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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钉
>村里老槐树挂满红布条,树下埋着无名棺。
>爷爷说棺里钉着凶物,动钉者必遭报。
>暴雨夜,我见棺盖被冲开一角,露出半截生锈长钉。
>鬼使神差拔了钉,指尖传来钻心剧痛。
>逃回家发现掌心多了一个流黑血的钉孔。
>每日子时,钉孔就钻出半寸带倒刺的锈钉尖。
>昨夜锈钉已顶到骨膜。
>今早爷爷递来锤子:“钉回去,趁它还没钉穿你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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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那棵老槐树,怕是比村子的岁数还大。虬枝盘结,像无数只扭曲挣扎的鬼爪伸向天空。树皮黝黑皲裂,挂满了褪色的、破烂的红布条,风一吹,簌簌地响,像吊着无数个哑巴的舌头。树根拱出地面,粗壮如蟒,盘踞着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爷爷说,那黑土下头,埋着一口薄皮棺材,没名没姓,也不知是哪朝哪代丢下的。
“里头钉着凶物哩,” 爷爷蹲在自家门槛上,吧嗒着旱烟袋,浑浊的老眼盯着那棵黑沉沉的老槐,烟雾缭绕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子渗进骨头缝的寒气,“邪性得很。那钉棺的钉子,叫‘镇魂钉’,七寸七长,生铁锻的,年头久了,锈都吃进了木头芯子里。娃啊,记住喽,离那树根远点,甭管瞅见啥,听见啥,都当没瞅见!那钉子……动不得!谁动,那钉着的凶物就钉谁,祖祖辈辈传下的报应,灵验着咧!”
我那时年纪小,正是狗都嫌的岁数,爷爷的话像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得那老槐树下阴森神秘,挂满红布条的样子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反而成了我探险的乐园。常和几个皮猴似的伙伴在树根附近疯跑,掏蛐蛐,挖“宝贝”,对着那寸草不生的黑土撒尿,嘻嘻哈哈,全然不把爷爷的警告当回事。
直到那年夏天,暴雨来得邪性。天像被捅了个窟窿,黄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噼啪作响,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幕。雷声在头顶炸开,震得窗棂嗡嗡响,惨白的电光时不时撕裂黑沉沉的天幕,把湿漉漉的村庄照得一片惨青。
我缩在炕头,裹着薄被,听着外头鬼哭狼嚎般的风雨声,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阵发毛。爷爷坐在堂屋门槛里边,吧嗒着烟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瓢泼的大雨,嘴里喃喃着:“邪雨啊……怕是要冲开什么东西……”
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闪电,如同巨斧劈开夜幕,瞬间将天地映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整个屋子都跟着猛地一颤!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
我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透过被狂风吹得剧烈摇晃的窗户,死死钉在了村口老槐树的方向!
借着那转瞬即逝、却又无比刺眼的惨白电光,我清晰地看到——
老槐树下那片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的黑土地,竟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浑浊的泥水裹挟着黑泥,正从裂口里汩汩地往外冒!
而在那黑黢黢的裂口深处,一角朽烂发黑的木板……被雨水和泥流冲得……掀开了一线!
就在那掀开的缝隙里!
一点暗沉沉的、带着诡异弧度的金属尖儿……露了出来!
锈迹斑斑!沾满了湿漉漉的黑泥!像一根从地狱里探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毒牙!
是钉子!爷爷说的镇魂钉!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强烈恐惧和扭曲好奇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的四肢百骸!爷爷的话在耳边轰响,像惊雷一样炸开!但我的身体,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着了魔一样从炕上弹起来!
