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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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刻振奋起来，进山之后，不少人家里都养起了鸡鸭，正愁没东西喂呢。

还有一些蝗虫落在了树林里。

王福田让人过去喷药，“做好防护，别沾到自己身上了。”

关于农药的危害性，欧阳医生早就科普过了。

村民纷纷说知道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蝗虫大军总算是过去了。

这些虫子无知无觉，只知道吃，不知道害怕，即便如此，飞跃虎头寨，它们亦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田里，树上，房顶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死蝗虫。

虎头寨也不轻松，粮食最少被吃了一半儿。

但往好处想，他们也是幸运的，还保住了一半。

村正叹口气，搓搓手，让人生火，“死蝗虫也别浪费了，烤一烤，留着喂鸡喂猪。”

蝗虫高蛋白，荒年人都吃得，是上好的饲料。

立刻有人答应着去了。

见王福田还望着天空发呆，村正就走过去说道，“福田，蝗虫都走了，回去歇歇吧。”

王福田叹息一声，“可恨没把它们留下，又要为祸人间了。”

“福田啊，这天下之大，以你我之力又能帮得了几个人？”村正也跟着叹息一声。

他知道王福田的意思，蝗虫没有死绝，飞走了，定会去吃空其他地方。

王福田心怀天下，担心其他地方的人对付不了蝗虫。

事实也跟王福田预料到的一样。

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连树上的叶子都吃空了。

此刻正值夏秋之际，去年的存粮已经吃完，秋粮还没有入库。

老百姓本就艰难，又遭遇了这等无妄之灾，很多人家，一下子连饭都吃不上了。

一时间处处哀鸿遍野，甚至有卖儿卖女的。

虎头寨已今非昔比，在东临城还有魏州，都派有探子。

据这些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魏州城还好些，毕竟有积蓄，东临城己有半数人缺粮了。

周主簿很快也派人过来求援，同时印证了探子们传回来的消息。

“东临要向我们借粮，借还是不借？”粮食都是王福田倒腾过来的，村正并不敢作出主。

这年头，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王福田才是有路子有资源的人，村长脑瓜子清醒，并没有因为别人尊他，就把自己当成老大。

“要借，没粮，苦的是老百姓。”王福田不负仁义之名，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福田，你可要想好，粮食借出去容易，恐怕是有借无还。”

“是啊，福田大叔，凭什么帮他们？又不是咱村的人？”

“福田，有那多余的粮，不如分给我们，总不能便宜了外人。”

这话一出，那些爱占便宜的，都跟着起哄。

王福田笑笑，“帮人就是帮自己，咱现在不缺粮，不缺地，也不缺房子，缺的是人手。”

刘茂林一拍大腿，“说的好，咱都是村里出来的，都遇到过难的时候。

想当初饿肚子的时候，若是有人帮咱一把，咱是不是想着掏心掏肺对人家好，要报答人家？”

这是要收买人心？

村里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山里既不缺地，也不缺房，缺的是人手，只要有人就能开更多的地。

而招揽人口最好的办法，就是收买人心。

“福田大叔，万一有人忘恩负义怎么办？咱的东西不就白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