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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细微的、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皮肤被压得凹陷下去。
我能感觉到那一点冰冷正在刺破表皮的防御,即将长驱直入!
“不——!”
一声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不是我的声音!是爷爷!
这声绝望的嘶吼像一道炸雷,劈开了我几乎被冻僵的神经!就在针尖刺入皮肤的刹那,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纯粹的求生欲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身体里被恐惧冻结的力量瞬间解封!
“滚开!”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向后仰倒!双手下意识地、疯狂地向前推去,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棺壁上!
“砰!”
沉重的棺壁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我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狼狈地、连滚带爬地向后摔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眼前金星乱冒。
针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擦着我的皮肤滑开了!只留下颈侧一道细细的、火辣辣的血痕。
“妮儿!” 爷爷凄厉的呼喊带着哭腔,他挣扎着想从破藤椅里站起来,但老迈的身体和极度的惊吓让他双腿发软,动作迟缓得像慢镜头。
我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向远离棺材的方向疯狂爬去!冰冷的泥地磨破了手掌和膝盖,但恐惧已经压倒了所有感觉。视线惊恐地扫向棺材——
奶奶的头颅,依旧保持着转向我的姿势。那双灰白色的死寂眼珠,如同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我脖颈上那道新鲜的血痕!针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重新稳稳地指向我的方向!干瘪的嘴唇似乎咧开了一个极其细微、冰冷僵硬的弧度。
“领口…漏风…” 那砂纸摩擦枯骨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执拗,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烦。
她捏着针的手,缓缓抬起,越过漆黑的棺沿。
紧接着,另一只僵硬的手也抬了起来,扒住了棺壁!
她上半身,以一种完全违背尸体僵直原理的、带着骨节摩擦“咔哒”声的诡异姿态,竟开始缓缓向上抬起!靛蓝色的寿衣摩擦着棺木内壁,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那张青灰干瘪的脸,一点点从漆黑的棺木阴影里探出,灰白的眼珠死死锁定我,像锁定猎物的毒蛇!
她要出来!
她要亲手缝上我的脖子!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后缩,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爷爷终于挣扎着扑了过来,用他那同样枯瘦的身体挡在我前面,对着那正从棺材里缓缓坐起的恐怖身影,发出绝望的、语无伦次的嘶吼:“娘!那是妮儿!是你亲孙女啊!你醒醒!你看清楚!”
奶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坐起,腰部以上暴露在惨淡的烛光下。靛蓝的寿衣紧绷地包裹着她干瘪的躯体,后背那片密得令人发指的针脚,在烛光下反射出怪异的、油腻的光泽。她一手捏针,一手捻线,那双灰白的眼睛穿透爷爷的身影,精准地落在我因极度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脖颈上。冰冷的针尖,再次抬起,指向我。
“漏风…冷…” 她的声音冰冷依旧,仿佛爷爷的哭喊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爷爷猛地回头,浑浊的老眼里布满血丝,是极致的恐惧,也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嘶声对我吼:“妮儿!跑!快跑出去!别回头!”
跑?往哪里跑?大门就在棺材后面!要跑,就必须从那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旁边冲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悬于一线的瞬间,爷爷布满老年斑的手猛地伸进他破旧棉袄的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他那根从不离身的、黄铜烟锅!
烟锅杆油亮漆黑,小小的铜烟锅头里,积满了厚厚一层散发着浓烈辛辣气味的、尚未完全燃尽的暗红色烟油!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烟锅杆,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沾满了滚烫烟油、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烟锅头,狠狠地朝着奶奶那只捏着缝衣针的、枯槁僵硬的手腕砸了下去!
“滋啦——!”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如同滚烫烙铁烙在生肉上的恐怖声响,骤然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皮肉焦糊、浓烈烟油和某种更深层腐朽气息的恶臭,猛地弥漫开来!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嚎,猛地从奶奶干瘪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和一种被亵渎般的极致怨毒!她那只被烟锅头狠狠砸中的手腕,如同被强酸腐蚀,瞬间腾起一股淡淡的、带着焦臭味的青烟!原本稳稳捏着缝衣针的枯槁手指,猛地痉挛、蜷缩,那根闪着寒光的针“叮”一声轻响,掉落在冰冷的棺材板上!
