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墨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阴债铜钱,灵异故事揭秘,云间墨堂,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 阴债铜钱

油灯的火苗在灶王像前苟延残喘,豆大的光晕堪堪照亮炕上那张枯槁的脸。张顺娘深陷的眼窝如同被风干的泥塘,嘴唇裂开几道灰败的口子,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似的、令人揪心的嘶鸣,仿佛下一口气就要彻底断绝。土炕冰冷,连带着屋里的空气也凝滞着死亡的气息。

“顺子……”村里的赤脚郎中收回搭脉的手指,那指尖冰凉,像是刚从雪地里拔出来。他避开张顺那几乎要烧起来的目光,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着朽木,“药石……怕是难进了……你娘这身子骨,被那场风寒抽干了元气,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了……”

“那咋办?等死吗?”张顺的声音劈了叉,布满红丝的眼里是困兽般的绝望。他“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头磕得砰砰响,“陈叔,求您再想想办法!只要有一丝指望,卖房子卖地,我张顺豁出这条命也认!”

郎中陈叔枯瘦的身子佝偻得更深了,浑浊的眼睛里挣扎着,最终被一种隐秘的恐惧压了下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凑近张顺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阴沟里泛起的寒气:“法子……倒真有一个,邪性得很,弄不好……人财两空,连自个儿都得填进去!”

“您说!”张顺猛地抬起头,脸上沾着地上的灰土,眼神却亮得吓人。

“村东头……过了乱葬岗,有片老槐树林子,”陈叔的声音更低了,如同鬼魅的絮语,“林子深处……天擦黑的时候,会……会有人支摊儿。那不是活人的地界儿!摊主……专做死人生意,也……也做活人的‘阴债’买卖!”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自己破旧的衣角,“说是……能借‘救命钱’,但借了……就得用命还!时限一到,钱自个儿会飞回去……连本带利,收走你的魂儿!”

阴债!救命钱!用命还!

这几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张顺的心尖上。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那里似乎已经预感到被利爪掏空的剧痛。他僵硬地转过头,望向土炕。娘艰难地侧过头,浑浊无光的眼珠似乎朝他的方向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像离水的鱼。那微弱的气息,随时会断。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张顺的头顶,压倒了骨髓里渗出的寒意。他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棱角,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我去!”

陈叔看着他那张被绝望和疯狂扭曲的脸,长长叹了口气,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佝偻着背,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这间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屋子。那声叹息,沉甸甸地砸在张顺心上。

太阳刚沉下西山,只在天边留下几抹不祥的暗红。张顺揣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当作“问路钱”——这是陈叔临走时含混交代的,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暮色里。乱葬岗的风带着呜咽,卷起枯草和不知名的碎骨,打在脸上生疼。嶙峋的坟包在渐浓的夜色里影影绰绰,如同蹲伏的巨兽。张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地冒,又被冷风吹干,留下刺骨的冰凉。他不敢回头,不敢停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老槐树林的方向狂奔。

老槐树的枝桠在头顶虬结盘绕,遮天蔽日,将最后一点天光也吞噬殆尽。林子里黑得如同泼了浓墨,只有脚下腐烂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和一种陈年朽木特有的腐败气息。张顺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死死攥着怀里那几个冰冷的铜板,指节捏得发白。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浓重的黑暗和死寂逼疯时,前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点微光。

一点幽绿的光。

不是灯火,更像是坟地里飘荡的鬼火,跳跃不定,阴森森地悬在林间空地上。微光下,一个极其简陋的摊子支棱着。一张破旧的条案,上面盖着一块辨不出原色的、油腻肮脏的布。条案后,坐着一个人影。

张顺的呼吸骤然停止。他强迫自己放轻脚步,如同踩在薄冰上,一步步挪近。

那人影裹在一件宽大得不成比例的黑色袍子里,袍子拖到地面,遮住了脚。他低垂着头,一顶同样破旧的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削得如同刀削的下巴。摊子上空荡荡的,只有那点幽绿的鬼火在案头一个脏污的小瓦罐里跳跃,映得那黑袍人影更加诡异莫测。

“买……买路。”张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哆嗦着,将怀里那几个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铜板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条案边缘。

那黑袍人动了。一只枯瘦的手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那手!皮肤是死人才有的青灰色,布满深褐色的、如同树根般的老年斑,指甲又长又弯,泛着一种不祥的乌黑光泽。手指瘦得皮包骨,像鸟爪,轻轻拂过那几个铜板,发出“叮当”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铜板消失了。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斗笠的阴影下,两点幽绿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暗夜里野兽的眼睛,冰冷、死寂,毫无感情地钉在张顺脸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年坟土和某种冰冷铁锈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

“借……多少?”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两片锈蚀的铁片在互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刮骨的寒意,直钻进张顺的脑髓里。

张顺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他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三……三枚!能救我娘的命就成!”

