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陆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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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陆战风云
8月28日清晨,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咸腥味,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蛮横地撞进莱佛士庄园那略显逼仄的指挥室。墙壁上悬挂的巨大作战地图被吹得猎猎作响,杜承渊伫立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指腹反复摩挲着爪哇岛区域那片用猩红颜料醒目标注的位置,仿佛试图从这斑驳的色彩中寻找到破局的线索。
“司令,最新情报。”情报官陈永年匆匆走进来,将一份破译的密电码本重重地拍在桌上,纸页的边缘还残留着昨夜煤油灯熏烤的焦黄色痕迹,“日军第2师团已完成摩托化改装,全员配备新型97式坦克,机动性和火力大幅提升。第五航空队的零式战机数量增至72架,且全部换装了更具威力的九九式航空机枪。更棘手的是,荷兰殖民当局已与日军暗中勾结,通过新加坡秘密向日军输送了三百吨优质橡胶,这无疑是在为他们的战争机器添柴加薪。”
杜承渊闻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窗外,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沙盘上代表己方势力范围的金色小旗吹得东倒西歪,好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艰难与残酷。他伸手扶正旗帜,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旗杆,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三年前槟城码头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那时他正是用这样一根旗杆,奋力砸碎了一个试图私运军火的日本商人的脑袋,温热的鲜血溅射到他脸上的触感,至今仍历历在目。
“启动‘破晓行动’。”杜承渊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一口破旧的风箱中挤出来的,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绝,“目标:棉兰老岛西侧的塔威塔威群岛。那里不仅是日军潜艇的关键补给站,更是扼守西里伯斯海的咽喉要地,一旦拿下,就能狠狠掐住他们的水下命脉,打乱他们的战略部署。”
会议室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宇上校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中满是忧虑与审慎:“司令,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塔威塔威群岛驻有日军第38混成旅团,兵力雄厚。岛屿地形呈复杂的阶梯状峭壁,易守难攻。周边暗礁群星罗棋布,在潮汐变化时,会形成天然的海上屏障,我们的登陆窗口期极为有限,不足两小时。而且,日军在岛上构筑了大量坚固的防御工事,配备了重机枪、迫击炮等重型武器,还部署了多个隐蔽的火力点……”
杜承渊静静地听完,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作战桌,发出类似机枪点射般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启用敢死营。把那些日本战俘都集中起来,告诉他们,只要能活过三场战斗,就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每人配发三式甲手榴弹,第一个冲进日军碉堡的,赏二十块大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会成为我们撕开敌人防线的利刃。”
暮色沉沉地笼罩下来,敢死营的临时营地被刺鼻的汗酸味和劣质烟草味所弥漫,宛如一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人间炼狱。松本蜷缩在篝火旁,手中一把生锈的刺刀在一截青冈木上缓慢地刮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他右侧脸颊上,那道缺了耳朵后留下的参差不齐的伤口,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悲惨遭遇。那是上月他试图逃跑时,被巡逻队用枪托生生砸掉耳朵所留下的印记。
“听说要带我们上战场?”邻座的田中突然开口,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疟疾患者的呕吐物,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与其像现在这样,在这个鬼地方像老鼠一样慢慢病死,还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好歹也能落个痛快。”
松本没有搭话,手中的刀刃却猛地一滑,锋利的刀尖削破了他的指尖,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粗糙的木勺上,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这一幕,让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东京浅草的那个雨夜——那时他还是一个被生活逼入绝境的赌徒,在绝望与愤怒的驱使下,用同样凶狠的力道,将一个酒瓶狠狠砸向了高利贷者的太阳穴,溅起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金属碰撞声和人的叫骂声。三名华裔士兵押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来,那人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上布满了裂纹,手腕被粗绳索反绑着,因剧烈挣扎而显得十分狼狈。
“这是文莱最大的米商,平日里没少给日军提供物资。”士兵用力踹了踹商人的膝盖,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鄙夷,“他仓库里藏着三百吨精米,还妄图狡辩说是民用物资,简直是厚颜无耻!”