奶奶坐起的上半身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向后一仰,重重砸回棺材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张青灰干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扭曲!深紫的嘴唇张开,露出焦黄的牙齿,发出无声的嘶吼,灰白色的眼珠剧烈地转动着,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滔天的怨毒!
“就是现在!妮儿!跑!” 爷爷嘶哑的吼声带着破音,他像一头发狂的老狮子,猛地转身,用他那瘦弱却爆发出惊人力量的身体,狠狠地将我朝大门的方向推去!
那股力量巨大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被爷爷猛地一推,我踉跄着向前扑出几步,几乎摔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棺材里的景象,只听到身后传来奶奶那非人的、充满怨毒的嘶嚎和爷爷粗重急促的喘息、搏斗的闷响!
“爷爷!” 我哭喊着,脚下却不敢停,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通往黑暗院子的堂屋大门!
“别管我!跑!跑啊!” 爷爷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和最后的催促。
我扑到门边,手指哆嗦得几乎握不住冰冷的门闩。那嘶嚎声和搏斗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在身后!恐惧让我的动作变形,门闩仿佛有千斤重!
“呃啊——!” 身后猛地传来爷爷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不行!不能丢下爷爷!
就在我绝望地想要回头的瞬间——
“哐当!”
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沉重的棺盖被某种巨力猛地合拢的声音!紧接着是木头剧烈摩擦的“嘎吱”声和某种东西在里面疯狂撞击棺壁的“咚咚”闷响!那怨毒的嘶嚎被厚重的棺木阻隔,变得沉闷模糊,却更加骇人!
“妮儿!闩门!快闩门!用…用那个!” 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嘶哑虚弱到了极点,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楚。
我猛地回头。
堂屋中央,那口黑沉沉的棺材盖板,竟然真的重新盖上了!但厚重的棺盖在剧烈地震颤着,伴随着里面沉闷疯狂的撞击声,整个棺材都在长凳上摇晃,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巨兽被强行封禁在里面,正拼死挣扎!
爷爷瘫坐在棺材旁边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剧烈震颤的棺壁,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渗出一缕暗红的血迹。他那只刚刚砸向奶奶手腕的右手无力地垂着,手掌一片焦黑,皮肤被滚烫的烟油燎起了巨大的水泡,正散发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味,触目惊心!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指向墙角神龛下堆放的杂物——那里,静静躺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刃口依旧锋利的柴刀!
爷爷的眼神,是命令,是诀别,是托付一切!
“跑…闩好门…别让它出来…” 他艰难地挤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身体随着棺材的剧烈震颤而晃动,仿佛随时会被那恐怖的力量震散架。
我瞬间明白了!爷爷用命换来的时间!
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巨大的悲痛和恐惧撕扯着我。但我没有时间犹豫!我猛地转身,不再去看那口剧烈震颤、如同随时会炸开的恐怖棺材和瘫坐在旁边的爷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拉开了沉重的堂屋大门!
冰冷的夜风夹杂着雨丝,如同无数钢针,瞬间刺在脸上!
我一步跨入黑暗冰冷的院子,反手狠狠地将两扇厚重的木门拉拢!
“砰!”
门扉合拢,隔绝了堂屋内那令人肝胆俱裂的撞击声和嘶嚎,也隔绝了爷爷最后的身影。
我背靠着冰冷湿滑的门板,身体剧烈地颤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刺骨的寒。院子里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只有堂屋门缝里透出的一线摇曳烛光,如同通往地狱的缝隙。
“咚咚咚!咚咚咚!”
棺材撞击棺壁的闷响和那被阻隔后更显怨毒的嘶嚎,依旧清晰地穿透厚重的门板,震动着我的后背!每一次撞击,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那扇薄薄的门板,仿佛随时会被里面的恐怖力量撞得粉碎!
