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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那拖拽声……停了。
就停在我的床头下方。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黑暗中,我甚至能感觉到……床下那片浓黑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正无声地……“注视”着我!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我像一尊石雕,连眼珠都不敢转动,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有一个世纪。
“滋啦……滋啦……”
那粘腻的拖拽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远离。
声音贴着地面,一点点……爬向门口……最终,消失在堂屋的方向。
死寂重新降临。
我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竹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残烛。后半夜,在极度的惊悸和冰冷中煎熬,再未合眼。直到天光艰难地透过窗棂,在泥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斑。
我几乎是滚下床,赤着脚冲到堂屋。
阿公蜷在火塘边的矮凳上,似乎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发出沉重的鼾声。火塘里,只剩下一堆冰冷的、灰白色的余烬。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从里屋门口到堂屋火塘的那段泥土地上!
一条……清晰无比的……痕迹!
由一个个……沾满湿冷泥灰的……手印……连缀而成!
那手印不大,五指张开,指节分明,边缘带着泥水晕开的模糊痕迹,深深印在粗糙的泥地上。每一个手印都湿漉漉的,散发着浓烈的土腥和那股令人作呕的焦糊腥甜气!
手印从里屋门口延伸出来,一路歪歪扭扭,带着挣扎爬行的轨迹,最终……消失在火塘边那堆掩埋着面具残骸的灰烬旁!
最后一个手印,就按在灰烬的边缘,五指深深陷入松软的灰里,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或者……在灰烬里……摸索着什么?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血液都冻僵了!昨晚……不是梦!那东西……它从灰烬里爬出来……爬进了我的屋子……爬到了我的床边!
巨大的恐惧之后,一股被愚弄、被纠缠的邪火猛地窜了上来!凭什么?!凭什么这鬼东西阴魂不散?!阿公烧了它!它还要爬出来吓人!我倒要看看,这哭面郎君的脸,到底是个什么邪门玩意儿!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理智。白天,我像个游魂,阿公则变得更加沉默,眼神浑浊,只是机械地往火塘里添着柴,让那堆灰烬保持着一丝微弱的余温,浓烟呛人。好不容易捱到傍晚,阿公似乎累极了,靠在矮凳上,发出沉重而断续的鼾声。
机会来了!
我像狸猫一样溜到灶膛边。灰烬依旧温热。我屏住呼吸,忍着那股刺鼻的气味,用火钳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灰。
焦黑蜷缩的桃木残骸露了出来,大部分已经炭化,一碰就碎。但……在灰烬的最深处……靠近灶膛内壁的地方……
那半张哭脸面具……竟然……没有被完全烧毁!
被灰烬掩埋保护的部分,还保留着大致的轮廓!尤其是那仅存的右眼部位——那个深凿的空洞,边缘残留的暗绿色铜锈痕迹,在灰烬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阴森!
更诡异的是,面具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却有几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露出了底下焦黑的桃木胎,湿漉漉的,仿佛还在渗着冰冷的泥水!
就是它!昨晚爬行的东西,就是它!
一股混合着愤怒和扭曲好奇的力量驱使着我。我丢掉火钳,不顾滚烫的灰烬和刺鼻的气味,伸手探进灶膛深处,一把抓住了那半张焦黑、湿冷、粘腻的哭脸面具!
入手冰冷刺骨!沉甸甸的!像是抓着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秤砣!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我把它从灰烬里拽了出来。面具上沾满了灰白色的草木灰和黑色的炭屑,半张哭脸在昏暗中扭曲变形。我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也顾不上脏,撩起衣襟,用力擦掉面具表面的灰烬。
焦黑的桃木胎露了出来,湿漉漉的,冰凉刺骨。那仅存的右眼黑洞,深不见底,残留的暗绿色锈迹像凝固的毒血。撕扯掉的左脸断口处,参差不齐的木茬吸饱了灰烬和湿气,呈现出一种腐烂的深褐色,仿佛还在微微搏动。
鬼使神差地。
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颤抖着……将那半张冰冷刺骨、湿漉粘腻的哭脸面具……缓缓地……举了起来……
朝着自己的脸……
贴了上去!
冰冷的、带着灰烬和焦糊腥甜气的桃木胎,瞬间紧贴在我的右半边脸颊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顺着皮肤疯狂地钻进骨头缝里!面具边缘粗糙的木茬,刮蹭着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
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扭过头,望向堂屋角落那面蒙尘的、模糊不清的旧铜镜。
昏黄的铜镜里,映出一个极其诡异的身影——
我的左半边脸,苍白惊恐。
而右半边脸……却被一张焦黑、湿漉、残缺的……扭曲哭脸……死死覆盖着!
那仅存的、黑洞洞的右眼孔,正对着铜镜的方向!
镜中的“我”,那被哭脸覆盖的右半边……嘴角的位置……那本该向下撇、充满悲苦的线条……
竟然……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起来!
形成一个极其僵硬、极其诡异、带着浓烈嘲讽和怨毒的……
笑容!
半边哭!半边笑!
极致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大脑一片空白!镜子里那个怪物……是我?!
“嗒…嗒…嗒…”
就在这意识几乎被冻结的时刻!
身后……极其清晰地……传来了……熟悉的……烟袋锅子……磕在硬物上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
不紧不慢。
在这死寂的堂屋……在这面映照着半边哭脸半边笑的铜镜旁……这声音……如同丧钟!
我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扭动着脖颈……向后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
阿公佝偻着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离我几步远的火塘边。
他手里拿着那杆磨得发亮的铜烟袋锅,浑浊的眼睛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有那烟锅头在将熄的塘火映照下,反射着一点冰冷的幽光。
他静静地“看”着我右脸上那半张焦黑湿漉的哭脸面具,干瘪的嘴唇蠕动着,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哀求的急迫,一字一句地砸了过来:
“快……快摘了……”
“它在……”
“拿你的脸……补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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