商人突然用日语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暴徒!大日本帝国的军舰很快就会开过来,把你们全部碾成齑粉……”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松本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扑了过去,手中的木勺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溅射到他满是跳蚤和污垢的囚服上,腥甜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仿佛又回到了南京城外那片弥漫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芦苇荡。
8月30日凌晨三点,塔威塔威群岛的夜空被厚重如墨的乌云彻底吞噬,不见一丝星光。敢死营的三百名战俘挤在三艘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渔船上,船板的缝隙不断渗进冰冷刺骨的海水,打湿了他们破旧不堪的衣物。李明连长站在指挥艇的甲板上,借助着偶尔划过夜空的闪电那微弱的光亮,静静地打量着这些即将被送上战场,充当“人肉探雷器”的士兵。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把驳壳枪,枪柄上用鲜血描就的“保家卫国”四个字,在黑暗中仿佛散发着神秘而炽热的光芒,那是用牺牲战友的热血写下的誓言,也是他坚守信念的动力源泉。
“听好了!”李明深吸一口气,用日语大声吼道,声音混着海浪拍打船舷的轰鸣声,在海面上久久回荡,“滩头防线埋有三重诡雷,左侧暗礁区有一条潮汐通道,那是我们的突破口。第一个炸开铁丝网的,赏十块大洋!活着回来的,发全新的军装,还能得到英雄般的待遇!”
渔船距离滩头还有百米左右时,一束强烈的探照灯光柱突然刺破黑暗,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射向他们。敢死营中不知是谁先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瞬间引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密集的枪声如炒豆般响起,撕破了夜空的寂静。松本被汹涌的人流挤下船,咸涩冰冷的海水迅速灌进他那双破了洞的胶鞋,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子弹“嗖嗖”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在身后的海面上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仿佛是死神在向他招手。他竭尽全力抬起头,看见前方十米处,一名日军机枪手正快速转动着枪架,金属部件相互摩擦发出的“咔嗒”声,在这激烈的枪炮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八嘎!”松本嘶吼着,将刺刀狠狠地咬在嘴里,双手不顾一切地扒开缠绕在一起的铁丝网。锋利的带倒刺铁丝如同一把把小刀,瞬间割裂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地涌出,滴落在埋着地雷的沙地上,很快就被海水冲刷得无影无踪。当他拼尽全力跃起,扑向机枪阵地时,才看清那名射击的日军不过是个满脸稚气、眼中还带着恐惧的少年兵。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恍惚间,他又回到了1937年那个寒冷而血腥的秋天,那时他也是这样,怀着懵懂与恐惧,将刺刀刺进了一个同样年轻的中国士兵的胸膛,那声绝望的惨叫,至今仍时常在他的梦中回响。
主力部队的登陆艇趁着敢死营撕开的缺口,如离弦之箭般冲上海滩。杜承渊站在装甲指挥车上,透过望远镜,眼前的战场宛如一幅人间炼狱的图景:燃烧的渔船将海面照得通红,熊熊大火映照着敢死营士兵们扭曲而决绝的面容,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不顾一切地挡住日军的机枪子弹;有人抱着炸药包,如疯了般滚向碉堡,与敌人同归于尽;还有人徒手与敌人抢夺刺刀,用最原始、最惨烈的方式进行着战斗。杜承渊注意到一个奇特而又震撼的现象——那些日本战俘在冲锋时发出的呐喊声,竟比己方士兵还要惨烈、还要绝望,仿佛是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又像是在寻求一种解脱。
“报告!发现日军地下弹药库!”通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枪炮声中显得格外尖锐刺耳,“就在灯塔下方,但入口处有火焰喷射器把守,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杜承渊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那道醒目的旧伤疤,那是淞沪会战留下的永恒纪念,也是他浴血奋战的勋章。“让敢死营继续吸引火力,主力迂回到西侧断崖。”他摸出贴身收藏的香囊,那是妻子在他出征前亲手缝制的,如今沉香的香气混着战场上浓烈的硝烟味,竟意外地平复了他狂跳不止的心脏,“告诉爆破组,用凝固汽油弹封住所有通风口,把里面的敌人全部烧死!”
