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大道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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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皆言,那李斯即将迎娶相邦之女!相里岳!他竟以我墨家之术,为权臣献媚,以为进身之阶?”
邓陵翟一拳砸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忘了‘兼爱非攻’之教诲!我等墨者,持守‘非攻’,为天下止战。
相里岳倒行逆施,助强秦利其兵锋,他日秦之铁蹄踏遍山东,其罪孽,相里岳岂能辞其一?他这是以技媚上,玷污我墨家之名!”
“阿翟,慎言。”一旁神色沉稳的邓陵禹按住他的手臂,缓缓摇头,
“中牟之败,你我亲历。秦军之强,非止于兵甲,其律法、民政,自有其严苛而行之有效处。相里氏之墨,入秦已久,其所为,是助纣为虐,还是欲以我墨家之术稍济秦法之苛,为黔首谋一线生机?此事未明,不宜遽下断语。”
邓陵翟的怒火被邓陵禹这番话稍稍压制,但仍旧不服:“一线生机?他助李斯造纸,以利秦吏传文,改良工坊,以富秦国府库!如今李斯得势,他日必为秦国重臣,这难道不是在为虎作伥?”
一直沉默不语的邓陵子,缓缓抬起了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其中没有怒火,只有如深潭般的平静。
“阿翟,”他的声音苍老而有力,“阿禹之虑,亦有其理。”
他看着两位师弟,目光深邃。
“然,我等今日所辨,非相里岳一人之功过,乃是我墨家之道,于此乱世,将何去何从。”
此言一出,邓陵翟和邓陵禹皆是一震,肃然而听。
邓陵子继续说道:“我墨家之‘器’,为‘利天下’而生。
若相里岳以其术,能易黔首之苦,使耕者有其犁,织者有其杼,虽事强秦,其行或有可取之处。
若其术,只为权臣增威,为暴秦添翼,终成天下万民之害,则为我墨家之叛逆,必当除之。
他顿了顿,苍老的目光扫过喧闹的传舍,仿佛看到了整个纷乱的天下。
“李斯此人,声名鹊起。其言‘义兵’,其行却未知。相里岳附之,其心亦未知。我等此来,非为泄一时之愤,乃为求一个‘是’与‘非’。”
最后,他一字一顿,为这次争论定下了基调:
“故,观其言,更要察其行;察其行,更要究其果。”
“究其果”,三字如千钧之重,落在邓陵翟与邓陵禹心头。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观察,而是要深入探究其行为对天下百姓最终造成的影响。邓陵翟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中虽仍有疑虑,却多了一份深思。
就在三人议论之时,他们并未注意到,在传舍通往幸舍的回廊阴影处,一双眼睛目光锐利如鹰隼,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几刻钟之前,一间幸舍之内,静得落针可闻。
浮丘伯端坐案前,面前摊开的,正是李斯那篇足以颠覆天下的《吕氏春秋·义兵篇》。那是一种质地柔韧的草木新纸,指尖摩挲其上,犹能感到一种陌生的精良。但这精良的触感,远不及纸上文字的锋芒来得惊心动魄。
“夫兵,所以禁暴除害也,非以兴利也……故有义兵,无有攻战。……其终也,使天下归于一,再无攻伐之苦。”
读至此处,浮丘伯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竟透出一丝罕见的复杂光芒。他缓缓闭上眼,仿佛在推演一盘已经开启的、关乎天下存亡的棋局。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自语:“李斯……此人……其心可畏,其才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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