信陵君的“义”,是贵族的悲悯,是存韩救魏的责任,是“窃符救赵”的豪情。那份“义”高贵而纯粹,却也因其理想化而显得脆弱。
李斯在心中回应道:信陵君,我无法在道义上完全驳倒你,但我要用一种更务实、更具力量的方式,来终结你所痛恨的暴行!
“降卒者,非累赘,乃资也!一人之降,可为农、为工,其创之利,远胜一颗首级!善待降卒,其名远扬,可瓦解敌军死战之心,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之上策!”
他将冷冰冰的利益算计,化作了约束暴行的枷锁,这比空洞的道德说教,在秦国这架战争机器面前,有效一万倍!
“其二,不扰平民!其三,不毁乡邑!”
写到此处,李斯的笔触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想起了简报中的中牟城头,那些慷慨赴义的墨者,秉持着“非攻”,“兼爱”的古老信念,用血肉之躯去守护一座与他们并无直接关联的城池。
他们的“义”,是一种超越国界的理想主义。李斯敬佩,却也深知其局限。单纯的守护无法结束乱世。所以,他要将这份守护的内核,融入到进攻的铁蹄之中!
“吾等非为毁灭,乃为接收!城郭、田亩、民众,皆为大秦未来之基石。毁之,是为自毁长城!
他将墨家的理想,包装成了秦国最实际的“国家利益”,让“仁义”从一种选择,变成一种必须。
笔锋继续游走,他写下“攻心为上”,写下“分化招纳”,写下“围三缺一”。
当写到“招纳有才之士,不问其来处,不究其过往”时,他眼前浮现出韩非那双充满痛苦与不甘的眼睛,以及想象中的他写下《孤愤》时悲怆的身影。
韩非的“义”,是对故国深沉的爱。他渴望用自己的法家学说拯救韩国,却不为君王所用。
李斯在心中默念:韩非啊韩非,你的才华,不该为一个注定消亡的韩国殉葬。天下,才应该是你施展抱负的舞台!我为你,为天下所有怀才不遇的“韩非”,打开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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