爷爷…爷爷还在里面!
“闩门!妮儿!闩门!” 爷爷虚弱却无比清晰的命令,如同最后的钟声,在脑海中轰鸣。
跑?丢下爷爷?不!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院子角落,柴房的方向!那把锈柴刀!爷爷最后的指向!
求生的本能和对爷爷的牵挂疯狂撕扯。但爷爷用命换来的机会,不是让我逃走的!是让我守住这道门!守住这个家!
“啊——!” 我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泪水混合着雨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不再犹豫!我像离弦之箭,猛地冲向柴房!
黑暗和冰冷包裹着我,脚下泥泞湿滑。我冲进柴房,浓重的木屑和霉味扑面而来。黑暗中,我凭着记忆,疯狂地在杂物堆里摸索!冰冷的铁器、粗糙的木柴……在哪里?在哪里!
“轰隆——!”
堂屋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更加剧烈、如同闷雷般的撞击!紧接着是木头碎裂的刺耳“咔嚓”声!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它要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一截冰冷、粗糙、带着铁锈味的木柄!
柴刀!
我一把将它攥紧!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带来一丝微弱的、病态的勇气。我甚至来不及感受掌心被木刺扎破的疼痛,转身就朝着堂屋大门狂奔!
堂屋的大门在剧烈地震颤!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中间靠近门闩的位置,一道清晰的裂痕正在蔓延!木屑簌簌落下!那怨毒的嘶嚎和撞击声已经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来不及了!
我冲到门边,双手死死握住冰冷的柴刀木柄,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刀身狠狠抬起,卡进门框和门板之间的缝隙!锈迹斑斑的刀身楔入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还不够!一道门闩根本挡不住!
我的目光疯狂扫视!旁边靠墙立着一根用来顶门的粗大枣木门栓!我扔下柴刀,用肩膀死命顶住震颤不已的门板,另一只手抓起那根沉重的枣木门栓!
“砰!咔嚓!” 又一声剧烈的撞击!门板上的裂缝瞬间扩大!一只干枯、青黑、指甲尖长的手指,猛地从裂缝中刺了出来!疯狂地抓挠着空气!
灰白色的眼珠缝隙,在裂缝后一闪而逝!
“呃啊——!” 极致的恐惧让我爆发出非人的力量!我嘶吼着,用肩膀死死顶住即将碎裂的门板,双手将那根沉重的枣木门栓,用尽全力,横着插进了大门两侧门框上预留的厚重铁环里!
“哐当!”
沉重的枣木门栓终于落位!几乎就在同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扇堂屋大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猛地向外凸起!木屑横飞!门板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那只探出的枯手被震得猛地缩了回去!但那怨毒到极点的嘶嚎声,却如同飓风般穿透了摇摇欲坠的门板,狠狠灌入我的耳中!带着无边的愤怒和…冰冷刺骨的威胁!
门,暂时挡住了。
我背靠着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爆裂开的大门,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板无力地滑坐下去,瘫倒在泥泞冰冷的院子里。柴刀掉落在手边。雨水冰冷地浇在身上,混合着泪水、冷汗和颈侧伤口渗出的温热液体。
门内,是歇斯底里的撞击和怨毒的嘶嚎,是生死不明的爷爷。
门外,是冰冷刺骨、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夜。
我死死盯着眼前这扇布满裂痕、在恐怖力量下不断呻吟震颤的大门,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守护着最后巢穴的幼兽。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地里,指甲断裂,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跑?能跑到哪里?
躲?能躲到何时?
那针脚密实的靛蓝寿衣,那闪着寒光的缝衣针,那灰白死寂的眼珠……如同烙印,深深刻在灵魂里。
天,快亮吧。
我蜷缩在冰冷的泥水中,背靠着那扇通往地狱的、震颤不休的门,等待着,不知是黎明,还是……那根终将穿透一切的冰冷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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