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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俊俏的细长脸和他极具特色的金丝眼镜，化成灰我都认得。
\"杜文合？\"
我喃喃道，心脏加速跳动。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位男子的喊声。
\"驴哥！有车来了！\"
我们几人冲到窗边。
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工厂门口。
车门打开，先下来四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其中一人弯腰从车内扶出一个拄拐杖的男人。
即使隔着距离，即使那人走路一瘸一拐，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佘七。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威猛男人如今两鬓斑白，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右腿有些使不上力，全靠拐杖支撑。
他抬头看向我的位置。
\"七老大！\"
我几乎是跑着下楼，陈墨和张强紧跟在后面。
当我冲出厂房大门时，七老大正好转过头来。
夜色下，他的表情从警惕变成惊讶，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上。
\"是你？钱姐的儿子，哲……哲娃子。\"
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带着难以置信。
\"真的是你？\"
\"七老大！\"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这才看清他脸上的变化。
眼角密布的皱纹，左颊一道新添的伤疤，还有那双眼睛里沉淀的疲惫与沧桑。
七老大松开拐杖，用力抱住我。
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和烟草气息，肩膀比记忆中单薄了许多。\"
“长这么高了……\"
他拍着我的背，声音有些哽咽。
\"上次见你，你才到我胸口……哈哈哈。\"
此时，电驴子带着手下围了过来，警惕地盯着七老大和他的保镖。
七老大扫了他们一眼，对我使了个眼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那儿吧。\"
电驴子随即将手下的人全部遣散，开车跟在了七老大的车后。
七老大的宅邸位于城郊一处隐蔽的高档社区，三层别墅被高大的围墙和茂密的树木环绕。走进装潢奢华的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下，七老大的衰老更加明显。
他走路时右腿几乎拖着地，坐下时需要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才能缓慢落座。
\"别这么看我，哈哈哈。\"
他苦笑着指了指右腿。
\"前一段时间，在码头被杜文合的人埋伏，跳海时撞在礁石上，骨头碎了。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侍者端来茶水和点心后退下。
七老大点了支烟，烟雾中他的面容更显憔悴。
“在这之后，小伍就不见了。\"
我点点头，简单说明了来龙去脉。七老大静静听着，不
时咳嗽几声。当我说到电驴子提供的线索时，他冷笑一声：
\"那小子没告诉你实话。酸蜥蜴根本不是小伍的仇家，他是杜文合的人。\"
电驴子闻言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狰狞。
\"放屁！明明是酸蜥蜴！那老王八蛋……\"
\"坐下！\"
七老大一声厉喝，虽然声音不大，但那种久居上位的威严立刻让电驴子噤声。
他转向我，眼神柔和下来。
\"娃子，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杜文合想吞并康明周边几个县市的地盘，小伍挡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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