正午的烈日高悬在天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塔威塔威群岛上的日军防线终于彻底崩溃。李明连长踩着满地的弹壳,艰难地走进日军指挥部。在一个隐蔽的保险柜里,他发现了一叠烫金的地契,每张都盖着“大日本南洋拓殖株式会社”那鲜红而刺眼的印章,上面详细记录着日本商人强占当地土着土地的种种罪行。李明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愤怒地将这些地契一张张扔进熊熊燃烧的火堆,看着工整的日文在火焰中逐渐蜷曲、变黑,最终化为灰烬,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了远处传来土着居民们欢快的欢呼声,那是自由与希望的声音。
占领区的清算行动在血色残阳的映照下有条不紊地展开。日本商人的店铺被贴上了醒目的封条,保险柜被一一打开,里面的金条、珠宝被仔细清点登记;账本上的每一笔强占交易都被用红笔醒目地圈出,成为他们罪行的铁证。杜承渊特别下达指令:“把粮食全部分发给当地百姓,让他们不再挨饿;武器弹药全部入库,为后续的战斗做准备;妇孺一律送往临时收容所,给予妥善的照顾。记住,我们是正义之师,绝不伤害无辜。”
黄昏时分,松本拖着中弹的右腿,一瘸一拐地在战俘收容所外徘徊。此时,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一群皮肤黝黑、衣衫褴褛的土着妇女,正带着瘦弱的孩子,兴高采烈地搬运从日本仓库缴获的大米。一个扎着贝壳发饰的小女孩,双手捧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突然跑到他面前,用蹩脚的日语说道:“谢谢叔叔。”松本愣住了,他望着小女孩清澈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而又陌生的情感,那是一种被人感激的温暖,也是一种对过去罪孽的深深愧疚。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莱佛士庄园的电报机发出急促而尖锐的滴答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杜承渊看着新破译的情报,脸色比沙盘上的灰漆还要阴沉凝重——日军联合舰队已从爪哇岛启航,浩浩荡荡地驶来,舰队中携带了三百架战机与装备精良的特种登陆部队,目标直指塔威塔威群岛。他缓缓望向窗外,港口起重机的灯光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宛如即将熄灭的微弱希望之火。但他心中清楚,这簇在南洋艰难燃起的反抗星火,无论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都绝不能熄灭。
指挥室的挂钟指针缓缓指向凌晨两点,滴答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杜承渊仍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推演着防御方案,手中的钢笔尖在地图上戳出密密麻麻的标记,仿佛是在塔威塔威战场上埋下的一颗颗未爆的哑弹,每一个标记都承载着他对胜利的渴望与坚守。他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残酷、更加艰难,但为了这片土地的自由与解放,为了万千百姓的安宁与幸福,他将带领着部队,无畏地迎接一切挑战,直至胜利的曙光穿透黑暗,洒满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地 。在这个漫长而又充满变数的夜晚,他不断地在脑海中模拟着各种战斗场景,思考着每一种可能的应对策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就在毫厘之间,一个小小的决策失误,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他想起了那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兄弟们,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但都怀着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为了共同的理想,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他们中有的人还只是青涩的少年,在家中还是父母的心头宝,却已经在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有的人已经成家立业,为了国家的安危,不得不忍痛离开妻儿,奔赴前线。他们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执着,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带领他们取得最终的胜利,活着把他们带回家。
与此同时,在塔威塔威群岛上,士兵们正在抓紧时间修筑防御工事。他们用沙袋堆砌起简易的掩体,将机枪架设在有利位置,仔细检查着手中的武器弹药。每个人都知道,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他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敌人的疯狂反扑。月光洒在他们疲惫而坚毅的脸上,仿佛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甲,赋予他们无尽的勇气与力量。在这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他们如同钢铁般的战士,坚守着自己的阵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与敌人的再次交锋 。第五十章:陆战风云(续)
防御工事修筑现场,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的硝烟,不断扑打在士兵们满是汗水的脸上。挖掘战壕的铁锹与坚硬的珊瑚岩碰撞,发出刺耳的“咔咔”声,火星四溅。二等兵陈阿水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手掌磨出了血泡,但他只是简单地用布条缠绕了一下,便又继续奋力挖掘。“多挖一寸,就能多挡一颗子弹!”班长王大勇的吼声在夜色中回荡,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军装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
在距离海岸线三百米的高地上,炮兵们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炮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炮手老张眯着眼,反复校准着方位。“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得省着用。”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仔细擦拭着炮膛,“上次马辰市战役,就靠这炮端掉了鬼子两个机枪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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