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怨煞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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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厂地下室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拧出血来。林墨紧贴着潮湿的墙壁，看着沈青玄与血衣婆婆的对峙。道士的青色道袍已经被污血腐蚀出几个大洞，脸色苍白如纸，但手中的桃木剑依然稳如磐石。

血衣婆婆站在房间中央，破烂的暗红寿衣无风自动，白发遮面，只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她干枯如爪的双手滴落着粘稠的黑血，每一滴落在地面都会凝结出一小片血霜。

\"道...士...\"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二十年前...你们杀不死我...现在...更不可能...\"

沈青玄不答话，左手掐诀，右手桃木剑平举：\"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金光从剑尖迸发，化作一道利刃斩向血衣婆婆。老妪不躲不闪，寿衣中突然伸出一条由污血构成的长鞭，与金光相撞！

\"轰！\"

气浪掀翻了周围的杂物，林墨不得不抬手护住面部。待尘埃落定，血衣婆婆依然站在原地，而沈青玄后退了两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哥哥...\"小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虚弱但清晰，\"那个婆婆...心里好苦...\"

林墨一愣：\"你能感应到她的情绪？\"

\"嗯...她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一直在找...\"

林墨突然想起陈老的话——要对付血衣婆婆，必须找到她的核心执念物。趁着沈青玄牵制住她，林墨悄悄环顾四周。地下室中央是那台自动运转的诡异织机，四角跪着四个黑袍人，仍在低声诵经。地面上用血画出的巨大符文中，摆放着六个装有婴儿手臂的玻璃罐。

他的目光落在织机旁的一个小木盒上。直觉告诉他，那里面可能有线索。

\"沈青玄！织机旁边！\"林墨大喊，同时向木盒冲去。

血衣婆婆发出一声尖啸，寿衣中伸出更多血鞭，一部分继续攻击沈青玄，另一部分则向林墨袭来！林墨狼狈地翻滚躲避，血鞭抽打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腐蚀痕迹。

沈青玄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符咒抛向空中：\"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符咒燃烧起来，化作数十道金光射向血衣婆婆。老妪不得不收回攻击林墨的血鞭，在身前交织成一张血网抵挡。金光与血网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林墨趁机冲到织机旁，一把抓起木盒。盒子没有上锁，里面是一绺用红绳绑着的白发和几片泛黄的指甲——明显是血衣婆婆生前的遗物，但似乎不是核心执念物。

\"咯咯咯...\"血衣婆婆阴森的笑声在背后响起，\"找...什么...小...偷...\"

林墨猛地转身，血衣婆婆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沈青玄的防线，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熏得他几乎窒息。

\"镇魂！\"林墨本能地举起陈老给的铜镜。

镜光照射下，血衣婆婆发出痛苦的嚎叫，暂时后退。林墨这才发现，她的胸口位置有一团跳动的黑光，被无数血丝缠绕——那就是她的核心！

\"沈青玄！她的心脏位置！\"林墨大喊。

沈青玄立刻会意，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血符：\"五帝五龙，降光行风！\"

桃木剑亮起刺目的金光，隐隐有雷光缠绕。沈青玄一个箭步上前，剑尖直刺血衣婆婆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袍人突然从侧面扑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为了...大人...\"黑袍人吐血倒地，但沈青玄的攻势也被打断。

另外三个黑袍人同时行动起来，两个围攻沈青玄，一个向林墨扑来！林墨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糯米撒出去，黑袍人被糯米击中，发出嘶嘶声，动作稍缓，但依然逼近。

\"哥哥！用镜子照他！\"小雨突然提醒。

林墨这才想起镇魂镜，赶紧举起。镜光照在黑袍人面具上，面具顿时冒烟融化，露出下面腐烂的面孔——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被操控的尸体！

黑袍尸傀发出非人的嚎叫，但仍在前进。林墨不断后退，直到背靠织机，无路可逃。

\"砰！\"

一声枪响，黑袍尸傀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身体轰然倒地。林墨惊讶地看向门口，六婆端着猎枪站在那里，枪口还在冒烟。

\"老婆子来晚了！\"她大喊着重新装弹。

有了六婆的支援，局势稍缓。沈青玄已经解决了一个黑袍人，正与另一个缠斗。血衣婆婆站在符文中央，双手高举，六个玻璃罐中的婴儿手臂开始剧烈抽搐，黑气从罐中涌出，注入她的身体。

\"她在吸收其他钥匙的力量！\"沈青玄厉喝，\"必须阻止她！\"

林墨想冲过去，但最后一个黑袍人拦住了去路。六婆的猎枪再次开火，打碎了黑袍人的膝盖，林墨趁机一脚将他踹倒，用镇魂镜照住他的脸。

\"告诉我怎么阻止她！\"林墨逼问。

黑袍人腐烂的嘴唇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太...晚了...大人...即将...降临...\"

六婆走过来，一枪托砸晕了他：\"跟这种玩意废什么话！\"

另一边，沈青玄已经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袍人，但血衣婆婆的吸收过程也接近完成。她的身体膨胀了一圈，寿衣被撑得几乎透明，露出下面由血丝和黑气构成的躯体。地面上的血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

\"完了...\"六婆脸色惨白，\"仪式要完成了...\"

林墨的视线扫过房间，突然注意到那台织机。在所有混乱中，它仍在自动运转，织着那种由头发和红线构成的诡异\"布料\"。机梭来回穿梭，上面缠绕着褪色的红线和几根白发...

灵光一闪！

\"她的执念物是机梭！\"林墨冲向织机，\"她生前是纺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