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墨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旧玩偶,灵异故事揭秘,云间墨堂,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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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重新笼罩了一切。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
它……怎么不动了?
刚才那开门的声音……是它弄的?它怎么做到的?
极度的紧张和疑惑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死死盯着它,刀尖微微颤抖。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刺痛也不敢眨眼。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豆豆那空洞的左眼窝深处,那片被我鲜血染红的棉花,似乎……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像有什么东西,在棉花的包裹下,苏醒了过来,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
紧接着,那个小小的、灰黄色的布偶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前挪动了一寸!
不是爬!不是拖拽!
是……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贴着布满灰尘的地板,毫无声息地……滑行了一寸!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又像是它身下的空间发生了微小的错位!
它离我更近了!
那空洞的眼窝,离我更近了!
恐惧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那个东西!它要过来了!它要碰到我了!
“啊啊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绝望的咆哮从我喉咙里爆发出来!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思考都被这原始的恐惧碾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手紧握着沉重的切肉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和速度,朝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诡异的布偶身影,疯狂地劈砍下去!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噗嗤!”
一声闷响!不是砍在硬物上,也不是砍在棉花上的松软感!刀锋像是砍进了一块浸透了油脂的、坚韧的皮革里!阻力巨大得超乎想象!
刀身深深嵌入了玩偶的身体!从背部斜着砍入,几乎将它拦腰斩断!
然而,没有棉花爆开!
刀口处,流出来的……不是灰黄的棉花纤维!
是粘稠的、暗红色的、如同半凝固血液般的……胶状物!
那胶状物散发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混合着腐烂甜腻的气味!
更恐怖的是,就在刀锋砍入的瞬间——
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彻骨的吸力,猛地从刀口处传来!仿佛我砍中的不是一个布偶,而是一个通往深渊的漩涡!那股力量顺着刀身,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手臂,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血肉和灵魂!要将我整个人都拖拽进去!
“呃啊——!”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被那刀口疯狂地汲取!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仿佛被冻结!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向前拖拽,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股求生的本能爆发!我用尽残存的意志和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后抽刀!
“嗤啦——!”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撕裂皮肉的声音,沉重的切肉刀被我硬生生从那粘稠的胶状物中拔了出来!刀身上沾满了暗红粘稠的胶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巨大的惯性让我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撞在楼梯栏杆上,眼前金星乱冒,胸口剧痛,几乎喘不过气。
而那被砍中的豆豆……
它小小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得翻滚了一下,仰面朝天地躺在地板上。那道狰狞的刀口横贯了它大半个身体,深可见“骨”——如果那灰黄色的填充物算骨头的话。暗红色的胶状物正从刀口里缓缓涌出,浸染着周围灰黄的绒毛,散发着浓烈的腥甜恶臭。
它……似乎不动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楼梯台阶上,背靠着栏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濒死的鱼。手臂依旧冰冷麻木,残留着被吞噬的恐怖触感。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结束了?它死了吗?
就在这时。
那仰躺着的玩偶,它那只空洞的右眼窝深处,那片灰黄的棉花……
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棉花纤维的缝隙里,在那最深、最黑暗的角落……
一只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不是纽扣!不是任何人工的造物!
那是一只真正的、活物的眼睛!
眼白布满浑浊的血丝,瞳孔是缩紧的、冰冷的针尖状竖瞳!像某种爬行动物,又带着无法形容的怨毒和邪异!它就那样,在棉花包裹的眼窝深处,无声地、直勾勾地……盯着瘫软在地、如同待宰羔羊的我!
极致的恐惧如同最后的审判,瞬间攫住了我的灵魂!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只从玩偶棉花深处睁开的、冰冷的、非人的竖瞳眼睛!
我发出一声不成调的、濒死的呜咽,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向楼下逃去!沉重的切肉刀“哐当”一声脱手掉在楼梯上,也顾不上了!只想逃离!逃离那只眼睛!逃离阁楼!逃离这栋房子!