“爷!钉子!钉子露出来了!”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冲进了瓢泼大雨里!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瞬间湿透单衣,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但脚步却停不下来。
泥泞不堪的黑土吸着我的脚,每一步都陷得老深。狂风卷着雨鞭抽在脸上,生疼。老槐树在风雨中疯狂摇摆,无数湿透的红布条抽打着空气,发出呜咽般的怪响。我连滚带爬地冲到那道裂口前。
泥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带着一股浓烈的、如同铁锈混合着烂木头的土腥气。裂口下,那口朽烂棺材的一角更加清晰了。黑黢黢的木板,被水泡得发胀。而那根从掀开的缝隙里露出的钉子,在昏天黑地的雨幕里,散发着一种冰冷、死寂、却又无比诱人的……邪异光芒。
锈迹斑斑,足有小拇指粗细。钉帽是扭曲的、不规则的方形,钉身笔直,顶端尖锐。雨水冲刷掉一些泥污,露出底下暗红发黑的锈蚀本体,像凝固的血痂。它就那么斜斜地卡在朽木缝里,仿佛在无声地召唤。
爷爷的吼声、雷声、雨声、风声……所有的声音都模糊了,远去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根钉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了所有意识:拔掉它!看看下面钉着什么!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疯长,瞬间攫取了我全部的意志。我蹲下身,不顾肮脏的泥水,伸出右手,颤抖着,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猛地握住了那根冰冷、湿滑、布满粗粝锈迹的钉帽!
就在指尖触碰到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钻心刺骨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我紧握钉帽的掌心炸开!
那不是皮肉被锈铁割伤的痛!
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的、带着倒刺的钢针,正从钉帽内部疯狂地钻出来!狠狠地、恶毒地扎进了我的掌心!并顺着我的骨头缝、血脉经络,一路向上疯狂地穿刺、撕扯!
“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冲破我的喉咙,瞬间被狂暴的风雨声吞没大半!我像被一万伏高压电击中,猛地向后弹开,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泥水里!右手死死地攥着,剧痛如同活物在掌心里疯狂扭动、啃噬!
我惊恐地、颤抖着摊开紧握的右手。
掌心……空空如也!
那根锈迹斑斑的钉子,依旧稳稳地、冰冷地钉在棺材板的缝隙里,纹丝未动!
仿佛刚才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只是一场幻觉!
不!不是幻觉!
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
就在掌心正中央!
赫然多了一个……圆形的、边缘极其规整的……小孔!
小孔不大,也就比针眼粗一圈。但深不见底!像被最精密的钻头瞬间钻透!
更恐怖的是,那小孔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炭般的黑色!没有流血,只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浓烈铁锈和腐烂气息的……黑烟……正丝丝缕缕地从孔洞里冒出来!
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我连滚带爬地从泥水里挣扎起来,像背后有无数厉鬼追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家的方向亡命狂奔!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鼻子里,也浇不灭掌心那持续不断的、深入骨髓的剧痛和那孔洞冒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缕缕黑烟!
冲进家门,一头撞进堂屋。爷爷正佝偻着背,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我浑身泥水、失魂落魄、如同厉鬼的模样,他浑浊的老眼猛地一缩!
“手!” 爷爷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绝望?
我颤抖着,把那只还在冒黑烟的右手伸到他眼前。
爷爷枯瘦如鹰爪般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他把我的掌心凑到昏黄的油灯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黑色钉孔,鼻翼翕动,嗅着那缕缕黑烟的气息。
他的脸色,在油灯摇曳的光线下,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旱烟袋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作孽啊……作孽啊……” 爷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涌上了我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恐惧,“你……你拔了那钉……那凶物……钉上你了!”
爷爷的话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掌心的剧痛和那个不断冒出黑烟的诡异钉孔,都在冰冷地印证着这恐怖的现实。
“爷……咋办?疼……疼死我了!” 我带着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钉孔里的痛楚不是持续的剧痛,而是一阵阵尖锐的、如同有东西在里面搅动、钻探的刺痛,每一次都让我浑身冷汗直冒。
爷爷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最后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他猛地弯腰,从地上捡起旱烟袋,手抖得厉害,烟丝撒了一地。
“等……”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风箱,“只能等……等到子时……”
“子时?等啥?” 恐惧让我几乎窒息。
爷爷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我掌心那个冒着黑烟的钉孔,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时间从未如此难熬。掌心的刺痛一阵强过一阵,那缕缕黑烟带着腐朽的铁锈味,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连虫鸣都消失了。整个村子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我和爷爷守着这盏如豆的油灯,等待着那未知的、令人绝望的子时。
终于,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那根沉重的黄铜钟摆,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颤的滞涩感,“铛……铛……铛……” 敲了十二下。
子时正!