黑袍人那两点幽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掂量着什么。然后,那只枯爪般的手再次从袖子里探出。这一次,三枚东西被放在了条案上。

铜钱。

三枚样式古旧、边缘磨损得厉害的铜钱。颜色暗沉发乌,上面沾满了深褐色的污垢,在幽绿的鬼火下,那些污垢的痕迹……竟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像是凝固了很久的血迹。

“子时前……花掉。”那铁片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三枚……一枚也不能少……买药。”

张顺只觉得那声音像冰锥刺进耳朵,冻得他脑子发木。他不敢再看那黑袍人,更不敢去看那三枚透着不祥气息的铜钱,几乎是闭着眼,一把将那三枚冰冷的铜钱抓在手里!入手一片刺骨的阴寒,像是握住了三块刚从坟里挖出来的冻土。他死死攥紧,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头也不敢回,疯了一样冲出老槐树林,身后那点幽绿的鬼火和黑袍人死寂的身影,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吞没。

他一路狂奔回村,肺里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冲进镇上唯一还亮着灯的济生堂时,他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

“救……救命!买药!最好的药!治风寒入骨、油尽灯枯!”张顺嘶哑地吼着,颤抖的手将那三枚沾满他冷汗的乌黑铜钱“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

值夜的老掌柜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昏黄的油灯下,他狐疑地拿起那三枚铜钱,凑到灯前仔细端详。铜钱入手冰凉刺骨,上面的污垢在灯油的光线下,那暗红的色泽似乎更加明显了,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门。

“这钱……”老掌柜皱紧了眉头,刚想说什么。

“钱是真的!快给我抓药!”张顺双目赤红,像濒死的野兽,猛地扑到柜台上,死死盯着老掌柜,“救我娘的命!快!”

老掌柜被他这疯魔的样子镇住了,又掂量了一下那三枚触手阴寒的铜钱,终究没再多问。他叹了口气,转身拉开药柜,动作麻利地配起药来,嘴里念叨着:“人参须三钱……上好黄芪……老姜……” 很快,三包用草纸捆扎好的药包塞到了张顺怀里。

张顺抱着那三包沉甸甸、散发着浓郁草药味的救命药,像是抱着三块烧红的炭,又像是抱着三座大山。他冲出药铺,一头扎进沉沉的夜色里,朝着家的方向没命地跑去。怀里的药包随着奔跑颠簸着,那三枚换药的铜钱,仿佛隔着衣袋和药包,依旧散发着透骨的寒意,紧紧贴着他的皮肉。

冲进家门,插上门闩,张顺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不敢点灯,摸索着扑到灶台边,手忙脚乱地生火烧水。黑暗里,只有灶膛里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惨白扭曲的脸和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熬药!熬好了给娘灌下去!

药罐在灶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着,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张顺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娘的呼吸似乎依旧微弱,但好在……还在。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每一息都像刀子在他心上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三枚铜钱换来的药还在,可那三枚铜钱本身……他猛地想起那个黑袍人冰冷的话:“子时前……花掉。”

花掉了!药买了!他反复对自己说,试图压下心底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就在药快要熬好的时候,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屋子里响起。

窸窸窣窣……

像是……有什么极小的、带着硬壳的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飞快地爬动、摩擦!

声音来自……炕沿的方向!

张顺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部倒竖起来!他像被冻僵的木偶,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土炕。

借着灶膛里透出的、微弱摇曳的火光,他看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四合院里的小黑手

超超超超

乱世饥荒,我靠囤货支持亲爹造反

十八木听风

刚觉醒,被怪物校花当同类了

喜欢吃橘子

三个叔叔齐上阵

许输年

长途汽车上的偶遇

Kirin麒麟

在长途客车上的不幸

六月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