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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浓稠得如同墨汁,将他彻底吞噬。眼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功能,只剩下无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李维明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以疯狂的速度在胸腔里擂动起来,巨大的撞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清晰可闻,盖过了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
他本能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猛地伸手,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摸索着控制面板的位置,手指胡乱地在光滑的金属面上抓挠,寻找着那个可能存在的紧急呼叫按钮。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嘀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滴水声,突兀地在他头顶响起。冰冷的水珠,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下深处的寒意,精准地滴落在他僵硬的脖颈上,顺着脊背的凹陷迅速滑了下去。那寒意刺骨,激得他浑身一颤。
“嘀嗒。”
又是一滴。更冷,更大。
紧接着,是第三滴、第四滴……水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快,不再是“嘀嗒”,而是连成了片,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冰冷的液体开始密集地落在他头上、脸上、肩上,带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铁锈般的血腥气!是雨!冰冷的雨!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掌心立刻一片湿滑粘腻。他下意识地抬头,在浓稠的黑暗中,轿厢顶部的金属板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疯狂倾泻着冰冷雨水的虚空!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浸透了他的头发、昂贵的衬衫,寒意直透骨髓。
“不…不可能……”他牙齿打着颤,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破碎的音节。这怎么可能?!这是密闭的电梯!在顶层!在摩天大楼的肚子里!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猛地转身,双手疯狂地拍打着身后那冰冷光滑的电梯门。“开门!开门啊!有人吗?!放我出去!”手掌拍在坚硬的金属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砰砰”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如此微弱无力。他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电梯门!沉重的闷响,金属门纹丝不动,只有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脚踝剧痛,狼狈地向后跌退了一步,溅起一片冰冷的积水。
就在这时,电梯轿厢内壁那些原本光洁如镜的金属板,在绝对的黑暗中,竟然开始诡异地、一点点地渗透出微弱的光亮!那不是灯光,而是一种阴惨惨的、如同月光浸透浓雾般的冷光。那光芒起初很淡,如同水渍晕开,但迅速地清晰、稳定下来。
李维明僵住了,维持着狼狈后退的姿势,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下巴不断滴落。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冰冷的光线勾勒出轿厢壁的轮廓——不!那不再是光洁的金属板!
冰冷的金属墙壁正在融化、变形、扭曲……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着。刺眼的电梯按钮和楼层指示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糙、湿漉漉的树皮!轿厢顶部那滴落暴雨的虚空,化作了翻涌着厚重乌云的、令人绝望的夜空!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光滑的地板,而是冰冷刺骨、泥泞不堪的乡间土路!深褐色的泥浆裹住了他锃亮的皮鞋脚踝,那股令人窒息的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浓烈得让他窒息。他仿佛瞬间被从那个现代化的金属牢笼,抛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吞噬一切的雨夜荒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僵硬地、一寸寸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子,视线越过轿厢内壁幻化出的、在风雨中狂乱摇摆的漆黑树影,投向那唯一还保留着“窗口”形态的地方——那面最大的“镜子”所在的位置。
光洁的镜面彻底消失了。透过那扭曲变幻的边框,他看到的是一条被车灯光柱勉强撕开的、泥泞不堪的乡村公路!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镜面”上,溅开无数浑浊的水花。而就在那光柱惨白刺眼的核心处,马路中央,一个臃肿的身影正艰难地、摇摇晃晃地从泥水里支起上半身!
粗布衣服湿透,紧贴在异常隆起的腹部。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缓缓抬起,转向他。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角和脸颊,雨水顺着惨白的皮肤往下淌。她的眼睛空洞得如同两口深井,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纯粹的漆黑,死死地“盯”着电梯——或者说,盯着轿厢里僵立如雕塑的李维明!
是她!二十年前,那个被他遗弃在冰冷雨夜和泥泞血泊中的孕妇!
李维明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两道空洞死寂的目光注视下瞬间蒸发。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里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死,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极度的恐惧像无数冰针刺穿了他的身体,四肢百骸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在风雨中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盯着那双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般的眼睛。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狂暴的雨声充斥着他的耳膜,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嗡——呜——!!!”
一声狂暴到极致的汽车引擎轰鸣,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不,是在这整个被幻象扭曲的“空间”里——猛然炸响!那声音如此巨大、如此逼近,带着一种金属怪兽般的嗜血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碾碎!紧随其后,一声撕心裂肺、穿透灵魂的婴儿啼哭如同最尖利的锥子,狠狠刺破引擎的咆哮,扎进他的耳膜深处!
“哇啊——!!!”
这双重的声音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李维明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极度惊恐的惨叫,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瘫软下去,“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冰冷的泥浆里。浑浊的泥水溅起,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裤。他双手徒劳地撑在泥泞中,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绝望地仰头看着轿厢顶部——那里只有翻滚的乌云和倾泻的暴雨。
就在这时,那个趴在马路中央泥水里的女人,一直紧闭的、毫无血色的嘴唇,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咧开了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用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憎恨拉扯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一个稚嫩的、尖细的,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冰冷怨毒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和引擎的嘶吼,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钻进李维明的耳朵,缠绕住他濒死的心脏:
“叔——叔——”
那声音拖得很长,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锯齿般的寒意。
“你撞得……”
轿厢顶部的灯光突然剧烈地、疯狂地闪烁起来!白炽的光束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在轿厢内壁那些扭曲变幻的树影、泥泞的路面上疯狂抽打、明灭!每一次光明的瞬间,都清晰地映出李维明那张因极致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惨白如鬼;每一次陷入黑暗,那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和引擎的咆哮便更加清晰地撞击着耳膜!
“……我……好……疼……啊……”
稚嫩怨毒的声音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轿厢猛地一震!
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巨大的金属震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钢缆摩擦声!
李维明瘫在冰冷的泥水里,浑身湿透,泥浆糊满了半边脸。他惊骇欲绝地感觉到身体下方的“地面”——那冰冷泥泞的幻象和坚硬的金属地板——传来一阵清晰无比的、向下坠落的失重感!
头顶疯狂闪烁的灯光下,那张悬在“马路”中央、惨白浮肿、咧着诡异弧度的女人脸孔,那双空洞死寂的黑色眼睛,正随着轿厢的下坠,以一种无法抗拒的、俯视的姿态,离他越来越近!冰冷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混合着血腥的雨气,将他彻底淹没。
钢缆摩擦的刺耳尖啸,如同地狱的丧钟,在急速下坠的黑暗中疯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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