我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冲进客厅明亮的灯光里,仿佛那是唯一安全的孤岛。反锁上客厅通往玄关的门,背死死抵住门板,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脱力而剧烈颤抖,滑坐在地板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冷汗如瀑。
“小峰?小峰!外面怎么了?!那东西……” 母亲惊恐的声音从她紧闭的房门后传来。
“别出来!妈!别出来!锁好门!” 我嘶哑地吼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死死盯着楼梯的方向,仿佛下一秒,那个残破的、流着暗红胶质、眼窝深处睁开竖瞳的玩偶,就会拖着身体,从楼梯的阴影里爬出来。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煎熬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楼梯上……一片死寂。那只眼睛……没有再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紧绷的神经在极致的疲惫和恐惧的反复冲刷下,终于到达了极限。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冰冷僵硬,背靠着门板,在明亮的灯光下,沉入了一片混沌的、不安的黑暗。
……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和母亲带着浓浓担忧的呼唤惊醒的。
“小峰?小峰?你还好吗?天都亮了……外面……没声音了……”
天亮了?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照亮了客厅的尘埃。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酸痛僵硬。恐惧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我惊惶地看向楼梯口——空无一物。又猛地看向自己抵着的门板——完好无损。
昨晚……是噩梦吗?那恐怖的吸力……那只从棉花里睁开的竖瞳眼睛……
我挣扎着爬起来,双腿发软。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极其缓慢地拧开了客厅门的锁。
客厅通往楼梯和玄关的区域,空荡荡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宁静祥和。没有暗红的胶质,没有玩偶的身影。只有楼梯台阶上,静静躺着我昨晚脱手掉落的切肉刀,刀身上沾着一些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凝固的污渍。
我盯着那污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梦。
“小峰?”母亲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房门,探出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浓重的忧虑取代,“你……你没事吧?昨晚……那东西……”
“妈,”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它……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母亲狐疑地走出来,目光扫过客厅,也看到了楼梯上那把刀,眼神一缩,却没多问。她走到楼梯口,犹豫了一下,仰头看向阁楼那扇紧闭的门。“真……真没了?”
“嗯。”我含糊地应着,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那阁楼,那扇门,像一个随时会再次张开的噩梦之口。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阁楼上再没有传出任何异响。那把沾着污渍的刀被我偷偷处理掉了。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母亲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渐渐被日常的琐事冲淡了恐惧,只是偶尔望向阁楼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不安。那晚的恐怖经历,像一道深深的伤疤,被我们默契地掩盖起来,不再提起。
直到那个周末的午后。
母亲在客厅收拾旧物,翻出一个我小学时的旧书包。她抖落着灰尘,随口说道:“你小时候真是,走到哪都抱着那个兔子玩偶不放,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后来突然就不要了,塞在阁楼箱子里,我还以为你弄丢了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豆豆……后来为什么不要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
“谁知道呢?”母亲没在意,继续抖着书包,“小孩子嘛,喜新厌旧。有一天放学回来,就说不要了,嫌它旧了,眼睛还掉了一个,怪吓人的。喏,就像这样……” 她比划了一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眼窝,模仿着玩偶缺眼的模样。
她的话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我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角落!
一幅模糊的画面骤然闪现:小学放学路上……几个高年级的坏孩子……他们抢走了我怀里的豆豆……嘲笑着……撕扯着……一颗黑色的纽扣眼睛被硬生生扯了下来……棉花从破口里露出来……他们把它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我哭着跑开……回到家,对着追问的母亲,我撒谎说……是我自己不要了,嫌它又旧又吓人……
是我……主动抛弃了它!在它为了保护我(或者仅仅是作为我童年的象征)而被损毁之后,我因为恐惧和懦弱,彻底否认了它!将它定义为“吓人”的垃圾,遗弃在了阁楼的黑暗里!
原来祖母说的“玩偶会记住每一次丢弃”……指的不是搬家遗忘,而是……我亲口说出的、充满背叛的抛弃!那才是它怨恨的真正源头!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愧疚和恐惧瞬间将我淹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是我!是我亲手种下了这诅咒的种子!