就在那最后一声钟响落下的瞬间!
我掌心那个一直刺痛、冒黑烟的钉孔,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剧痛!
像是……有什么极其尖锐、极其坚硬的东西,正从那个深不见底的孔洞深处……一点一点地……硬生生地……顶了出来!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爷爷枯瘦的手像铁钳一样固定住我疯狂挣扎的右手腕,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掌心。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我清晰地看到——
就在那个焦黑的钉孔中央!
一点极其细微的、带着暗红锈迹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钉尖!
正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顶破了我掌心焦黑的皮肉……钻了出来!
那钉尖不过米粒大小,锈迹斑斑,顶端却异常尖锐!更恐怖的是,钉尖侧面……赫然带着几道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倒刺!
它像一株来自地狱的、剧毒的金属幼苗,正以我的血肉为土壤,缓慢而坚定地……生长出来!
极致的疼痛和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爷爷死死掐着我的人中,才没让我彻底昏死。他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只有一片死灰。他看着那钻出半寸、带着倒刺的锈钉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般的声音。
“报应……开始了……” 他松开我,佝偻着背,像一夜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蹒跚着走到墙角,拿起一把锈迹斑斑、沾满泥土的老旧锤子,塞到我那只没受伤的左手里。
锤柄冰冷粗糙。
“拿着……” 爷爷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明晚……还是子时……它会再长半寸……直到……”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我的头顶——天灵盖的位置。
“钉穿这里……把你……钉死在地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灵魂!我看着掌心那截带着倒刺的、冰冷的锈钉尖,又看看左手里沉甸甸的锤子,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我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爷……我……我用这锤子……干啥?” 我声音抖得不成调。
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绝望的死寂。他枯槁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冰坨砸在地上:
“钉回去。”
“趁它……还没钉穿你天灵盖……”
爷爷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天灵盖上。“钉回去……” 这三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气,钻透骨髓,冻结了血液。我低头看着左手紧握的那把锈迹斑斑、沾着干涸泥点的锤子,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脏。再看看右掌心,那截带着狰狞倒刺的锈钉尖,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暗红诡异的光,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
它还在长!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正一寸寸地、缓慢而坚决地撕裂我的血肉,向着更深处的骨头钻去!爷爷说,它会一直长,长到钉穿我的天灵盖,把我像那棺材里的凶物一样,钉死在土地上!
巨大的恐惧像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我的脖颈,勒得我喘不过气。钉回去?把那根从我血肉里长出来的、带着倒刺的鬼东西,重新钉回那口邪门的棺材里?这念头本身就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疯狂和绝望!
“爷……怎么钉?我……我的手……”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看向爷爷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濒死的恐惧。
爷爷佝偻的身影在油灯摇曳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枯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掌心的锈钉,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恐惧,有绝望,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等……子时……” 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它长得最快……钉它回去……才钉得牢……”
又是子时!这个如同地狱门开般的时辰!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土墙,右臂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抽搐。左手里沉甸甸的锤子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将我推向最终审判的刑具。时间从未如此粘稠而缓慢,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打滚。掌心的刺痛越来越清晰,那截锈钉尖似乎又向外冒出了一丝,冰冷的金属摩擦着骨头,发出只有我能感觉到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屋外死寂一片,连风都停了。整个村庄沉入一种不祥的寂静,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终于,墙上的老挂钟,那根沉重的黄铜钟摆,带着一种令人心脏停跳的滞涩感,“铛……铛……铛……” 再次敲响了十二下!
子时正!
就在钟声落下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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