“妈……” 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想……我想去阁楼看看。”
母亲愣了一下,显然被我的提议吓到:“还去?那地方……” 她心有余悸。
“就看看。” 我坚持着,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驱使着我。
拗不过我,母亲担忧地看着我再次推开了那扇发出呻吟的阁楼门。灰尘的气息依旧浓重。光线昏暗。我一步一步,心跳如鼓,走向那个熟悉的角落——那个旧木箱。
箱子还在原地。箱盖上落了一层新灰。
但……豆豆……不见了。
我昨天明明把它放在这里……不,是前天?我混乱的记忆无法确定。它被砍伤后,我逃下楼……它应该还在门口附近的地板上才对!后来再没听到动静……难道……
目光疯狂地扫视着周围布满灰尘的地板。没有暗红的污渍,没有拖行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它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就在我几乎要相信它真的消失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箱盖的边缘。
那里……似乎沾着一点什么?
我屏住呼吸,凑近。
是几缕……极其细微的、灰黄色的……绒毛。
短而硬,带着被污垢浸染的色泽。
是豆豆身上的绒毛!
它们粘在箱盖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蹭上去的。痕迹很新,周围的灰尘被蹭掉了一小块。
我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它……它动过!它来过这里!它没有消失!它还在阁楼里!它躲起来了!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我。我猛地直起身,惊恐的目光扫视着阁楼深处那些堆积如山的杂物阴影——蒙尘的旧家具、摞起的纸箱、角落里辨不清形状的破烂……每一片阴影都像是它可能的藏身之处。那冰冷的、充满怨毒的竖瞳,仿佛就藏在某个黑暗的缝隙里,无声地注视着我。
“小峰?找到了吗?没事吧?” 母亲担忧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破了阁楼死寂的恐怖氛围。
“没……没事!” 我强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了阁楼,重重关上门,反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不行,这里不能再待了!必须离开!立刻离开!
我冲回自己房间,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胡乱地把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护照,钱包,钥匙……必须走!去朋友家,去酒店,去哪里都好!
“小峰?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母亲跟了过来,站在门口,一脸困惑和担忧。
“妈!收拾东西!我们出去住几天!这房子……不能待了!” 我语无伦次,动作更快。
“出去住?” 母亲皱起眉头,显然觉得我有些神经质了,“那东西不是没了吗?都几天没动静了。再说,出去住多麻烦,又贵……”
“它还在!妈!它就在阁楼里!我看到了!它的毛……” 我急切地解释,恐惧让我失去了耐心。
“毛?”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茫然混杂着点不以为然的释然?“哦,你说那个啊……”
她的话让我动作一滞。
“你呀,是不是又梦游了?” 母亲叹了口气,走过来,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安抚,“昨晚半夜,我起来喝水,就看见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比阁楼阴影更冰冷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看见你……”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对“儿子梦游”的担忧,“……在楼梯口那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爬呢……”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我的心上!
“……还抱着个什么东西……灰扑扑的……像是个破布偶?嘴里还……还嘟囔着什么‘豆豆不怕’……” 母亲摇了摇头,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又想起小时候那个玩偶了?看你这几天精神恍惚的……”
她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触感……温暖而真实。
但我的身体,却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瞬间冻结!血液停止了流动,思维凝固成冰!
昨晚……我在……爬?
抱着……破布偶?
嘟囔着……“豆豆不怕”?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和绝望瞬间将我彻底吞噬!那不是梦游!那是……那是它!那个东西!它不仅仅在模仿……它在取代!它在用我的身体行动!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粗糙布料的触感?
看向自己的膝盖。
睡裤的膝盖部位……好像……沾着一点点……极其不易察觉的……灰尘?
母亲温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担忧地看着我。
而我,却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冰冷、厚重、无法穿透的毛玻璃。
阁楼的门依旧紧闭着。
但我知道。
它……已经出来了。
并且……正在……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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